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皇子!楚渢!
皇帝表情變得前所未有的難看。這可惡的女人,搶走了他皇兒的東西不說,還一直落井下石離間他們的父子感情,簡直該死!!
雖然前段時間司祁早就已經獻上了更好的良策,皇帝已經用不上之前四王爺獻上來的東西,但這件事如果不弄清楚,皇帝就心裡難安。
他連忙讓太監將東宮裡的太子請來。
楚渢到來後,見到下方臉色難看的四王爺夫婦,又看了看那神情淡定自若的司祁,緩緩松了口氣。
不是司祁遇到了麻煩就好。
皇帝取出四王爺呈上來的那些奏折,看著那些被司祁標紅了的地方。那都是一些關於政策實施時無法避開的難關,是實施起來最讓人頭疼的地方。
寫出這些奏折的四王妃一個也回答不出,甚至連個最基本的設想都聽不懂,那麽……太子呢?
皇帝將問題問給了下方的兩位皇子,四王爺一臉懵懂,回答的牛頭不對馬嘴,讓人大失所望。
太子楚則因為這些事情,都曾經是他與幕僚們反反覆複商討過許多遍的問題,因此無需做太多思考,就能回答的有理有據,條理清晰。
將一二三四所有要點從頭到尾敘述了個遍,方方面面、毫無破綻,說的一旁四王爺臉色蒼白,說的上方皇帝不斷點頭,忍不住懊悔的說:“是朕錯了,錯了啊!”
這麽明顯的事情,怎麽一直就誤會了呢?怎麽就因為四王爺先把奏折先一步獻上來,就覺得這些功勞這些巧思都是四王爺想出的呢!
到底誰才是真正有才學的人,只要耐下心來好好問一問就能看穿。他卻因為相信了四王爺表現出的所謂智慧與孝心,就這樣棄大皇子而不顧。
怎麽就相信那個沽名釣譽、欺世惑眾的女人了呢!!
眼下朝堂之中,四王爺的勢力越來越強大,手底下人才濟濟,各個部門都有他的人,聲望早已壓過了太子,就連他也不止一次考慮過是不是要換太子,轉而選擇四王爺。
若不是太子近期有司祁相助,重新取得了皇帝的信任。楚渢的太子之位,現在還是不是他的完全兩說。
深感被蒙騙的皇帝越想越覺得憤怒,連帶著看那獲利最大的四王爺也跟著生厭起來。
若說四王爺無辜,全然不知情?怎麽可能!
他只是裝得溫和善良,不喜爭鬥罷了!
真要是不在乎權勢的人,怎麽可能拉攏那麽多的人效忠於他,而不是那更加正統、更加有能力的太子。
想想如今在他縱容下情況微妙的朝堂局勢,皇帝就深感疲憊,揮揮手,讓幾人都離開。
雖然沒說什麽話,但在場幾人都已經感覺到了,皇帝對四王爺大感失望,對太子越發的信賴。
司祁臨行前,看了一眼直到現在,仍強裝風輕雲淡,面色溫和的四王爺,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且看他到底能裝到什麽時候呢?
當天下午,四王爺府。
一個人在家裡生著悶氣,越想越覺得氣憤的四王爺,叫來仆役問道:“王妃呢?”
仆役回答:“回王爺,王妃去與那些書生一同商討議事了。”
議事,還議事,今天在禦書房出了那麽大的醜,在場誰不清楚那王妃其實根本就沒什麽政治頭腦,所謂的治國良策全都是她從太子手裡偷來的!
這樣的草包能和那群書生議論出什麽東西來?不過就是出門尋歡作樂找的借口罷了!!
一想起這些年對王妃水性楊花積累下的不滿,再想想父皇今日看他那失望的眼神,王爺一把將手裡的茶盞憤怒的扔到地上,遷怒道:“王妃乃一女子,你們這些下人看著她成日與一群男人廝混在一起也不懂得阻攔,王府聲譽可還在?!”
仆役愕然看著忽然動怒的王爺,瑟瑟發抖的跪在地上,連忙道:“可,可王妃習慣如此,我們也攔不住啊!”
習慣,習慣,是啊!那女人和別的男人勾三搭四都已經習慣了!卻不允許他和一個丫鬟多說兩句話,否則就對他使臉色耍脾性,他可是王爺!!
成婚三年未曾有子嗣,已經引得不少人在背後議論取笑,猜測他是否身患隱疾。實則是那女人說不想那麽早要孩子,還當著他的面喝避胎藥,向他委屈哭泣的說藥苦,甚至讓他不得不忍著怒火去安慰。
還不允許他納妾,說一個人一生只能愛一個人。想想此女姿容不錯又有才情,四王爺忍忍也就答應了,可那女的呢?嘴上說著這些話,自己卻在外面和人廝混,全京城都知道四王爺娶了個妒婦回家,而且什麽事都要聽一個女人管制!
四王爺越想越覺得眼前發黑,屋內靜謐的只能聽到他的喘息聲,針落可聞。
偏偏此時,屋外幾位打掃的仆從說著話,聲音不輕不重,剛好落入了四王爺的耳內。
一仆役說:“司大人備受陛下器重,為何如此針對王妃?”
另一人有意壓低音量,仿若在說什麽要緊的機密,神秘兮兮的說:“你不知道了吧?據說司大人聲明不顯、還沒有投靠太子殿下之前,王妃便知曉了司大人的能力,攛掇戶部侍郎大人想要弄死司大人!”
仆役疑惑道:“若說司大人投靠了太子殿下之後,王妃為了四王爺想要對付司大人,倒說得過去。為什麽司大人什麽也沒做,無緣無故的,王妃就針對司大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