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討論出一個結果,有人叫他們。
原來是一個村民,他仿佛沒發現外面的屍體,面色如常:“村長讓我叫你們去吃早飯。”
昨天被杠的中年男人罵道:“都死人了還吃什麽飯!你們這裡有個殺人犯!”
“誰知道你們的飯裡有沒有下毒!”
見對方表情不好看,魯東海這才阻止大家罵人:“還是吃飯要緊,不然沒被殺反而餓死了。”
村民離開後,大家情緒都很煩躁。
白天看這個村莊反而和昨晚截然不同,有婦女穿著破舊的衣服正在洗衣服,還有人坐在門口吃早飯。
越正常就顯得越不對勁。
“他們都是人嗎?”李豔如問,“都不知道死了人?”
“應該是死的人多了。”席樂想了想,得出結論:“昨天的對聯就能看出來,可能麻木了。”
這得是死了多少人才會有這樣的反應?
村長家就是昨晚的那個老人,白天看他的臉色好很多,見到他們竟然還笑了一下。
不笑還好,一笑反而讓大夥害怕。
實際上大家都不太想進去,但是不吃是不可能的事,只能繃著神經進了他家。
屋子裡香燭的味道散了不少。
“昨晚你們來的太遲了,很多事都沒說。”老頭眯著眼,“我們三天后要祭山神,你們只能住到那時候。”
“祭山神?”
“嗯。”老頭又沉默下來。
眾人一頓早飯吃下來,什麽信息都沒得到,他的嘴特別嚴,畢竟是村長。
臨走時,席樂問:“村子裡的燈籠是用來幹什麽的?”
老頭看他一眼,“照明的。”
很簡單的答案。
真的是這樣嗎?席樂並不相信。
一直到離開,才有人說:“你剛剛問的不是廢話嗎,燈籠當然是照明的,不然還能是擺設?”
“昨晚村裡的燈籠沒亮。”席樂說。
“不出門就不點唄。”中年男人杠他。
丁一帆還記得自己昨天被他內涵了一下沒有安全意識,現在逮到機會當然要嘲諷一波。
席樂看了他一眼。
丁一帆警惕:“……你看我幹什麽?”
“昨晚你門口的燈籠被點亮了。”席樂的語氣有點陰測測,“你猜是誰給你點的。”
“……”
誰點的?人還是鬼?
情緒瀕臨崩潰的周銳叫出聲:“昨晚我們門口的燈籠也被點亮了,是村民點的!”
丁一帆被說得後背發涼,質問:“你什麽意思,難道你門口的燈籠沒亮?”
席樂看了眼殷白鶴,“沒有。”
殷白鶴看過來,兩人的目光正好對上,席樂眨了下眼。
“我拿走了燈籠裡的蠟燭。”殷白鶴說。
昨晚壓根沒人把燈籠放在心上,再加上除了他們和周銳那邊,都沒人發現門口的燈籠被點亮了。
丁一帆立刻怒道:“你為什麽不告訴我們?!”
“對啊,你們為什麽不提前告訴我們?” 有人附和:“你是不是知道怎麽回事?”
不管燈籠是不是問題,他們都抓住了這個點不放。
周銳怒不擇言:“說不定高哥就不用死了!”
這句話脫口而出後,他仿佛覺得自己說得對,臉上的神色變得越來越激動。
“都怪你沒說!”
殷白鶴神色平靜,“說什麽,誰告訴你燈籠亮了就會死,你不是還活著,與其胡亂指責,不如好好想想——”
他停頓,“高明已經死了,今晚你怎麽住。”
周銳的臉唰地一下白了。
說了必須住滿兩個人,現在就剩下他一個了。
原本和他一起指責的幾個人瞬間沒了聲,安靜如雞。
第5章 荒村5
周銳下意識地扭頭看向四周的人。
其他人或多或少避開了他的視線,要麽就裝作和自己身旁人聊天,不給回應。
他們本來兩兩分配得很好,高明死了,周銳無論去哪裡都必須有另外一個人出來代替他。
雖然沒明說一個人住會死,但大家現在都默認不安全。
誰會這麽大公無私犧牲自己?
一切生物的本性都是自私的,人也不例外,方才指責殷白鶴不過是幾句話的事情,但幫忙可是和性命相關的事。
“東海哥!”
周銳求助地看向魯東海。
“這個……”魯東海歎口氣,“不行。”
他和余明是上一個世界出來的同伴,兩個人隻想活著離開鏡子,再聖母也不會在這時候幫周銳。
周銳抓了抓頭髮,原本就因為高明的事情情緒一直緊繃著,現在更是狂躁起來。
“我死了你們也會死!你們一個都跑不掉!”
大家全都看著他,表情不太好看。
“都來了這個鬼地方,你們不會以為自己就能活下去吧!”周銳越加瘋狂,伸手指向眾人:“我死了,下一個說不定就是你!是你!是你!”
“你冷靜點。”魯東海皺眉。
“冷靜個屁!”周銳大罵:“反正我都要死了!”
他大有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也不一定會死。”見氛圍低落,席樂開口:“說不定今天找到線索,就可以活下去。”
余明點頭,“有可能。”
雖然說安慰的很敷衍,對周銳聊勝於無,在絕望中抓住那麽一點的希望,就能夠堅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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