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兔按捺不住好奇,軟唧唧地問:“塞壬的伴侶是什麽樣的?”
“他很美……他的尾巴是我見過最漂亮的,擁有曼妙迷人的身姿,最悅耳動聽的歌喉,水流臣服在他的尾尖,被迷得暈頭轉向……”
塞壬沒有發現,自己的臉上有些泛紅。
海豚蹭蹭旁邊的鯨魚,互相對了個心照不宣的眼神——他們年輕的王者情竇初開的樣子也像個毛頭小子那樣青澀。
情人眼裡出西施,不論他撕碎入侵敵人時的利爪有多麽鋒利,他也不過是個年齡是他們零頭的後生而已。
海葵的言辭要直白得多:“塞壬,他聽上去可真像你想象的投影。”
塞壬不欲爭辯,哼笑一聲。
“等你們看見他就知道了。”
沒人能抗拒他的魅力。
塞壬帶著海兔和海葵登陸,陸地上早有西方的返祖妖怪部門收到了他的通知,為他準備了完備的身份、衣物和錢。
世界上的妖怪分為兩種,一種是人類覺醒了返祖妖怪血脈,獲得了部分妖怪的能力,局限很大;另一種則是真真正正流傳下來的千古妖怪。
後者的數量極其稀少,但不代表沒有。真正的妖怪能力要比返祖妖怪大得多,往往也不欲參與人類社會,選一處隱蔽的地方睡到天荒地老,偶爾探頭看看世界的樣子,然後又回去安眠。
他們往往被返祖妖怪組織記錄在冊,一代代地傳下去,銘記著、忌憚著。
大部分國家的上古妖怪都十分隨心所欲,除了C國的大妖莫名其妙骨子裡有些庇護一方舍己為人的習性,其他國家的大妖都是類似核彈一般需要警惕的存在。
塞壬登陸之前居然還會通知人類妖怪署,這份知法守禮差點沒讓返祖妖怪署欣慰地流出淚來。
返祖妖怪署揣摩著塞壬的喜好,派一個長得清秀毫無攻擊性的紅發小卷毛去迎接,獻上必要的東西,畢恭畢敬地問:“先生,請問您想要做什麽?我可以做您最忠誠的向導。”
塞壬不習慣衣服的緊縛感,隨手扯掉一顆扣子,露出胸膛緊實的肌膚。小卷毛肉疼地抽了抽眼角:那顆扣子可是上好的寶石。
“我要參加《唱跳天國》。”
小卷毛臉上還是標準的溫暖笑容,眨了眨眼,沒反應過來,懷疑起了自己的耳朵:“什麽?”
海葵用看鄉巴佬的神情瞥了一眼小卷毛,海兔則是軟軟地提醒:“就是在你們這兒舉辦的那個節目呀,塞壬的伴侶就在那裡面。”
——什麽節目?
——什麽伴侶?
——我是在做夢嗎?
一時間,小卷毛聽到耳朵上的實時聯絡設備裡充滿了帶著問號的咆哮。
“人魚王想要參加唱跳節目,還想潛裡面的人!”
“那讓不讓他潛啊?”
“這檔節目的關注度可是很大的……”
“天哪……我今天早上還在關注節目的信息。這隻深海人魚是怎麽知道這個節目的?”
“快聯系節目組——!!!”
節目組被國家特殊部門約談,嚇得以為自己攤上事了。
“……等一下,您是說,只是要插進三個人而已?”
節目組負責人嘴角已經噙上了覺得大驚小怪的調笑,肢體語言放松下來,豪氣乾雲地揮手:“插十個都行!我們節目組海選的人數已經過萬了,傳達一聲就可以,有必要特意上門嗎?”
……有必要,真的很有必要。
小卷毛感覺自己像個不斷充氣沒有出口的罐子,憋得快要爆炸,但他根本沒辦法透露更多,只能含含糊糊地說:“那就行,那就行。”
負責人想了想,一本正經起來:“對了,長官,我們節目組公平為上,就算是你們放話插進來的人,也不能搞黑幕,只能憑他的實力競爭。”
小卷毛:“……沒問題。”
f**k,塞壬王參加比賽,哪還有他們黑幕的余地?他自己的實力就是最大的黑幕。
小卷毛為這一屆的選手在心裡畫了道十字:誰讓你們倒霉,撞上了塞壬,這回要注定陪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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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晏風斷了電,看著家裡陷入一片黑暗,包括那個今早沒有動靜的浴缸。
人魚聽到他第二天就要出遠門消息的表情真的很有趣,茫然裡帶著驚慌,魚尾無意識地彭彭敲牆,擊出網狀的裂紋。
“我會有好幾個月都不回來……”
“不,我會去搞明白這是什麽東西,我不會再離開你。”
人魚蹭了他一下,卷起尾巴潛回去,帶著火燒眉毛般的惶急。
今早的浴缸沒再出現奇奇怪怪的東西,碧藍到底去搞明白了什麽,唐晏風也不得而知。
唐晏風結束回憶,把行李箱遞給小鹿眼的助手,說:“走吧。”
行李箱很大,橫面看上去有兩個助手腰身的寬度,但助手卻輕輕松松地拉動扛上後備箱,好像那不是裝滿東西的箱子,而是一本書、一個籃球或一盒巧克力。
助手把頭頂的墨鏡拉下,坐進駕駛座,轉向唐晏風吹了聲口哨:“走吧,宿主。”
他們到的不早不晚,四位導師已經到了兩個,其一是蔻伊,看見唐晏風就伸手覆在玫紅色嘴唇上,向他飛了個火辣的吻;
另一個男人穿著是暗色系,長相端正英俊,看上去有些嚴肅,資歷是四位導師裡最老的,他熟練運用各種音聲技巧,對音準要求得很嚴格,容忍不了任何人犯一點準度錯誤,但是舞蹈風格方面稍有限制,無法勝任太過柔美的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