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無法形容的怒火在瞬間翻湧而出,司祁眼前一黑,腦袋像是被木槌重重打了一擊,身體不受控制地踉蹌退了半步。
接著,他面色蒼白地伸出手,遙遙伸向那木頭製造的粗糙大門。
再下一秒,終於回過神來,將面前一切與楚渢聯系上的司祁眼神一狠,哪裡有耐心像原主那般包含著恐懼與膽怯的去好好開門,收回手,抬起腿,重力一腳直接踹在了那看起來似乎挺結實的木門上,像是要把那該死的負心漢腦袋踢爆。
門板發出“砰”的一聲巨響,就這樣被司祁一腳狠狠踹爛,裂成了無數快飛濺到了屋內,好幾塊就這樣打在了正在地毯上纏綿著的兩人身上。
壓在上面的人發出錯愕的低吼,猝不及防就這樣交代了。
而被按在下頭的人則是正正好對上了司祁如死神一般狠厲的目光,發出了一聲驚恐的尖叫。連忙伸手去找東西遮擋住自己那光潔雪白的身體,一雙兔耳朵翹起,圓溜溜的大眼睛瞪著,竟顯得有些無辜可愛。
司祁惡狠狠看了這人一眼,隻覺得這家夥面目可憎。
但他沒有像那些原配捉奸時那樣,遇到這種事以後只知道盯著小三打,黑沉著臉將視線對準了背對著他的愛人,摩拳擦掌,就要家暴。
等到這所謂的“愛人”慌裡慌張轉過頭,一臉心虛的看著司祁……
——等下,這人是誰??
司祁腳步猛地頓在原地,看著面前這個陌生男人。
對方正用驚詫愧疚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自己,這張臉絕對不會是楚渢。
司祁緊繃著的心一松,正要泄氣。那股來自原主的充滿委屈與痛苦的情緒卻是遠超剛才的急速翻滾湧出,讓他清冷的面容上浮現出一抹薄怒。瘦削纖長的身體止不住地顫抖,一雙美豔丹鳳眼的眼角染上了兩抹嫣紅,直看得人心中不忍。
地上跪坐著的男人連忙站起來,臉上滿滿的愧疚。髒兮兮還亂晃的那處看得司祁又惡心又痛苦,靈魂仿佛被劈成了兩半。
眼看這男人一步步走向自己,就要用那雙髒手去觸碰自己,司祁克制不住地單腳抬起,重力一踹,硬生生將人橫空踢飛了兩米多遠,一頭撞在了木頭做成的牆體上,“砰”的一聲非常誇張的撞出一個大洞,將人摔在了外頭陽光還很明媚的空地上。
巨大的動靜飛快引起過路村民們的圍觀。
“怎麽了怎麽了?”
“伊萊文你怎麽從自己家裡摔出來了?”
“怎麽連衣服也沒穿!”
倒在地上的名叫伊萊文的男人狼狽的爬了起來,沒有像現代社會的文明人那樣,下意識用手遮蔽住自己的關鍵部位,而是有些灰頭土臉的低著腦袋,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呀!伊萊文,你身上怎麽會有亞獸的味道!你的伴侶不是司祁嗎?”
屋外吵吵嚷嚷,不管是司祁還是原主都不希望被人看見自己眼眶發紅,仿佛要落淚的樣子。強撐著站在原地,盡力克制著情緒。
他側頭看向柔弱躲在一旁,裹著毯子坐在地上,一張笑臉看向自己的男人。
對方的表情很得意,臉上滿滿都是得逞的笑容,絲毫看不見心虛。
司祁面無表情地靜靜注視了這人幾秒,然後將目光挪走。
沒有歇斯底裡,沒有大吵大鬧,冷淡的態度讓本來還挺驕傲的男人臉色一僵,有些暗恨的咬了咬嘴唇,裹著毯子去摸散落在一旁的獸皮衣服,一件件給自己穿上。
司祁就趁著這點時間,去整理腦海中的記憶。
咻咻提醒:【主人,您面前這個男人是重生者】
司祁挑眉:【所以他就是世界之子?】
一過來就搶了原主的愛人,倒是符合世界之子一貫的掠奪本性了。
咻咻搖頭:【不是啊主人,世界之子是剛才被您一腳提飛出去的家夥】
司祁:【??】
沒有等咻咻解釋,司祁閉眼接受原主的記憶。
就看到在他沒有到來的原世界線,原主顫抖著身體走進了房間,眼前的畫面讓他大受打擊。他被那個渣男攬在懷裡默默流淚,聽對方說了一大堆的道歉。
渣男說“我們都是獸人,沒辦法生孩子,我一時間鬼迷心竅,才會被他這隻亞獸勾引。你也是獸人,你應該懂的吧”。
全都是屁話,司祁一個字也聽不進去。他忍耐著情緒飛快跳過這一段記憶,又看到後面三個人之間的恩怨情仇愛恨糾纏,渣男每次認錯比誰都快然後屢教不改,頻繁出軌,把原主的一顆真心傷了又傷,幾個月後甚至還抱著一個孩子過來請原主幫他們養。
原主徹底失望,乾脆離開了這個家。結果又被渣男各種追上來道歉、糾纏,被兔子男孩指著鼻子當眾罵第三者,一氣之下直接離開了部落,獨自在外生活。
一個獸人獨自在危機四伏的森林裡生活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索性原主實力強大,日子勉強還能過的下去。
可惜某一天,兔子突然找到了他,說渣男重傷,臨死前希望再見他一面。一向喜靜的他被兔子糾纏的不行,心想著對方畢竟救過自己一命,即便後來鬧得不愉快可畢竟是最後一次了,到底是答應了跟著兔子去見渣男。
結果剛到了那個地方,原主就被兔子和渣男聯手偷襲,再醒過來的時候,他的身體被割開放血,血液喂給那傷勢頗重的渣男喝。發現他的血液果然有治療作用,兔子親手剖開原主的胸膛,取出他的獸核,對渣男說:“吃下這個你就能徹底痊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