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茶杯遞向高誓與莊貅貅,出於禮貌,高誓與莊貅貅伸手去接。
然而,就在遞給高誓的那一瞬,高誓的手指與她的指尖一觸即分,廖子兔的手一抖,險些將一杯滾燙的茶水澆在高誓的手上。
廖子兔低咳兩聲,連忙道歉,“抱歉,我的身體不好,剛才手有些端不穩茶杯。”
高誓面上適時地露出了些許關切,“沒關系,早就知道您的身體不適,我們這次還帶了一些銀耳羹以及龜苓膏,雖然論製藥高家比不過溫家,但還是希望您能盡快好起來。”
廖子兔輕輕點了點頭,姿態優雅,就像是一朵在風雨中搖曳著的花朵,“多謝。”
廖子兔面容平靜,然而高誓分明發現在聽到“龜苓膏”三個字時,她的指尖輕輕地蜷縮了一下。
高誓微微眯起了眼睛,
可以確定了,廖子兔確實有問題。
蠱是至陰至寒之物,而他是純陽之體,剛才廖子兔對上他反應這麽大,說明廖子兔很可能與蠱有聯系,甚至她身上就有其他的蠱蟲。
此外,蠱蟲乃至毒之物,龜苓膏有清熱解毒的功效,雖說蠱蟲不能以常規理論,但是他們抱著試試看的想法,還是帶上了一箱賣出天價的龜苓膏。
從廖子兔的反應可以看出,即便蠱蟲可能確實不怕龜苓膏,畢竟還是毒物,本能地也會覺得厭惡。
幾人放下茶杯,代表這次的話題終於進入了正題,溫時待笑意盈盈地問道,“不知這次高公子來所為何事啊?”
高誓也衝他笑了笑,這次的笑容比之前真實的很多,“這次來主要有兩件事情。”
“一,是關於你家公子的。”
溫時待歎了口氣,“唉……我那混帳兒子做出的事情,我也覺得很抱歉。是我管教不嚴,不過既然我兒子已經被判了三年刑,應當也償還了他這一次的罪行吧。”
圈子裡面的事,按照大家約定成俗的想法,自然是圈子裡自己處理,哪裡要警察解決的?把臉都丟光了!
溫時待氣勢一變,變得有些銳利。
自家兒子已經進去了,高家還不滿足就有些過分了。
高誓卻依然是有些漫不經心的樣子,似乎溫時待的氣勢對他沒有絲毫影響,“不,不是這件事情。我只是有些好奇,之前從未聽說過溫家有兩個兒子,怎麽現在突然又出現了一個溫家二公子。”
溫時待似是松了一口氣似的向後靠去,他的姿態顯得很放松,但是卻瞞不過高誓的眼睛,高誓能從他微微緊繃的肌肉上看出,提到溫炎之後,溫時待不但沒有松了口氣,反而更加緊張了,他像是在緊張什麽。
他在緊張什麽?或者說,他在隱瞞著什麽?
溫時待臉上的表情,就像是一個普通的,提起自家身體不好的孩子的父親,“我們家老二啊,他的身體從小就不好,因為身體太差了,所以常年養在病房裡面。”
“後來又請了道士幫我家孩子算命,道士說,他的命格太薄了,所以要說他已經死了,騙過閻王。”
溫時待攤了攤手說,“雖然這我是不信的,不過我夫人信,而且自己孩子嘛,還是健健康康最重要。這種東西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所以我們家老二就在宅子裡面,也不怎麽和人見面,所以圈子裡面的人也就沒見過他。”
他有些苦惱地撓了撓頭,“其實這個事兒吧,真的挺難說的……唉—……算了,我實話跟你說了吧,不過高公子,你可別生氣——其實我們家老大,才是一開始喜歡高小少爺的那個人。”
“我們家老大的錢包裡面放著一張高小少爺的一寸照片,結果不知道怎麽回事,就被我們家老二給看見了。這一看見就一發不可收拾——一見鍾情了!那個孽子居然給他哥下了安眠藥,在聚會的時候代替他哥出門了!”
溫時待有些頭疼地按了按額角,“他們兄弟倆之前關系感情一直不錯。老大吧,他也是顧念著老二一直鎖在家裡面,所以想跟他說說有趣的事情,就把學校的事□□無巨細的給他說。”
“這下子好了!老二和老大本來就是同卵雙胞胎,長得就像。加上老大跟老二說過學校的事情,所以老二扮老大扮得那叫一個像!當天我們還和他一起吃飯來著,就連我們倆都沒認出來這個老大居然是老二假扮的。”
“……那事發生之後,我們家老大和老二直接決裂了。老二進了監獄之後,老大是一次也沒有進去看過他。”
溫時待的臉上適時的露出了些疲憊,“唉……這個事……這個事也怪我教子無方。不過既然老二已經受到懲罰了,高公子,你能不能也別再追究這個事情了?”
溫時待這話看似嚴謹,實則滿是漏洞,騙得過旁人卻騙不過高誓,不過他也沒有戳破,
耳麥中傳來銀羚的聲音,“高哥,外面大陣已經布好了,隨時可以發動。”
高誓輕輕敲兩下耳麥作為回應。
接著,他沒有回答溫時待的問題,卻看向了一直沒有什麽存在感的廖子兔。
“第二件事嘛——不知道溫夫人和吳家有什麽關系呢?”
溫時待哈哈笑道,“怎麽可能?我家太太身體一直不好,不去人多的地方,怎麽可能會和吳家有什麽關系?”
“吳家亂的很,說實話,我之前也是風流浪子,不過自從見到我老婆之後,我就收心了,我覺得世界上再沒有比我老婆更好的人了,所以對吳家老爺子那做法挺鄙視的——因此我家也不怎麽和吳家來往,我老婆是絕對不可能接觸到吳家的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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