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他需要一個答案。
薛尋雩沉默片刻,“你如果相信我,就給我幾天時間,以後我一定給你說清楚。”
“我不相信。”陸弦油鹽不進:“你現在就跟我說清楚。”
薛尋雩:“……”糟心孩子。
薛尋雩戴上痛苦面具:“事情太長太複雜,我不知道從哪裡開始講。”
“跟我回家,今晚慢慢講給我聽。”
“不行。”封錦上前打斷,神色嚴肅,像是捍衛著什麽東西:“他今晚歸我。”
陸弦一聽血壓瞬間飆上一百八。
“你給我說說,什麽叫做他今晚歸你?”陸弦被幾個人小心翼翼拉著,還能對著封錦齜牙咧嘴。
“行了!”薛尋雩厲聲打斷:“多大的事兒啊?”
這話給陸弦說委屈了,“還不大?你知道他是什麽人嗎?!單手玩都能玩死你,我……”
封錦又開口:“我沒有玩。”
封錦恢復光明後回到過醫院,但因為薛尋雩跟他非親非故,所以並沒有登記在冊,監控也被定期清理乾淨,他只剩下青檸味的信息素這一條線索,不到一年,那家醫院跟另一個大醫院合並,逐漸荒廢,封錦開始了大海撈針,是啊,豫都這麽大,他見過形形色色人,但就是一無所獲。
時間久了封錦逐漸死心,他的脆弱只在失去光明、梅雨時節中那短促的幾天,前路艱險,他重新封鎖渴望,成為了冷漠獨斷的工作機器,事實上這是一個自我封閉,自我成繭的過程。
我不在乎了,封錦這樣告訴自己,一遍又一遍,時間久了便深以為然,可薛尋雩出現的那一刻,他的精神世界地動山搖,那些他以為早已消散的種子從灰暗中以迅猛的姿態破殼生長,枝繁葉茂,很快佔據整個心扉,而封錦強大的自控力毫無作用。
他眼睜睜看著身體內曾經死去的那一部分活了過來,那是他在絕境時無數次呼救無數次落空,最後卻被人聽見且救起的興奮與希冀,是他雙目失明後,敞開心扉所接納的陽光,帶著一股甘甜的青檸香,也是他全部善意最後匯聚之處,薛尋雩對封錦而言,就是特別到不能再特別了。
他控制不住的被薛尋雩吸引,於是時不時找上門,纏得薛尋雩開始頭疼,但封錦仍想繼續。
《自甘墮落》
“棕哥。”陸弦指著封錦,“揍他!!!”
聞棕自然沒動,一看陸弦說的就是氣話。
從超市出來,陸弦還是氣呼呼的,飄蕩在路邊的宣傳單都被他一腳踹的稀爛,跟著俯身又要撿起來,薛尋雩快他一步,然後團成團順手扔進一旁的垃圾桶,臉上堆著燦爛如陽光的微笑:“弦哥!”
“有臉笑?”陸弦咬牙切齒。
“大哥?”一道詫異的聲音。
陸弦跟薛尋雩同時抬頭,看到了幾步開外的陸家人。
陸樓靖夫妻跟陸晏安,還有陸霜瑟兄妹,看起來是家庭團建,同時一點兒沒考慮陸弦。
但奇怪的是,看到這一幕,陸弦心中早已沒了曾經的難過跟自苦 ,他甚至於一點兒波動都沒有,冒出的第一個想法是:不關我事。
“哎呦,你家這群傻.逼還活著。”薛尋雩一點兒沒客氣,嗓門還大。
眾人:“……”
陸婷歇:“?”怎還無差別攻擊呢?
封錦盯著薛尋雩的後腦杓,嘴角輕輕上揚。
作者有話說:
封錦:可、可愛!
魚哥這人能處,有機會他是真罵。
放心啦,從此以後陸家人只有被打臉的份兒,不然草草收場太便宜他們了,弦崽已經看開了,也不會無條件忍讓,弦崽崛起!
下一章封錦也在,誰罵小魚他揍誰。
最後
第71章 老實交待
薛尋雩看到陸家人是真的忍不住。
就說曾經跟封錦在醫院約定好卻沒去的事情吧,那天中午薛尋雩先給陸弦打電話,想問問新平台征作的事情,結果打了三五遍陸弦才接,並且聲音有氣無力的,薛尋雩知道陸弦的發情期就在最近,擔心他在外面出什麽事,不曾想陸弦就在陸家,再追問幾句,陸弦才說了事情經過。
他出門時不小心打碎了一個花瓶,而陸晏安說哭就哭,於是陸弦就被扣下了。
按理來說自家人,那個花瓶也不貴,是蘇凝月旅遊時路過一個燒窯順手買的,陸樓靖也答應給陸晏安重新買一個,但陸晏安就是哭,當時陸弦的二叔一家也在,各種添油加醋,看樣子恨不得因為一個花瓶讓陸弦跪一晚上贖罪。
薛尋雩聽得火冒三丈,當即衝往陸家,但他沒有門禁卡,根本進不去,等接到陸弦,青年已經被隱隱作祟的發情期折磨得燥鬱不堪,二人又匆忙去醫院。
而像這種事情,對陸弦來說已經成了家常便飯,薛尋雩無數次恨不能炸平陸家。
蘇凝月還曾當著薛尋雩的面跟陸弦說過,“你多跟安安學學,別結交一些不三不四的人。”
薛尋雩就一尋常人家的Omega,因為性格歡脫些,蘇凝月張口就給他打上“不三不四”的標簽。
薛尋雩已經到了看見陸家人就生理性惡心,深感晦氣的程度。
蘇凝月聞言臉色一黑,聲音尖銳:“你罵人是不是?”
薛尋雩懶洋洋:“別亂說話,我罵的是人嗎?”
陸霜瑟跟陸婷歇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想著今天就不應該來,是蘇凝月非要吵著家庭聚會,但陸霜瑟心裡清楚,估計又想往公司塞她娘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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