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琰笑笑沒有回答。
林笑則是不停地搖頭說道:“澤雅,你就知道使喚子琰。子琰你也有點兒太慣著她了,鍛兵器這種事情,讓她自己弄不就好了嗎?”
白子琰輕笑著搖頭:“反正我本來也要弄,一起的事情,沒什麽不方便的。”
“說的是啊,”張澤雅用力點頭:“主要是子琰鍛造的技術是門派第一,你不讓他給我弄,是不是嫉妒了啊?”
林笑哼了一聲不再回答。
三個人有說有笑的走著,走出去很遠,白子琰才回頭看向身後的樹叢。
他看不到人影,但是能感覺得到。
夜荒那家夥就算沒有出現在他面前,也一直都跟在他不遠的左右。
他專門把自己的魔氣隱藏的很好,好到張澤雅和林笑這種程度的根本察覺不到他的存在。可白子琰比他們的修為要高了一些,也正因為這樣,白子琰永遠都知道,夜荒就在他不遠的周圍。
收回視線,白子琰就當什麽都沒發現,繼續著之前的步伐,朝著離開秘境的方向走去。
夜荒坐在遠方的樹枝上,手指摩挲著下巴,陷入沉思。
師尊要去給他鍛劍了啊……
那可得找點好材料才行。
畢竟白子琰那麽疼那小白兔,肯定會給他做出來最好的才能滿足。
從某種角度來說,還真是讓人嫉妒死了呢。
跟在白子琰三人身後,很快就到了秘境邊緣的位置。張澤雅和林笑率先出去,白子琰打算出去的時候,胳膊卻被人從後面猛的一扯,隨即整個人跌入了一個溫暖又熟悉的懷裡。
夜荒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他說:“師尊,從這兒離開之後,咱們就要分道揚鑣了。您還真是挺舍得的啊。”
聽到這個聲音,白子琰隻覺得自己心臟的位置猛地緊了一下。努力克制自己臉上的表情,他板正著臉說:“有什麽不舍得的?我是很認真的讓你離我遠點。咱們兩個人之間的緣分已經盡了,你別想再靠近我。那長痛不如短痛,早點離開這裡,不是更好嗎?”
夜荒沒有直接回答他的這個問題,只是伸手過去,輕輕摩挲著他的臉頰。
就像是在把玩一塊兒世界頂尖的美玉似的,撫摸了好一會兒,他才開口回答:“師尊說的確實是有幾分道理,不愧是前輩,看的就是比我清楚。不過我這人呐,眼瞎,耳聾,心盲。很多事情,我就是看不明白。就算是別人跟我說,我也聽不明白。”
白子琰皺了眉毛:“你不會是又要跟我耍無賴了吧?”
“那當然不是,我只是想跟您說,給我講那麽多的道理,一點用都沒有。我會按照我覺得合適的方法來做,就比如現在。”
夜荒說著,自己伸手摘了臉上戴了很久的面具。
低下頭,不容拒絕的吻住了白子琰的唇瓣。
纏綿交錯,過了好久,久到對方不滿意的開始推他,夜荒才老老實實的把人松開。舔了舔自己的嘴角,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他說:“師尊,你身邊就是我過的最快樂的地方。所以如果什麽時候想我了,說一聲就可以,我隨時都能出現。”
說完,他停頓了一下,又補充道:“對了,尤其是雙修這件事,你想的時候,一定要知會我一聲。我隨時都是準備好的,你放心好了。”
白子琰最聽不得他這種汙言穢語,臉頰通紅的同時,朝著身後狠狠地拍了一掌。
就像是夜荒之前說的那樣,他不會再主動求死,在白子琰攻擊他的時候,他也知道躲避。
非常自然地閃開了身子,夜荒又笑了笑,然後一把將白子琰從秘境的出口推了出去。
白子琰回頭去看,只看到了對方朝他擺手的樣子。
這一別,真的就是訣別嗎?
白子琰不知道。
可他總覺得,自己和夜荒的糾纏絕對不是到此為止。至少就對方那個瘋勁兒來看,現在與其說是終點,倒更像是起點。
什麽都不會結束。
之前的那些也都是白說。
白子琰歎了口氣。
算了,他能說的,他能做的,都已經努力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聽天由命,也不是他能管了。
…
眼看著白子琰的身影消失在了秘境的出口,夜荒才收斂了臉上的笑容,抬手狠狠地搓了下臉。
深呼吸了兩下,他伸出手指,按住了自己丹田的位置。
小兔子的靈根毀了,那想不被人懷疑,他的靈根也必須被毀了才行。
回去門派再毀的話,魔氣外露可能會被人察覺。
既然如此。
夜荒猛的運氣,一道魔氣狠狠地打進了自己體內。原本完整的靈根被他這一擊,直接衝撞的斷裂開來。劇痛讓眼前一陣陣的發黑,夜荒死死的咬著牙,鮮血就順著嘴角滴落。
在意識消失前的最後一秒,夜荒感覺,自己好像又回到了當初。
初入師門,白子琰幫他治療靈根。
那時候他服了藥,運氣調息的時候還是會渾身疼痛。白子琰就守在他身邊,一邊安慰著他,一邊用靈氣潤養,減緩他的疼痛。
治療持續了多長時間,白子琰就這麽做了多久。
夜荒長籲了一口氣。
如果可以重新感受一次,那這自斷靈根,也是值了。
第40章 師父您可算回來了,夜荒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