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好。”李書梅溫順道:“就是媽媽之前看到你和樓下那個小朋友玩了,就是許什麽……”
“然後?”邢刻的手已經放在扶手上了,仿佛李書梅一說完,他就要進去。
李書梅顯然也看見了,訕笑道:“媽媽就是覺得,你年紀也這麽大了,總是和一個小男生在一塊,是不是不太合適呀?”
扶手上的手頓時收緊了。
邢刻仿佛被刺中了什麽一樣,回頭陰冷地看著李書梅。
李書梅將頭髮捋至腦後,繼續道:“媽媽知道是媽媽小時候陪你的時間不夠多,你難過,他經常陪你,你們關系就這麽好。但時間也過去這麽長了,還這個樣子,是不是就不太合適了?”
李書梅的意思是,是因為她小時候陪伴邢刻不夠多,所以邢刻將許拙看成了母親,由此才同他關系這麽好這麽離不開他,而這不正常。
邢刻領悟到了這層意思,眼神一下變得更加冰冷了起來,仿佛一頭隨時能吃人的怪物。
李書梅頓時閉緊了嘴,看著很無措的模樣。
邢刻說:“你少惡心我。”
李書梅摸摸手背:“那,那……”
那頭的邢刻已經把門推開,然後一腳踏進了房內,房門在403室發出巨響。
大屋裡的鼾聲早在邢刻關櫃子的時候就已經停止了,等到這時,竟發出了一聲嗤笑。
也不知道是在笑話李書梅還是在笑話邢刻。
*
一直到下周上學,邢刻的狀態看著都不是很好。
騎車到路上的時候,甚至要許拙提醒他:“紅燈了阿刻!”
邢刻的車頭才堪堪停住。
“你怎麽了啊?”許拙的小白車追上來,擔憂道。
“沒怎麽。”邢刻說。
突然的刹車讓他的手腕有點疼,忍不住收回轉了轉。
“可你一大早就心不在焉,周末的時候也不見人影,是曹師傅那邊出什麽事了嗎?”
“沒。”
“那是老楊?”
“……沒。”
說起老楊,前陣子曹師傅搬店的時候還經常能見,最近卻好像消失了一樣。
邢刻皺了皺眉頭。
“那是沒睡好嘛?”許拙歪著脖子一條條推。
邢刻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
“一會到學校要不要買點咖啡。”許拙說:“紅牛?他們都說這個厲害。”
邢刻看了許拙一眼,大概是不忍心他這麽一直猜,應了一聲:“咖啡。我和你一起去。”
許拙立刻就答應了下來。
卻不想等到了學校以後,卻被迫爽了約。
這主要是因為許拙的新職業- -副班的事情真的不少。
尤其是白靈什麽也不和許拙交接,有事也不會提前說,都是當場把事情給砸下來的。
比如許拙到教室以後,突然說自己忙,要許拙跑去老師辦公室做一件事,又不告訴許拙對方辦公室在哪裡。
再比如說等上課的時候老師喊上課,沒人喊起立,老師問起的時候,白靈突然說這節課輪到許拙喊。
再再比如說,交代許拙做某件事之後,又突然大聲指責他沒有做好。
這樣一系列連著折騰了許拙半天之後,就連同桌都看出來了:“白靈不會是在針對你吧!”
許拙不傻,但也不願意這樣在背後說人家,便摸摸頭含糊地應了一聲,假裝自己已經被累傻了。
同桌說:“可不是她是正班長,你是副的嗎,級別都比你高,她有什麽好針對的?”
這個許拙也不明白,副班總歸是要有的,不是他也是別人,白靈何必呢?
同桌想了想說:“難道是唱票環節,你和她的票數持平了?”
許拙啊了一聲:“這很重要嗎?”
轉念一想,這當然很重要。白靈是會在開學把王思發給他的分班表發到大群裡,然後獲得大家讚賞的人。
對於白靈來說,正副班長都不一定重要,他人的支持和擁護最重要。唱票環節她應該是做好了能一騎絕塵的準備,根本沒想過會突然冒出個許拙。
想明白之後,許拙用舌尖頂了頂腮幫說:“已經中午了,下午她還這樣,我再試著和她說說吧。”
“嗯?”這一世許拙的同桌叫劉良,是個大眼仔,聞聲好奇地看向許拙說:“那你現在幹嘛去?”
“買咖啡!”許拙道。
他上午的時候就答應了要陪邢刻去買咖啡,後來白靈劈頭蓋臉地丟一堆事情下來,許拙就沒能去。而他不去,邢刻也就不去了。
一上午的時間許拙看邢刻都不是很精神,而因為附中距離杏花苑比較遠,所以到現在,他們中午已經不回家吃飯了,沒法好好休息。
許拙就想,還是去買瓶咖啡,回頭讓邢刻下午喝。
他走的時候原本想喊邢刻一起。但當注意到邢刻正在皺著眉頭背書的時候,便放棄打擾他,自己一個人去了。
半小時後跑回來,手裡拎著一瓶咖啡,和一份飯。
往邢刻前邊的椅子上一坐,把飯放在自己面前,然後把咖啡往邢刻面前一推:“喏,給你。”
邢刻看咖啡一眼,皺皺眉頭道:“我以為你去找打印老師了。”
這也是白靈交代下來的任務,但她又沒有講打印室在哪裡。
好在許拙還有一點上一世對於校園的記憶,搖搖頭說:“打印室中午不開門,下午再找時間去,你已經吃過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