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上上下下不止三次了,老撈也不在一樓,估計是出去了。一樓過分安靜,還沒有人居住,黑漆
漆的,讓人心裡總是不安。
方周看向剛剛投飛刀過的牆,扭頭問:“你練過嗎?”
“練過什麽?”裴遠問,“飛刀嗎?”
“對啊。”方周誇張,“你跟那個……那個……小李飛刀學的?”
“沒有,”裴遠聽笑了,“規律而已。”
“什麽規律?”
“那紙每個三秒後會稍稍變動,如果猶豫超過三秒會遇到它移動。”裴遠說,“歐宇就是那樣差了
點。”
方周似懂非懂:“哦,他玩陰的。”
“行……”裴遠“了”沒說完,感覺身後一股冷風一掃而過,離他很近又一下子消失不見。
“剛剛有什麽在靠近我們。”方周也感到了,“像空調。”
裴遠警惕了下:“我們提水上去把另一半擦乾淨,就不要下來了。”
方周非常同意:“得勒。”
接過水,關緊水龍頭,關上廁所門,還沒上樓。陰風陣陣的感覺再次襲來,裴遠這次停下腳步,耳
朵推斷她移出去的位置,猛地對過去,看見一身紅衣服飄在他斜對面。
方周大氣都不敢出,輕輕放下水桶:“跑嗎?”
裴遠握緊他的衣領:“沒用,跑不過。”
紅衣女鬼眨眼間站在面前,它身上的衣服極其漂亮,周邊繡了一朵花,看起來並不廉價。頭髮擋著
五官,她的頭髮又長又順,垂落腰際,估計死的了許多年。
方周曾在公司莫名其妙彈出來的網頁上看過某個帖子,那個帖子有說過,古時候女子愛意被辜負,
便穿紅衣輕生,最終化成永遠無法釋懷的厲鬼。
方周也不知道為什麽能瞬間帖子的內容,他忍不住多看兩眼女鬼,要真是這樣,那得多可憐。
“我們打擾到你們了嗎?”裴遠溫和詢問,“我們沒有惡意,在打掃客棧。”
女鬼沒有做出任何回應,只是在長久的沉默中,從袖子裡遞出一張紙來,看對象,是要遞給裴遠的
。
裴遠沒有表現出一絲害怕,伸手去接過她手裡的白紙。
方周發現女鬼的手指很白淨,又細又長,若不是指甲發黑,會有種她是年輕女子假扮的錯覺。
“是你寫的嗎?”裴遠問,“寫給我看的。”
女鬼僵硬無比的點頭。
裴遠鋪開白紙,裡面字體秀麗乾淨,寫著女鬼的身份信息,像自我介紹。
“我的名字叫溫寒,家父姓溫,我出生於鵝毛大雪之日,便喚名如此。我死了許久,沒再見過人間
百態,父親稱你們是人類,我想與你們交談外邊的世界,短暫也罷。”
裴遠念出來聲,看了一眼溫寒又繼續念,“我可以告訴你們,你們想知道的東西。”
方周忍不住問:“你不會說話嗎?”
溫寒輕輕地搖頭。
方周和裴遠相視一眼。裴遠手下字,由衷誇讚:“你寫得字真的很漂亮。”
方周:“真的很漂亮。”
溫寒又衝他們點頭,表示感謝。她拿走了兩個人的水桶,手招了招,將裴遠方周送回房間。
裴遠做出請求:“還有兩個受難的人類......”
他還沒有說完,溫寒點頭自己知情,很快二樓響起一陣尖叫和水桶落地。歐宇和錢波躲進了屋子,
待聲音徹底沒了,裴遠推開門往錢波房間去。
錢波被嚇得抱著被子:“大哥,你們沒事吧?”
“我們似乎打擾到了女鬼,”裴遠說,“你們注意自身安全,暫時不要過來,等有了狀況,我們過
來找你們。”
錢波吸鼻子:“嗯。”
歐宇坐在床邊,衝裴遠點頭。
裴遠不想冒險,在不知道溫寒是不是騙人,或者說溫寒是否能真的不傷害他們的狀況下,不能帶入
其他人進來。
回到房間,方周已經關好了窗戶,正要點燈,裴遠吹滅了火信子:“別點。”
“為啥不點?”方周懵了,“我們什麽都看不清。”
“燈油有特殊的氣味,你湊近聞。”裴遠說,“它應該有其他作用。”
方周反應過來:“老撈就是靠它找到我們的?”
“不排除這個可能。”裴遠目光堅定,“防止再次出去被發現,先別點。”
方周揣好火信子:“行。”
屋子裡沒有空調設施,能感受到溫度極其低,人來回行走都沒用,幸好老撈給他們換過被褥,才沒
有讓兩個人冷得找不到東西披著。
方周用被子蓋著自己和裴遠,坐在長凳子上發呆,有一句話沒一句話說話,直到溫寒推門進來。
令人意外的是,她非常有禮貌,手裡拿著幾本書,手裡提著盞燈,燈芯被玻璃擋著,聞不見任何氣
味。
溫寒放下書,把備好紙筆拿出來,坐在兩個人面前。
“嚇人是嚇人,”方周說,“不過有禮貌是這真的有禮貌。”
裴遠翻開她拿過來的書,這些書都是沒有翻譯過的文言文,能斷斷續續看清些內容,但大多數完完
全全看不懂。
溫寒遞過來張紙,上面寫著問題:我想知道你們的故事。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