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閨的父親當年還只是個新人,待在吏部處理些繁瑣小事,後來實力腦力被丞相挖掘,升官加職成
了朝廷大臣。
那年的鬼鎮大雪紛飛,進去的人出不來,出去的人也進不去,世界像開了個玩笑,什麽雪珠雪球乒
乒乓乓往裡面落,那邊風雪卷成一團。
京城卻安然無恙。
記載當年的卷宗顯示,老撈也就是溫寒的父親,曾是鎮裡的扎住兵,在那次抗災裡,扎住兵死了一
大半,有的凍死有的冷死,甚至還有一些已經被凍成殘廢。
而溫寒的父親,便是那個時候,扎住兵的領導者。
沒過多久,很多人都死了。還有的房子被刮飛了起來,在風雪裡旋轉,砸中別人家的房屋。
直到老撈的妻子生孩子,將溫寒生出那日,風雪停止,陽光突破雲層,她的第一哭喊,像是某種喚
醒。喚醒了一切的萬物複蘇,喚醒一切哭泣的人們。
卻沒有喚醒自己的母親。
自那以後,鬼鎮便與京城相斷。當地知府詢問朝廷大臣,才知皇帝並不喜歡那裡,沒有施出援手,
更沒有顧及平民百姓。
那時候的鬼鎮,便長久陷入無限死寂。
第118章
比起皇帝的無情,這群更害怕的是姓名的不尊重,對於這群手無寸鐵的百姓而言,皇帝是救命稻草,京
城是她們另一個避難所.
老撈那年經歷了太多太多,對於他這樣的普通人來說,這些事情他無能為力,只能拚了命的去保護鎮
子裡的人,直到有了溫寒,他的世界再一次被溫暖,或許他本人自己不報仇的原因便是女兒.
方周裴遠偷偷翻閱了大臣的其他卷宗,為了能確定老撈是苟無身後的幕後者.在一切衝破困難面前,
真相總會浮出水面.
“這個大臣資料挺多的,”方周翻閱開書,”他需要這麽多資料嗎?”
“他不是想扳倒苟無,自然會私下收集他的資料,不過看信息來看,大臣非常了解苟無的事情.”裴遠
說著翻開本冊,“京城大雨綿延不絕,被淹沒的酒莊不少四處,三處為朝廷大臣名下資產,其最大
的酒莊是苟無的。”
“他的酒莊被淹了?”方周疑惑,“這能說明什麽?”
“我還沒有念完,”裴遠接著念,“大雨淹沒後,酒莊酒桶酒罐破碎,流失大量酒源,其中有種酒
是苟無原本送於皇帝的禮物,是百年難得的女兒紅。”
“皇帝知道嗎?”
“他知道,為了安慰苟無,重新送了一所酒莊。”裴遠翻開另一本冊子,“你看看這個。”
“溫成,不惑之年,家有一女,原為扎住兵首領,後入商……”方周楞了楞,“入了酒商。”
“是的,我猜測是發掘了苟無的能力,他一個人經營偌大的酒莊不可能有名無實,”裴遠說完又換
了想法,“或者說,他不懂酒莊,裡面所有的酒都是溫成給他的。”
“你後面的話有點說服力,”方周靠在牆上慢悠悠說,“他一個書生,最強能力是腦子才對,他應
該完全不會製造酒。”
“這都是我的猜測,”裴遠笑了笑,“誰知道,他進宮後是不是發達了呢。”
裴遠和方周再趁著月色溜回自己的房間,對於目前隨時都可能變動的劇情來看,他們能做到就是盡
量阻止,畢竟能把這個世界顛倒過來,真的是件麻煩事。
走過曲廊,大臣家荷塘裡的荷花開了,月光極其亮。他們還沒有走到屋,便看到溫寒和小閨抱著被
子,頭挨頭坐在地上看賞月。
方周輕嘖了一聲,好家夥,古代人真有閑情逸致。
夜景雖美,但風也涼,不知道怎麽回事,周圍風起了旋渦似的飛速旋轉,四面八方的葉子飄過來飄
過去,最終都滾落在地上。
天突如其來的變了,黑雲開始籠罩,混搭著樹葉和泥土的味道,眼前一片漆黑。士兵們反應迅速,
所有人有序排列,快速保護起小閨的院子和大臣的院子。
“有刺客!”有丫鬟的聲音劃破天際,“來人啊!來人!”
方周頓時傻了眼,這跟PPT播放似的,背景和天氣瞬間變了,連氣氛都變得詭異無比,甚至溫度降
低。
“這種時間,這種時候,”裴遠扭過頭,“今晚是大臣被殺之日。”
方周更傻了:“這麽快,這劇情開了倍數嗎?還是誰拉了進度條。”
裴遠沒說話,目光望向曲廊的盡頭,那裡黑漆漆的,有種強烈的不舒服感。從黑暗裡漸漸走出了一
個身影,這個人體型頗大,臉色煞白,一副深仇血痕的表情。
“溫先生。”裴遠無比有禮貌,“好久不見。”
溫成也笑:“今日進城,特意來看望小女溫寒,二位大晚上在這裡賞月?”
“是啊,”裴遠說,“今日月滿星多,看似平靜五風,實際上立馬被黑暗包圍,我們不就是身處其
中嗎?”
溫成笑容很淡,聽懂裴遠的意思,索性站在離他們一百米處,抬頭望向漆黑的天空:“天空黑而無
光,可也曾漫天星。”
方周難得一次聽懂這麽深奧的話,這完全是在說鬼鎮的過去,身為鎮裡存活下來的人,他們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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