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大義凜然道:“公子無需擔心,入了大牢,便容不得他狡辯。再嘴硬的人,受了些皮肉之苦,鑽心之痛,精神撐不住多久就什麽都認了。”
說完,像是想起了什麽種種往事,笑得越發殘忍嗜血,對著司祁說:“你若是聰明識趣,不如早些招供。免得落下什麽殘疾,這輩子都考不了功名。”
司祁聞言,不過是冷笑一聲。
公子心道給臉不要臉,本就無所顧忌的他徹底撕破臉皮,直接吩咐:“莫再拖延,直接把他押入大牢,即刻用刑!”
縣令見狀,笑容更加殷切,看向司祁的眼神裡滿是幸災樂禍。連連點頭,道:“公子放心,如此冥頑不靈的粗鄙小人,自是應當教訓教訓。”
說完,對師爺吩咐道:“你去寫一份認罪書,稍後讓他簽字畫押。”
“……”師爺一張臉慘白一片,身軀僵硬的站在原地。
許久後,他在縣令的再三催促下,失魂落魄地走向書案,提起筆,眼中滿是痛苦之色。
與此同時,一路不顧他人視線,拚命狂奔的姐姐終於來到了新月樓。
她臉上滿是淚水,匆匆忙忙上了二樓,哭腔詢問:“敢問楚家公子何在?我是司舉人的姐姐,有要事相求,懇請一見。”
不遠處的雅間,女子沙啞的嗓音傳入其內。幾名相對而坐,正在低聲交談的男子話頭微微一頓。
眾人目光看向主位上不怒自威的青年男子,仿若在等候他的態度。
“司舉人……”
淡漠的嗓音緩緩響起,男子似乎記起了什麽,片刻後道:“請她進來。”
話音落下,當即便有守在門口的人轉身離開,來到司佩環面前。
司佩環站在廳中,兩邊臉頰微微粉紅,額前汗珠緩緩落下,越過溫柔憐人的眉梢,如哭似泣的眼眸煞是迷人。
大概是因為焦急,司佩環呼吸急促、吐氣如蘭,衣衫被汗水打濕緊貼肌膚,胸脯起起伏伏,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看得人內心蠢蠢欲動,逐漸火熱。
見到有人朝自己靠近,司佩環看向對方的眼神悲戚,仿若求救。確認過對方的身份後,直接跟在他身後,絲毫不顧男女大防的規矩,無比焦急地邁步走進了廂房。
門扉關上,阻礙了外人的視線,她快速掃過屋內情況,屈膝施禮,自報身份,在為首英挺男子的準許下,將手中死死握著的文章交予身旁侍衛,又由侍衛遞到男子面前。
男子接過,攤開來平靜看去。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司佩環隻覺得度日如年,一雙眼死死觀察著男子的表情,直到對方忽然變了變臉色,瀏覽文章的速度逐漸逐漸加快,最後甚至情緒外泄的露出些許重視之色!
司佩環緊張到快要顫抖的心,終於稍稍松一口氣,見男子讀完文章後又想再仔細瀏覽一遍,趕忙哀求道:“公子,我家小弟此刻遇到了危險,怕是性命不保!請公子看在,看在這篇文章的份上,救我家小弟一命!小女子感恩戴德,當牛做馬無以為報!求公子救救我家小弟!”
一邊說,一邊就跪在地上,拚了命的磕頭哀求。
男人聞言,緩緩放下手中文章,靜靜看了不斷磕頭髮出砰砰聲響的女子幾秒,問她:“什麽情況,詳細說來。”
司佩環連忙從地上抬起頭,急急忙忙,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緊張道:“……事情就是如此,小弟是為了救我,才會徒遭無妄之災,求公子,求公子!”
司佩環的姿容的確是無法質疑的天仙美貌,公子看了一眼她的模樣,又看了一眼手中的文章,起身道:“既然如此,那便走吧。”
司佩環喜極而泣,趕忙帶著他們前往事發地。
潮濕陰冷的大牢內,司祁雙手被鎖鏈困住,由人推搡著走入了牢房中。
鐐銬沉重,拖累的他本就不堪重負的身體越發疲憊起來。
他站在牢門口,迎面撲面而來一股腐臭的,血腥刺鼻的味道。一個個漆黑的刑具或擺或掛的裝滿了整個刑房,甚至還能在上面看到不少皮肉殘留的碎屑。
鮮血殘留在上面早已變得烏黑,可想而知稍後一定會被那公子哥迫不及待的用在他身上。
四周全都是看著他、讓他無法逃脫的冷面獄卒,貴公子在眾人簇擁下走來,臉上滿是幸災樂禍的戲謔笑容,格外享受這種勝券在握的快.感。
他讓人把司祁按在座椅上,雙手雙腳被鎖鏈束縛的嚴嚴實實。饒有興趣的打量著四周的刑具,拿起一個染血的鋼針,輕輕用針尖滑過下方鋒利的刑具鋸齒,嘖嘖稱奇、搖頭晃腦的說:“本公子見多識廣,卻從未見識過這麽多的刑具,稍後可得挨個用上一用,否則豈不是對不起你那一身的傲氣?
“就是不知你那細皮嫩肉的模樣,能受得了多少的刑具,可不要死的太快,本公子可沒有對著屍體動刑的愛好……”
他看向一旁的獄卒,獄卒當即便笑著對公子介紹道:“您不妨試試這個,扒開眼皮,對著眼珠子刺下去,像是戳破一個白皮雞蛋。再怎麽硬氣的漢子親眼看到這個也會哭嚎慘叫。不費勁不說,血流的還不多,不會弄髒您的衣服。”
“哦~”公子不置可否,拿起一個模樣古怪,像是夾子似的刑具,笑吟吟道:“那個是什麽?”
“摘指花,專門對那些偷雞摸狗的賊人用的,對著機關一按下去,指頭哢嚓就沒了,斷面處還會留下一朵花的形狀,很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