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是個大晴天,中午溫度三十二,人站在太陽底下一會兒能曬出油來。
池潤衣拍完戲一身的汗,戲服脫了裡邊白背心濕透,好在他下午沒戲,直接去化妝間換衣服。
衝了澡換衣服出來,門口站著個男人,戴眼睛,很斯文,斯文中帶著些打量的神色。
男人自我介紹:“我叫白丘,宴總的私人助理。”
池潤衣沒說話。
白丘意有所指:“池先生的眼睛很漂亮。”
池潤衣面色平靜:“所以?”
白丘意外這個年輕人的冷靜和淡定:“宴總和池先生是舊相識,想請您去敘敘舊。”
池潤衣:“我如果不去呢?”
白丘笑笑:“池先生還是去的好,劇組的拍攝進度很趕吧,耽誤三五天或者乾脆腰斬..聽說池先生在劇組有很多朋友,他們拍戲沒結果大概會很傷心,朋友傷心了,我想您心裡肯定也不好受。”
作者有話說:
申榜需要克制字數,後期會多更,麽麽噠——
——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9章 詭異且平靜。
事實證明有錢人壞起來真挺會拿捏人七寸,池潤衣自己無所謂,劇組幾百口人壓過來就不得不妥協。
那麽多人要吃飯,大多數後面還綴著一個家庭。很多小演員可能等八百年才有這麽一部劇的機會,悔了也許事業就會蹉跎很多年。
池潤衣現在陷入了一個兩難的境地,一面不想給石朝雲找麻煩,一面不想連累劇組的人。
他做好了被宴雲諫為難的準備。
從小到大池潤衣被很多人為難過,也不知道宴雲諫是什麽路數,走著看吧。
當然大虧肯定不能吃。
實在受不了了石朝雲就是他的底牌,當然要是宴雲諫為難兩次沒意思了就撤了,那是最好。
捋了好壞心裡就踏實了。
伸頭一刀縮頭也一刀的,池潤衣還催白丘:“走吧。”順便從桌上拿起個小麵包和一瓶水。
小麵包兩口就吃了,水邊走邊喝,到門邊上已經一氣兒悶了半瓶。
白丘很意外:“你不怕?”
池潤衣:“有用嗎?”
白丘點點頭:“那倒是。”
這實在是一個很出色的年輕人,不僅僅是樣貌,他不由自主對池潤衣生出一些好感來。
但介於自家老板實在喜怒無常,也沒什麽可提點的。
隻心想這年輕人挺討人喜歡,是那種隻站在那裡就清清靜靜賞心悅目的類型。
希望老板能手下留情吧。
劇組騰出了最好的房間給宴雲諫。
池潤衣到的時候宴雲諫正仰靠在沙發上玩手機,孫寄州在旁陪坐,看到池潤衣時面露得色。
宴雲諫問池潤衣:“還記得我嗎?”
池潤衣:“記得。”
宴雲諫懶洋洋的目光略過池潤衣白皙安靜的面容:“你膽子很大,大到讓人生厭。”
事實上宴雲諫不討厭池潤衣。
相反那天池潤衣拒絕他時所流露出的勇氣和乾脆還很讓人欣賞,但這種欣賞很快變成了挑剔和不滿。
不滿在池潤衣的沒眼光,又或者居然先出現在石朝雲面前。
這種理由和進門先邁左腳就是錯一樣沒什麽根據,但為難一個人,理由有時候是找給自己的,甚至不需要說出口。
池潤衣垂著眼沒說話。
原來池潤衣早就得罪了宴雲諫,孫寄州看著池潤衣的眼神同情而鄙夷,那種因為池潤衣的容貌引起的焦慮也消解了。
宴雲諫一手搭在孫寄州肩膀上:“人在這了,隨你的便。”
孫寄州受寵若驚。
他大概在折騰人上很有幾分天賦,很快就因時製宜的提出中午該吃飯了,想讓宴雲諫嘗嘗劇組附近一家店的咖啡。
白丘看了眼窗外,陽光亮的眨眼,熱度就更不用說了。
宴雲諫也朝窗外看了一眼,拍了拍孫寄州的腦袋:“懂事。”就指使池潤衣:“還不去?”
池潤衣問:“宴總喜歡什麽咖啡?糖和奶要怎麽加,熱一點好還是加冰?孫老師呢?”
他這專業程度堪比咖啡店服務生。
表情也恰到好處,不諂媚也不頭鐵,就仿佛大家熟悉且陌生著,彬彬有禮的問詢。
孫寄州見鬼一樣的看著池潤衣,仔細搜尋池潤衣表情的蛛絲馬跡,沒有生氣,沒有屈辱,沒有惡意挑釁,平靜到讓人憋悶。
白丘倒不是很意外,剛才他已經見識過池潤衣的心理素質。
宴雲諫眉梢微動:“有什麽好的建議嗎?”
池潤衣就誠懇建議:“糖和奶都要雙份,常溫吧,雖然天氣熱但喝冷的對胃不好。”
宴雲諫:“有意思,就按你說的做。”
池潤衣看向孫寄州。
孫寄州剛想說話,注意到宴雲諫眉梢眼角似乎有些不耐煩,急忙道:“我的也一樣。”
反正那家店離劇組有兩公裡,還不外送,一來一回曬都曬死了。
池潤衣點點頭,轉身出去了,電梯裡的時候打電話給咖啡店老板:“老李,幫個忙..”
咖啡店老板的女兒是池潤衣粉絲。
老板專門來劇組要過簽名,還特地留了私人號碼,說池潤衣想喝咖啡隨時可以外送。
池潤衣不喜歡喝咖啡,倒是給經紀人王陽訂過兩回,一來一回的就有了交情。電話裡說了咖啡的要求,又讓人給自己帶一瓶礦泉水,送到離劇組五百米的土房子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