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長泱心頭一定,正要道謝,君倏從身後湊過來,輕輕地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不客氣,應該的。”
頓了一下,又非常精明地補充,“這次是額外的,不算在今天的十次裡。”
諸長泱:“……”
這位哥在這種事上倒是算得很清楚!
常鳳池還被拎著領子吊在劍外,不知劍上發生了什麽,隻感覺自己好像被遺忘了,不得不卑微地提醒:“兩位兄弟,我肩膀勒得有點疼,能不能把我的寶座先拿出來?”
諸長泱:“……”
少門主對vip座位倒是適應得很快嘛。
剛要拿纜車,周圍陡然一暗,諸長泱愣了一下,再抬起頭,才發現天上不知何時布滿了厚厚的鉛雲。
還沒反應過來,稀土礦山的上空綻開一道閃電,電光照亮整片仙刑山。
一道驚雷從天而降,伴隨著“轟隆”的巨響,滾落山巔。
開發商沒防備被雷聲嚇了一跳,一個哆嗦把貓頭縮回口袋裡:“喵嗚——”
與此同時,大雨傾盆而下。
君倏手上一揮,劃出一道無形的屏障,蕩開撲面而來的大雨。
這雨下得突然,怎麽看都不像巧合。
諸長泱眉頭微凝:“怎麽回事?”
君倏看著前方,目光沉沉道:“仙刑山的法陣破了。”
諸長泱一愣,循著他的視線看去,但見長空萬裡,雷雲仍在不斷翻滾,閃電撕裂天幕,持續不斷地往壓在風穴上的稀土礦山炸落。
諸長泱恍然明白過來:“那根定風木,就是整個法陣的陣眼?”
君倏點頭:“嗯。”
至此,整個仙刑山的隱秘總算全部解開。
當年那仙人所設的法陣固然高深,但並非不能破解,其真正刁鑽之處,乃是陣眼的所在。
他以定風木封住風穴,設下髡刑法陣,而後從旁邊搬來高山,壓到了風穴上方。
後人要尋找陣眼,必然以修為法器查探法力所在。
但那座高山只是移了位置,本身並無特殊之處,便是將山上的每一寸土都查探一遍,都不會發現任何靈力波動。
所以數千年來,長平境請過不少高人來此山中,卻始終沒能尋得陣眼所在。
連君倏第一次查探時都差點被這簡單的障眼法詐過。
若非夢蝶引路,他們或許也只會把這座山當做一座再尋常不過的普通山峰,根本不會想到繼續往下探究。
夢蝶生於風眼,在風穴中孵化結蛹,蝶蛹再隨狂風吹向山巔,最後落到那些長有蔓金苔的水裡。
待蔓金苔照亮水底,蛻變完成的夢蝶就破繭而出,循著血脈裡的記憶回去風穴中。
如此往複。
當年仙人搬山封穴,將大量夢蝶也封在了地洞中,那些夢蝶無處歸去,最後全部附在那根定風木上,形成了近似化石的屍壁。
而更多還沒有回到風穴中的夢蝶大概像他們昨夜所見那般,不斷在山峰上撞擊,試圖撞出一條通往風穴的歸途,最後盡數埋屍山上。
直到諸長泱以燈泡點亮玉鏡湖,引得夢蝶再次破繭,再用鑽井機鑽出那些帶著金粉的泥土,才勘破這座山的迷障。
直播間:
【好耶,又破了一個法陣!】
【我特麽笑死,這些修真界的法陣一個比一個花裡胡哨,結果每次都被長泱用最樸素的方法發現……】
【可是我有點不爽唉,長平境都不賣地給長泱,現在給他們的山破陣,不是白白便宜他們了嗎!】
“這下太好了。”常鳳池面露喜色,盤算道,“諸兄破了這仙刑山的法陣,對長平境可是大大的喜事,現在再去找城主要塊地,城主肯定不會拒絕!”
“還需要問他?”君倏冷笑一聲,“可以,我現在就去找他。”
常鳳池:“……”
不是,君兄怎麽一副要去痛擊城主的樣子!
城主:危!
諸長泱汗了一下,正要勸阻,這時手上拿著的山河盤突然閃過一道流光。
諸長泱“咦”了一聲,拿起一看,發現銅盤底部多了五個古字。
其中四個字並排一列,另一個字單獨在銅盤的中間處。
五個字上均泛著淡淡光暈,蘊含著極為澎湃的靈力。
諸長泱對修真界的古字不太熟悉,一時辨認不出,疑惑問:“這是什麽?”
君倏垂眸看去,眼中微微一訝,道:“那個梵族女子將這座山都送給你了。”
諸長泱:?
“這是浮猋山的山主令。”君倏解釋道,“你得了這塊令牌,以後就是這座山的主人了。”
邊說邊抓起他的手指,點在那銅盤的古字上,逐一教他辨認。
右邊一列四字為:浮猋山主。
而銅盤中間一字則是諸長泱的姓氏:諸。
君倏猜測,梵族是上古遺族,在縹緲大陸生活了不知多少年,最早的浮猋山應當就是他們所有。
只是梵族後裔稀少,到如歸這一代時只剩下她一人。她平素獨居風穴中,不與外界往來,大概也懶得向世人昭告這山的所有權。
因而這麽多年來,長平境一直不知曉,這座山原來是有主人的。
現在如歸將山河盤送給了諸長泱,諸長泱自然就成了這座山新的山主。
說到此處,君倏又想到了什麽,恍然道:“難怪她要你親手砍斷那根定風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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