“你!”蘇凝月氣的胸膛劇烈起伏,跟著怒視陸弦:“你就眼睜睜看著?!”
陸弦:“……”不然呢?
小魚不是他的家人但勝似家人,蘇凝月第一次說薛尋雩“不三不四”時陸弦就皺著眉,罕見地回懟,“媽,小魚是我朋友,您對他能尊重一些嗎?”
事後蘇凝月有兩周沒理會陸弦。
此刻陸弦自己都有點兒驚訝,他對陸家人,似乎不剩什麽維護之意了。
合家團圓的時候想不到他,心中有怨氣了,有倒霉事情了,第一時間將他推出去,哪兒能回回都如意呢?陸弦心想。
“大哥!”陸晏安目露沉痛,像是很不願意看到家人之間起衝突,眼神快速從陸弦小腹上掠過,作勢就要上前。
薛尋雩跟聞棕同時動了。
“再靠近我就不客氣了。”聞棕發出警告。
“你裝你媽呢?”薛尋雩才叫個不客氣:“陸弦哪次倒霉不是因為你?現在一副無辜的小白花模樣,陸晏安,你是不是演的久了自己都信了?你惡不惡心啊?”
這話毫不客氣,給陸晏安說的差點兒沒繃住。
陸晏安臉色一白,眼底閃過粘稠陰森的情緒。
要不是場合不對,陸婷歇恨不能立刻鼓掌,她在家已經不怎麽跟陸晏安講話了,這個弟弟真的太假了。
“薛尋雩!”蘇凝月氣的七竅升天,“你算個什麽東西也敢說我家安安?你果然是個……”
“你又算個什麽東西?”封錦冷聲打斷,男人眉眼中的淺淡溫和消失,透著森寒。
一直沉默的陸樓靖好似終於確定了什麽,試探性開口:“封總?”
封錦瞥了眼陸樓靖,有點兒明白為什麽圈子裡傳江攬跟陸家關系很僵,就他看的這幾分鍾,陸家沒關照陸弦一句,上來就是興師問罪,且看這種架勢,欺負人有很長一段時間了。
蘇凝月還想說什麽,被陸樓靖一把扯到身後,一點兒沒客氣,女人當即一個踉蹌。
蘇凝月眼中很快蓄積起淚水。
陸弦無話可說,知道再待下去就要看到親媽跟陸晏安抱頭痛哭的場景了,“小魚,我想回家了。”
薛尋雩立刻轉身:“不舒服?”
陸弦順水推舟:“有些站不住。”
“走走走,我們回家!”薛尋雩小心謹慎扶住陸弦的腰。
封錦掃了一眼,跟著想到陸弦是個Omega,心頭“咕咚”一下的酸泡複又沉澱下去。
陸弦無視陸晏安,坦然對上蘇凝月質問的眼神,其中一片平靜。
有些人生來就注定在家中得不到一席之地,越掙扎越痛苦,因為做什麽都是錯的,陸弦曾經深陷其中自我懷疑,可如今他走出來了,回想從小到大,對蘇凝月跟陸家有求必應,絕不含糊,所以問心無愧,那天在酒宴陽台,在蘇凝月逼著他讓出江攬給陸晏安的時候,母親的濾鏡就在陸弦心中徹底粉碎。
他不要了。
蘇凝月一怔,心臟莫名狂跳,伴隨著難以遏製的恐慌。
“大哥。”陸晏安忽然輕聲開口:“這樣對家人,你安心嗎?”
他還想所謂的“親情”捆綁陸弦。
陸弦回頭,誰知陸霜瑟跟陸婷歇站在最後面,同時點點頭,示意可以,就這麽做。
陸弦:“……”
陸霜瑟之前可謂“孤軍奮戰”,他跟陸弦的成長環境不一樣,因為Alpha的緣故從小到大順風順水,但他沒有長偏,他有自己評判事物的準則,實際上明裡暗裡為陸弦說過很多話,但蘇凝月聽不進去,甚至於一見他偏向於陸弦,就變本加厲,鬧起來沒完沒了,陸霜瑟有時候迫不得已充當邊緣人物,左右都是親人,他都快頭疼死了。
直到陸婷歇正式歸來,他們是雙胞胎,存在一定心靈感應,陸霜瑟的苦悶陸婷歇察覺到,有點兒驚訝地說:“哥,總不能因為她是咱媽,所以做什麽都是對的吧?錯了就是錯了,她不願意承認,但我們得清楚啊,小打小鬧無所謂,但媽現在帶著陸晏安越走越偏,再不攔著點兒,等闖了大禍收拾嗎?”
一語點醒,陸霜瑟看著妹妹堅定的眼神,忽然就沒那麽煩躁了。
所以接手陸氏後,哪怕陸樓靖跟蘇凝月時不時陰陽怪氣,陸霜瑟也不在意了,看他態度淡然,這兩人反而緊張起來。
果然,得到了就是有恃無恐。
“封、封總?”陸樓靖快步追上來。
“讓你夫人管好她的嘴。”封錦不等陸樓靖表明來意,先發製人:“薛尋雩是我朋友,我不是江攬,沒那麽多顧慮”
話語中的深意跟威脅讓人心驚。
封錦的“惡名”可比江攬響亮多了,出手絕不留活路。
陸樓靖心有余悸地站在原地,同時腦子裡閃過很多念頭。
讓他失去陸氏主導權的原因就是蘇凝月跟陸晏安,明明自己已經警告過了,江攬對陸弦態度轉變,不要再肆意妄為不要再肆意妄為,但蘇凝月就是不聽,歸根究底,還是這些年自己放縱太深!如今蘇凝月又得罪了封錦,陸樓靖一時間心緒翻攪,想著他到底娶了怎樣的妻。
“你們吃吧,我回家了。”陸樓靖看都不看蘇凝月,一分鍾都不想待下去。
“樓靖!”蘇凝月語氣哀戚,但陸樓靖沒有回頭。
陸婷歇試探性:“那……還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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