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句話說,等同於找出鬼,才能找到鏡子。
至於那個告訴他的人,已經死在了上個世界裡。
“現在大概是深秋,天黑的早,到時候不安全。”席樂看了眼天色,“我們時間不多了。”
否則到了晚上就更加被動。
顯然這提醒了大家高明的慘死,縱然想退縮,也不得不一起跟上去找線索。
周銳挪到徐小圓邊上,“晚上我們一起住。”
徐小圓第一反應是拒絕,而後反應這不是現實社會了,只能點頭:“好吧。”
不然還能怎麽辦。
她扭頭看到周銳笑,心情詭異,“人死了你這麽高興?”
“這話說的,人又不是我殺的。”周銳一點也不心虛:“你要是我,本來只能一個人住,現在有位置了,你不高興?”
至於那點兒愧疚,早就在這個鬼地方被消磨乾淨了。
徐小圓被說得無話可說。
因為他們這十個人走在一起很打眼,所以最後還是分成了三組,席樂和殷白鶴走一起。
這個村子裡的人白天都很忙,看起來很窮,但是事情卻不少,偶爾有人也會把目光放在他們身上。
繞完整個村子,幾乎所有人家都貼了對聯。
可以說是每家都死過人。
“你說他們為什麽不搬走?”席樂好奇,死了這麽多人,是個人都待不下去吧。
“可能搬不走。”殷白鶴說。
席樂一怔。
因為死的人多,這村子裡空的房子也多,除去他們之前住的那幾間,村中心還有幾間,門上掛著鎖。
席樂試了試鎖,打不開。
回頭的時候,周圍幾家門前的女人都連忙轉開目光。
她們剛剛在看他。
席樂走到最近的一家簷下,“這家以前有人住嗎?”
“不知道。”女人回答。
“你家裡男人在不在?”席樂又問。
“不在。”女人啪地一下把門關上了。
這裡的女人過於沉默,基本上問話都得不到什麽有用的回答,不是不知道就是不回答。
席樂不由得懷疑,她們對於女鬼的態度。
當時他看到的對方的鞋和腳都是破爛的,還在流血,感覺上像是徒步很久的樣子。
農村裡應該不會需要這樣大的運動量吧。
周銳跟在後頭,“我看,就是要逼問才行。”
他說著踢了下腳下的東西,東西被踢出去摔得四分五裂,發出清脆的聲音,原來是一隻碗。
“小心點。”徐小圓瞪他。
“破碗而已。”周銳不在意。
他們兩個是主動要求跟著殷白鶴和席樂的,徐小圓是覺得最起碼認識,而周銳是覺得殷白鶴看起來有本事。
問不到事就只能繼續往裡走。
-
“這個村子裡的孩子不多。”
“沒有新生兒。”
席樂和殷白鶴走在前面,不時說上兩句。
農村向來都喜歡多生,但這個村子裡小孩子就那麽幾個,而且看起來都好幾歲了。
殷白鶴面無表情,“男人死多了,沒法生。”
席樂:“……很有道理。”
他有時候覺得殷白鶴看起來挺冷淡的,但是基本上問問題,又會給回答。
好像又不是那麽無情。
徐小圓本來是走在中間的,但是路上鞋帶松了,蹲下來系的時候看到了自己旁邊的血腳印。
這一下差點沒把她嚇死。
徐小圓抬頭,發現血跡一路延伸到周銳腳下,他每走一步,就會留下印記。
“周銳!”她驚呼一聲。
周銳被嚇一跳,“你鬼叫什麽?!”
徐小圓伸手,“你的腳在流血……”
周銳這時才發現,他剛剛只是覺得腳有點疼,但以為是農村土地硌腳的緣故。
“我的腳……”他的鞋被割破了。
殷白鶴回頭看了眼,“估計是剛剛踢碗弄的。”
席樂認真地觀察了一下,想了想,“踢個碗應該不至於這樣吧,你可能有點倒霉。”
周銳:“……”
席樂問:“要不你在這等我們?”
周銳立刻拒絕:“不要!”
一個人落單說不定他就是下一個李豔如,他才不會,寧願拖著破鞋和流血的腳繼續走。
越往裡走,人就越少,畢竟已經遠離了村中心。
魯東海和余明是兩個行動的,他們這次是不打算尋找,而是直接衝村民而去。
他長得人高馬大,雖然性格溫和,但看起來有點凶,糊弄這些村民很有用。
最後選了個看起來膽子很小的女人。
魯東海直接問:“你們村有鬧鬼嗎?”
女人往後縮了縮,“沒有。”
“哦,真的嗎?”魯東海拖長了調子,往裡看了眼,“你家男人也死了?被打死的?”
這話顯然讓對方更加害怕,甚至於眼睛裡還有恨意。
魯東海和余明對視一眼,有戲。
他加重語氣:“被打死的人樣子實在太慘了,連一塊好的皮肉都看不到,腦袋都凹進去……”
“別說了!”女人一骨碌站起來。
“你男人被誰打死的?”余明問,嚇唬她:“你知道鬼回來報復你們了嗎?”
“……不知道……別問我。”說到鬼,女人又害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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