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最後這山都落不到他們手裡,能挫挫侯長老父子倆的銳氣不失為一件快事。
而且這姓諸的年輕人看起來比姓侯的可好說話多了。
就是與他一道來那位美貌男子看著不太有禮貌。
葉攝衣最不客氣,“唉喲”一聲:“剛才咱們還討論了半天這山該歸誰管,沒想到原來是有主的山,怪自作多情的。”
侯施雲氣急:“你!!”
葉攝衣徑自看諸長泱,道:“諸少君這山珍奇得緊,以後得多注意一些,別不小心遇上盜山的匪賊了。”
寥寥數語,卻透露出了方才這廳中的爭執。
“謝謝提醒。”諸長泱揚了揚眉,承了她的好意,一手拍了拍探出口袋的黑色貓頭,“放心,我有猛虎可以巡山。”
開發商驕傲仰頭:“喵!”
葉攝衣看了一眼碳頭小貓,“哈哈”大笑兩聲:“諸少君真幽默。”
諸長泱:“……”
他明明說的是實話。
侯施雲臉色鐵青,明知葉攝衣在譏諷他,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感受到周圍一道道揶揄的目光,實在是難堪至極。
他倒是想發作,但當著這麽多人的面,卻不能輕舉妄動。
以永晝天的實力,想要對付諸長泱當然不是問題,但就像長平境不敢否認那塊山河盤的法意一樣。
永晝天堂堂名門大宗,自要顧慮聲名,如公然搶奪一座有主高山,很容易引來公憤。
尤其諸長泱與九域多個門派都頗為交好。
禦虛派的前車之鑒猶在眼前,現下各大派內部都在自肅,生怕出了禦虛派那樣的醜聞。
他們宗主前些日子還傳令門下要謹言慎行,侯施雲在門中地位雖然超凡,卻也不敢鬧出太大的動靜。
心中轉了幾轉,好一會,侯施雲才生生將一口氣咽了下去,對著諸長泱拱了拱手,硬邦邦道:“那就恭喜閣下了。”
說罷一甩袖子,便要離開。
不想剛一邁步,諸長泱口袋裡那隻黑貓就躥了出來,攔在他的面前,張牙舞爪地大叫:“喵喵喵!”
侯施雲腳步一頓:?
君倏雙手抱胸,施施然道:“我的貓說,讓你那幫什麽師兄師弟趕緊滾出浮猋山,少打別人東西的主意。”
此話一出,廳中有些人再也忍不住,“噗嗤”笑了出來。
侯施雲:!!!
葉攝衣震驚:“你的貓原來真的會巡山呀!”
這都還沒去山上,就知道怎麽趕人了!
直播間:
【我趣,這個姓侯的好不要臉,原來打著浮標山的主意呢!】
【哈哈哈,碳頭好樣的,不愧是天生的山大王!】
【姓侯的臉都綠了,爽!】
【前面的,這座山名字寫作浮猋山,疾風的意思。】
【懂了,三狗山。】
.
從城主府出來,侯施雲一臉陰霾地登上一架妖狼拉著的車輦,命隨從驅車前往余氏酒樓。
上次靈雀飛輦被那姓君的掀翻後,事情傳揚開去,城中討論了好幾天,言語間對侯施雲多有不滿。
侯施雲心中惱恨,卻也不好再明目張膽地在城中乘坐飛輦,自此再出行只能改乘較為次等的狼車。
思及此事,侯施雲越發咬牙切齒,一臉陰鷙地默念著那兩個名字。
“諸長泱。”
“君倏。”
這兩人幾次三番壞他好事,總有一日定要親手斬了他們才行。
很快到了余氏酒樓,狼車在大門前停下。
侯施雲下車,正要往門裡走,余光下意識地往斜對過掃了一眼。
自諸長泱來了長平境後,那沈氏酒樓就開始搞什麽重新裝修。而且還煞有介事地在酒樓外面搭起了兩排竹架子,竹架上用質感奇特的布圍得嚴嚴實實。
沈遮還從斬蒼派弄了個法器加在外面,使外人不經同意無法窺探。
沈氏對外宣稱這是為了避免裝修帶來的泥灰、木屑和碎石等掉落傷到路人,引得周邊商戶和客人一片好評。
余掌櫃卻不信這套說辭,料定他們就是故弄玄虛,定然是有什麽鬼祟。
於是想設法地找那些工匠打探,奈何沈遮給的實在太多了,還留了個心眼,與那些工匠簽了什麽保密協議。
那些工匠生怕失去沈公子這麽一位老板,誰都不肯透露半分。
余掌櫃初時還有些沒底,後來還是余思恭提醒他,沈氏所請那些工匠都是只有煉氣修為的普通人,不可能給酒樓裝修出什麽神異效果。
余掌櫃想想也是,這才松了口氣,只要沈氏沒有新奇法寶,那便贏不了他。
了不得就是百工門優先給沈遮供應一批手電筒,那玩意現在長平境可算不得稀罕物品了。
不過今日沈氏酒樓似乎格外忙碌,幾個跑堂的進進出出地搬東西。
侯施雲看過去時,正看到解理帶著兩個穿著短打的小工從大門走出,指揮他們在酒樓外面掛著什麽東西。
沈遮難得也在,跟在一旁看著,對解理一頓好誇:“小解這技術真不賴,比我認識的很多煉器師都強了啊。”
解理受到認可,鬥志越發昂揚,真情實感地說:“沈哥也比我以前認識的很多人都強!”
沈遮臉上一喜:“哦,詳細說說?”
解理:“我以前遇到的老板沒有一個比你大方的。”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