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就是魯東海和孟慈留了下來。
這種時候,魯東海並不覺得和新人一起留下來會有好處,以免出了事就只會逃跑,孟慈好歹經歷過一次,有經驗。
走廊上安靜下來。
一門之後的201房間像一個深淵,進去就再也離不開。
“魯大哥,你說給新娘試妝,到底怎麽個試法,為什麽要尋找化妝師呢?”
孟慈像十萬個為什麽,“如果化的不滿意,是不是就會殺了那個人,但是我們怎麽知道她滿意不滿意……如果她是鬼,是不是要把她化成人的樣子?”
魯東海聽得感覺耳邊有隻鳥在嘰嘰喳喳:“我也不知道。”
孟慈歎了口氣:“還好第一個不是我們,不然就是無頭蒼蠅,出去送死當炮灰的。”
兩個人說話聲都有意降低了很多。
席樂和殷白鶴,還有徐小圓她們來了樓下。
昨晚天色太晚,他們根本沒有仔細看,現在外面天亮了,賓館裡雖然依舊有些暗,但大部分構造還是看得清的。
“門是開的!”徐小圓驚呼。
“這次賓館大門居然是開的。”席樂也很驚訝,“那是不是代表可以離開這裡?”
殷白鶴絕情道:“不可以。”
席樂其實也知道不可能,但還是想嘗試一下。
賓館外是人行道,路邊有樹木,外面的馬路不寬,路上一個行人都沒有,旁邊的店開著門。
徐小圓興奮道:“我去旁邊看看!”
她衝過去,沒過幾秒又後怕地跑回來,“店裡一個人都沒有,太奇怪了。”
就好像這座城市裡除了他們以外,已經沒有了活人。
像是座死城。
“不奇怪,之前遇到的都這樣。”殷白鶴說。
席樂說:“回去吧。”
這時候幸福賓館反而成了最後的安全地,有人的地方會讓人去聚集,會覺得安全。
即使實際上並不安全。
賓館大廳裡什麽都沒有,也不大,信息最多的依舊是前台,中年女人這時並不在。
這個賓館一樓沒有房間,只有二樓七個房間。
席樂很好奇,“新娘為什麽要住201房間?”
徐小圓附和道:“對啊,新娘不應該選一個漂亮的酒店舉辦婚禮嗎,為什麽要住在這樣一個破舊的賓館?”
201房間有什麽特殊的嗎?
而且這次的試妝在白天,那晚上呢。
席樂覺得這一次充滿了秘密,而這一切的源頭肯定和那個住在201房間的新娘有關。
再結合皮褲男可能觸碰的禁忌――
“如果禁忌之一真是我們猜測的那個原因,那女性是不是可以安全性更高點?”
徐小圓說:“啊,那這樣也太好了吧!”
她希望以後都是這樣的地方。
“天底下沒有掉餡餅的好事。”白箏戳破她的幻想,冷漠臉,“在某方面有好,就肯定會在其他方面有壞。”
“想點好的不好嗎?”徐小圓沮喪道。
“在這樣的地方,只能往最壞的地方想。”白箏說。
她瞥了眼悻悻的徐小圓,“你是不是忘了,如果沒有鏡子,我們壓根就不會來這些鬼地方。”
不得不說,席樂也被白箏說服了。
她說得蠻對的,這種鬼地方似乎本來就沒有安什麽好心,又何必為了一點線索放松警惕呢。
徐小圓被白箏耳提面命地說了許多,雖然備受打擊,但還是說:“我們總有一天會離開的。”
雖然像一個flag。
白箏想了想,沒反駁這話。
不管怎麽說,他們這群人都在尋找離開的方法。
席樂翻找前台的時候,和殷白鶴說話:“也不知道那個穿皮褲的會怎麽死。”
殷白鶴道:“反正不會很輕松。”
席樂其實也知道。
在鏡子裡死亡的人沒有一個是很普通的,死有全屍都已經算好的死法了,像荒村那裡,死無全屍的折磨那才是恐怖。
不過人都死了,怎麽死的似乎也不重要了。
晚餐時間前幾分鍾,孟慈下了樓。
他的臉上非常疑惑:“201的房間開了,魯大哥讓我來告訴你們,那個男的走了出來,沒死!”
孟慈說完,席樂就察覺不對勁。
居然還是沒有人死?
“沒有人死,比死人感覺更可怕了。”席樂感慨。
幾個人一起上了樓,看到皮褲男正從自己的房間裡出來,他臉上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表情,看上去沒什麽特殊的。
但除了新人,現在沒人敢不把他當回事。
魯東海也很迷惑,和席樂他們眼神傳著話:“難不成這次又是鬼可以變成人?”
席樂也不清楚。
昨晚沒出事,新娘試妝也沒出事,難道他誤打誤撞正好讓新娘滿意了妝容嗎?
這也運氣太好了吧?
殷白鶴的眼神一直放在皮褲男的身上,忽然問:“他出來後和你們說話了嗎?”
“沒有。”孟慈搖頭,“叫他也沒回應。”
“像是夢遊一樣。”魯東海說,“肯定裡面發生了什麽事,但是我們什麽動靜都沒聽到。”
聽到他們的對話,和皮褲男同住的中年男人情緒有點失控,迅速退到了最後的位置。
皮褲男和眾人沒有任何交流,就連對丸子頭女孩的嫌棄都沒有反應,徑直站在205房間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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