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47:我要找楚渢。
41:我現在改名還來得及嗎。
第283章 先生帶我去造反
司儀氣運驚人, 他肯幫忙當然再好不過。
“他叫楚渢。”
司祁起身,在桌案上用紙筆寫了兩個字。
司儀認真記下這兩字,又詢問:“不知這位的年紀與出身?學生也好幫先生尋找。”
“不知年紀, 也不知出身。”
想了想,司祁從抽屜裡取出許多這段日子閑來無聊畫的肖像。
他用的是素描畫法, 把楚渢畫得惟妙惟肖,仿佛躍然紙上。
年齡覆蓋范圍從十幾歲一直畫到四五十歲, 每一張的楚渢都面含笑意, 英俊偉岸。
司儀目光落在紙上,瞳孔微微一縮。
他是司祁的弟子,聽司祁說過許多次, 畫畫時要注意捕捉人物的情緒, 同時也要將自己的感情融入進去。
所以司儀一眼便看明白了繪畫之人對所繪之人繾綣濃厚的溫情, 還有那種撲面而來的, 仿佛實質一般柔軟的思念。
尤其畫中之人, 對畫畫的人, 也是同樣的……
司儀手指無意識攥緊,眼睛死死盯著畫中的男人。
先生竟然私下裡畫了這麽多這個男人的畫像,他到底是誰?又……憑什麽?
“先生,他是您的朋友嗎?瞧著與您很是親近。”司儀故意道。
司祁選了一張楚渢約莫二十左右的畫像給了司儀,搖頭:“不,是家人。”
司儀想起畫像中, 有幾張至少四五十歲的臉, 不知怎麽有些期待:“是您的長輩?”
司祁看了司儀一眼,隱約從司儀語氣裡捕捉到一點不對。
他認真說明道:“是我的愛人。”
司儀握著畫紙的手微微一顫, 連忙低著頭遮掩情緒, 小聲說:“先生, 您什麽時候找的……學生都不知道。”
司祁眉頭微皺,聲音變得淡了一些:“我與他在一起多年,你不知道很正常。”
司儀氣惱自己為何生的這麽晚,心裡一陣一陣的疼:“那……怎麽會分散了呢?”
司祁無奈,“他失去了記憶,不記得我,無法主動來找我。而且,我也不知道他此刻是什麽身份,身處何地。”
司儀聽得一愣一愣。
失去記憶,下落不明,失蹤多年……
腦海裡反覆念叨著這幾個字,司儀突然問:“那先生之前隔三差五的出門,是去尋找楚先生了嗎?”
司祁微微一頓,仔細觀察司儀的表情。
小小少年在先生的注視下無所遁形,面頰越漲越紅。
童年被虐待的經歷,被村民恐懼厭惡用石頭打砸的場景,給司儀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陰影。
他對人抱有警惕,自尊又自卑,打從心底無法接受他人的靠近,同時也特別缺愛,渴求得到溫暖,希望獲得救贖。
這是他被司玉救下來後,當晚就逃走的原因。也是他功成名就成為皇帝以後,不忘數年前的恩情,靠著懵懂記憶找到司玉並且報答對方的理由。
司祁是唯一一個知道他具體身份,願意為了他對抗整個朝廷,絲毫不在意他畸形恐怖的外表,對他態度始終溫和的人。
他給了他生而為人一切應有的尊重,還給了他許多人做夢都無法獲得的力量,認可他去復仇,一直站在他身後。
司儀很難不把司祁當成自己此生最重要的存在,這個重要甚至可以凌駕於他的生命之上。
可能這樣的想法持續久了,少年的渴望慢慢變成了佔有,他不願意自己的先生心裡有比他這個學生更加重要的人。
有那麽一瞬間,司祁甚至懷疑,自己那麽長時間找不到楚渢,該不會是氣運加身的世界之子搞的鬼。
不過很快又放棄了這個想法。
他和司儀相處多年,知道這孩子的品性。他不是那種會因為一己私欲,就無視重視之人心情的人。
他或許會霸道,但絕不會自私。
如果司祁想做的事情會讓他覺得很痛苦,他最後肯定還是會忍耐著痛苦去尊重司祁的意願。
所以司祁揉了揉少年的腦袋,對他說:“先生確實有在出門的時候去找他,但更多的時候,還是在尋找可用的植物,挽救秋朝的百姓,替你實現心願。”
少年濕漉漉的眼睛看著司祁,聲音有點沙啞:“那,先生,如果等我長大了,您還是沒有找到他,我能不能……”
“不能。”司祁笑著與小孩說話,說出來的話卻格外殘忍:“你要乖,知道嗎。”
司儀低著腦袋,像是打了敗仗的小獸,許久說不出一句話。
咻咻偷偷看著眼前的修羅場。
相處這麽多年,心軟的咻咻對世界之子的態度比一開始好多了。
咻咻喜歡所有對主人好的人,所以他並不討厭司儀。
見司儀這個模樣,咻咻似真似假的嘀咕了一句:【又是一個被主人拒絕的小可憐】
司祁啞然失笑:【怎麽,你舍不得他?】
【才沒有】咻咻嘟噥著:【我就是覺得,世界之子並不討人厭】
【嗯】司祁沒有多說什麽。
【而且您發現了嗎,】咻咻說:【可能是因為您喜歡主神大人那樣的人,所以世界之子一直有意識的向您喜歡的方向成長】
有時候,如果不去看對方的長相,咻咻差點以為在和自己主人說話的,是主神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