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在她的屍體下匯聚,逐漸侵染了202房間門口的區域,並緩緩流向其他地方。
窗外的光漸漸變暗。
“我們是不是死定了,新娘是不是要回來了?”
舊的201房間裡氣氛凝固,丸子頭女孩哭了半天,終於睜開眼從床上下來。
“你們怎麽都不說話了?鏡子到底在哪裡?”
丸子頭女孩視線全是眼淚,沒聽見說話聲,以為他們不理會自己,心中一氣,但又不敢反駁,憤憤地踢了把牆。
下一秒她瞪大了眼睛。
泛黃的牆上開始滲血,像水龍頭一樣,暗色的血液從中流出,很快就把地面染成了紅色。
血好像越來越多,丸子頭女孩後退一步,扭頭就準備走,結果發現洗手間那裡的血更多,眨眼間整個房間裡就只剩下她這裡是乾淨的。
血液像洪水一般傾巢而出,很快淹沒了整個房間,血腥味和恐懼圍繞住了丸子頭女孩。
她抬腳,放下卻沒了空地。
丸子頭女孩驚恐地陷在了血液裡,大叫起來:“你們人呢?!魯、魯大哥?”
人呢?房間裡的其他人呢?怎麽都不見了!
她就一會兒沒注意,他們就拋下她走了嗎?
新娘是不是回來了?是不是要殺了她?
她越想越覺得緊張恐懼,所有人在一瞬間消失不見,一看就有問題,但她已經顧不得了。
自己要離開這個房間!
丸子頭女孩在血泊中行走,沒走出幾步的時候,血液就淹沒到了她的小腿處。
不會的……新娘在另外一個房間,應該不會來。
可實際上越反駁一個想法,心底就越相信這個想法。
丸子頭女孩一邊安慰自己,一邊在心底咒罵,門口怎麽這麽遠,她怎麽還沒有走到?
一抬頭,她就定住了。
因為房門依舊距離她十分遙遠,她剛剛走了不止一分鍾,按照常理早就應該離開才對,但始終沒有拉近。
新娘……肯定是新娘回來了!
丸子頭女孩呼吸陡然加重,腳底一滑,就倒在了血泊中,她感覺血越來越多了,讓她喘不過氣來。
她的視線都被紅色充斥,整個房間都被血液映紅,視網膜在模糊的同時,看到了床上坐著的一個女孩。
手上拿著鏡子,穿著婚紗的……
是新娘!隻可能是她!
丸子頭女孩最害怕的就是新娘,因為從進入這家賓館的第一天開始,耳邊就充斥著新娘兩個字,後面發生的事情更是直截了當地告訴她新娘是鬼和新娘的恐怖。
她眼前視線變得模糊,分辨不清,依稀好像看見了新娘扭過了頭,轉了一百八十度。
新娘在看著她!
丸子頭女孩看不清,但她感覺新娘的臉很恐怖,在她在血泊裡掙扎的時候,新娘到了她的面前。
一張慘白的臉出現,血紅的嘴唇,還有泛白的眼睛,就這麽死死地盯著她。
丸子頭女孩控制不住地尖叫出聲:“啊――”
她的瞳孔逐漸放大。
與此同時,杜知信一把拉開房間門,整個人僵住。
門後並不是走廊,而是一個一模一樣的201房間,裡面的床、櫃子,甚至包括其他都和自己所在的房間一模一樣。
他遲疑地走進去,再回頭已經看不到了自己來的房間,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心下不安。
是新娘做的嗎?
杜知信看向兩張床,只見其中一張床上被子鼓起來,仿佛裡面睡了一個人似的。
他倒吸一口氣屏住,不敢呼吸,貼著牆根緩緩移到了門口――只要離開這間房就可以!
按照皮褲男他們的行為,就算是觸碰禁忌也是第二天被選中,今天是可以安全的。
這次的門後是走廊嗎?
不知為何,杜知信希望是走廊,但心裡隱隱覺得又可能是201房間門――
他猛地閉上眼拉開房門跑出去,然而睜開眼時,喘著的氣卻停住了……他看到的依舊是201房間。
詭異充斥了他的心房。
杜知信再淡定也忍不住了,不停地打開門、進入新的201房間、打開房門、進入新的201房間……
他陷入了無盡的循環中。
體力、精神也幾近崩潰,最終被恐懼擊潰。
早在房間裡發生不對勁的時候,席樂就發現了問題,站在原地沒動,觀察著周圍。
從什麽時候開始變的――所有人都不見了?
一看就不簡單。
饒是席樂,心裡也開始冒出一些想法,這樣的情況是不是新娘發現他們換了房間門牌號?
越平靜越容易滋生恐懼。
如果這會兒見到鬼,席樂反而不會多想,但房間裡空蕩蕩的只有他一個人,他反而越容易想多。
殷白鶴他們在哪裡?新娘又在哪裡?
席樂目光看向床,又看向不遠處的房門。
下一秒,敲門聲陡然響起,急促銳利的聲音重重地敲擊在席樂的心頭上。
在恐怖的鏡子世界裡,敲門從來都不是一件好事。
外面的是人是鬼?
席樂將唇抿成一條直線,聽著敲門聲越來越急促,大有把門敲破,不開門不停的跡象。
他走到門邊,深呼吸,一把拉開門。
門外竟然空無一人!
一種強烈的怪異感讓席樂感到不安,好像有什麽人在看著他一樣,他下意識地回頭,發現身後也是空蕩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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