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白紙被鬼氣染黑,又慢慢在黑色中沁出暗紅色,那紅色越來越明顯,最後整張紙都變為猩紅色,而那張紙也被池深折成了一個紙電話。
池深又拿出了一隻筆來,在紅色的電話上畫出按鍵,順便在旁邊寫了一個電話號碼。
收筆的一瞬間,房間的溫度開始慢慢回升,燈光重新恢復明亮,碎花裙也停止了顫抖,那股無形的、仿佛會將她碾碎的壓力消失了,她充滿恐懼的眼睛望了一眼池深,開始左右搖晃想要找地方躲藏。
一隻紙電話完成,池深滿意的欣賞了一下自己的作品,他拿出打火機,點著了紙電話一角,很快紙電話就被燒光,隻留下一堆灰燼,如此同時,一隻紙電話落到了季星沉手裡。
季星沉看了看紙電話,用這部電話撥打了池深的手機,池深掛斷,笑著和季星沉說了兩句話,隨後道:“我睡了,你隨意。”
明天還要上班,早睡才是最重要的!
“晚安。”季星沉說了一聲,為池深關上了臥室燈。
沒睡多久,池深就感到床底下傳來響動,他慢吞吞從床上爬起來查看,就看到紅衣女鬼回來了,正在把不知道什麽時候躲進床底的碎花裙往外面拖。
紅衣女鬼也不知道在外面幹了什麽,此時已經長出了另外一隻手臂,兩隻手臂聯合把碎花裙拖了出來。
看到是同住一個屋簷下的小夥伴,池深又躺下去,愉快入睡。
等紅衣女鬼也想鑽進床底下的時候,季星沉從池深影子裡出來,抬手把她也拖了出來,摸出一個紙電話問她:“要玩打電話遊戲嗎?”
他晃了晃手中被塗成紅色的紙電話,語氣帶著哄騙的味道,紅衣女鬼的視線很快就被吸引,隨著季星沉的手一上一下。
那紅色的紙很好看,和紅衣女鬼的指甲顏色看起來差不多。
紅衣女鬼有些疑惑,不過她疑惑看起來也是呆滯的:“我也可以、玩電話遊戲?”
“當然可以玩,”季星沉將紙電話遞過去,“電話號碼寫在了電話上,今晚你就給這個號碼打電話,他不接,你就繼續打,他接了,你就問他一句話。”
快樂的看著紙電話,紅衣女鬼已經躍躍欲試了:“問什麽?”
季星沉回想著池深的話,說道:“問他‘沒有死,就要接電話,你明白嗎?’。”
“好!”紅衣女鬼發出一聲歡呼,愉快的答應下來。
季星沉指了一下櫃子:“你去櫃子裡面打電話,讓櫃子裡的哥哥把聲音屏蔽了,不要吵到池深睡覺。”
紅衣女鬼立刻快樂衝向櫃子,嘴裡念叨著:“沒有死,就要接電話,你明白嗎?沒有死,就要接電話,你明白嗎?沒有死,就要接電話,你明白嗎?”
第017章 雖然看起來像是在水字數但我真的沒有水字數。
白錫明在房間內點了一根安神香。
每次入睡前,白錫明都會沐浴焚香,並且不讓任何人睡在他旁邊,這是他多年以來養成的習慣。
做他這一行的,沐浴,是為了洗掉無意間染上的邪祟之氣;焚香,是為了不讓鬼神入夢;至於沒有枕邊人,這也很簡單,鬼可以用一些手段防住,但人不能,他不會讓人在他不清醒的時候接近他,就算是與他相識相知半輩子的結發妻子,那也不行。
他不相信任何人。
做完這一切,白錫明躺在鋪著錦緞蠶絲的床上,陷入沉睡。
沒多久,一陣電話鈴聲吵醒了他,他一臉戾氣地從床上爬起來,完全看不到往日儒雅隨和的模樣,拿著手機正準備接了說什麽,卻突然停住了。
來電顯示是:未知號碼。
多年以來養成的危機意識讓他迅速做出反應,他立刻掛掉電話,隨手從牆上取了一個陰陽鏡下來,將手機放在了上面。
手機鈴聲完全沒有被阻撓,再次響起,他卻突然松了一口氣。
這樣都能打進來,說明對方不是鬼,可能是有老板找他急事,不好留下電話號碼,他沒有拿起手機,就將手機放在陰陽鏡上,按下接聽以及免提。
“喂?”電話裡傳來一個幽幽的女聲,夾雜著一些細微的響動,像是有什麽在摩擦著聽筒。
“有什麽事嗎?”白錫明壓下半夜被吵醒的怒氣,耐心開口,這個點打電話,很可能是那幾位被他控制的大老板出了事情。
那邊沉默了,只有那種細微的響動聲,白錫明突然覺得這個響動聲有點耳熟,他仔細聽了聽,突然就想起來——這是紙的聲音!如果一張紙貼在聽筒上摩擦,就會發出這樣的聲音來!
為什麽要隔著一張紙打電話?
“嘻嘻。”電話那頭突然傳來女人的笑聲,她笑得很開心,“沒有死,就要接電話,你明白嗎?”
手機墊著陰陽鏡,白錫明絲毫不懼,他沉聲問道:“你是誰?為什麽要耍這種把戲?”
“沒有死,就要接電話,你明白嗎?”女人依舊在重複著這句話,她的聲音沒有任何感情,仿佛只會說這句話。
白錫明皺了下眉,掛斷電話,再次看了看還有大半的安神香。
應該是有人故意嚇他。
略一思考,白錫明將手機調到靜音關機,放到刻著蓮座與觀音的抽屜裡,再壓上陰陽鏡,這時,他拿陰陽鏡的手突然停住了,那手機放過的地方,竟然出現了一絲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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