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過去,看見他修長的手指拂過牆壁。
殷白鶴沒回頭,直接說:“這是血。”
他知道自己身後是席樂,“203的洗手間和這裡隔著這堵牆。”
“那我聽到的聲音就很可能是這個房間裡傳出來的。”席樂對那個聲音記憶猶新,“我一直覺得那個很像撞牆的聲音。”
他突然想到什麽。
“那天205的中年男人死之前,我聽到的聲音和那天洗澡的很像,我當時沒想起來。”
現在想想,是不是旗袍女人躲過一劫也有這個的緣故?
因為和新娘的遭遇類似,所以被新娘放過?
席樂直奔洗手間,洗手間不大,他徑直進去,把原本在裡面找鏡子的杜知信給嚇了一跳。
“那個奇怪的鏡子好像不在這裡。”
“好,我知道了。”
席樂點頭,目光卻掃視了整個洗手間,毛巾掛在架子上,其他的都沒什麽特別的。
他又看向洗臉盆,片刻後又看向淋浴間。
杜知信離開的腳步停下來,他好奇席樂在找什麽,作為一個新人,他很多事情都一知半解。
但對於能夠想到換門牌號的席樂和殷白鶴,他是很好奇的,他們和魯東海不同。
淋浴間是很老舊的,席樂看了半天,最後終於在地漏和窗戶邊上的拖把上發現了痕跡。
已經祛不掉的血跡。
按照人的常規思路,洗手間裡有血大概率是發生過清洗、打掃犯罪現場最後遺漏的痕跡。
這裡也是嗎?
席樂站起來,回到門口又看向洗臉盆上方的鏡子,略髒的鏡面照出青年冷靜卻顯溫和的容貌。
新娘的鏡子會是什麽鏡子?
新娘離開了這個201,連帶著那些化妝品也跟著不見了。
他們來這裡說是給新娘試妝的,那面鏡子會是被用來化妝的鏡子嗎?
房間裡現在的的溫度很冷,但動到現在的幾個人身體不冷,反而心更冷。
一直沒找到鏡子,再冷靜的人也急躁起來。
“鏡子到底在哪裡?”
“這個房間好像沒有,我們不會白找吧?”
“會不會在新娘的……身上?”
這話一出,房間裡都安靜了下來。
雖然剛剛在照片裡看到新娘長得很秀氣,但誰也不敢把活的新娘和現在的新娘混為一談。
如果鑰匙真的在新娘身上怎麽辦?
丸子頭女孩聽到這些話,一屁股坐在床上崩潰哭道:“那怎麽辦啊?!新娘是鬼啊!”
殷白鶴說:“不會在新娘身上。”
雖然他長得好看,但此刻丸子頭女孩壓根不會欣賞,條件反射地反駁:“這裡沒有,除了新娘那裡還能在哪裡?”
話音落,就見殷白鶴伸出了手。
修長的食指和拇指捏著一個牌子狀的東西,大家基本都認識,很像衣服的吊牌。
徐小圓立刻湊過去看清楚,“這是……婚紗的吊牌。”
殷白鶴強調:“剪掉的。”
他說:“我想一個新娘換上了婚紗,應該不至於把鏡子裝在身上。”
席樂聽著不停地點頭。
不過這吊牌是什麽時候發現的?
第60章 化妝14
按照席樂的猜測,這個房間裡發生過爭吵,發生過肢體衝突,受傷的很可能是新娘。
而目前有問題的鬼也基本是新娘。
新娘究竟是怎麽成為鬼的不得而知,要麽是被新郎殺的,要麽是自殺的。
席樂隱隱傾向於後者。
那麽新娘的鏡子會是什麽,會把鏡子放在哪裡?
是梳妝鏡或者化妝鏡嗎?和這次的化妝相關,還是一點關系也沒有?
魯東海的心情並不太好,“如果鏡子是在化妝品那邊,被帶到了新的201裡去,那就糟了,無論怎麽轉移房間,化妝品好像都會跟著新娘。”
孟慈失望道:“那不就只能進去給新娘化妝才能看到鏡子了?”
這麽危險的事情他們怎麽做?
席樂心裡也咯噔了一下,但面上還是冷靜道:“別慌,肯定有辦法的。”
不可能一點方法都沒有。
殷白鶴將吊牌扔在了櫃子上,他的目光在房間裡遊移了片刻,停在了兩張被翻得雜亂的床上。
在這個房間裡待的時間越久,席樂心裡就越感覺不妙。
這是新娘待了那麽長時間的房間,他們在這裡面找不到鏡子,又這麽安全,真的正常嗎?
就在眾人在房間裡搜尋的時候,201的房門忽然開了。
因為中間隔了一間房,再加上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鏡子上,沒有人注意到。
旗袍女人從房間裡走出來。
她手上拿著一把修眉刀,機械式地走出了房間,停在了202的房間門口。
無論是新的201房間還是舊的201房間,距離202的遠近程度是一模一樣的。
她像是一無所知似的,伸手將修眉刀放到了頸部。
細嫩的皮膚很快被割開了一條血痕傷口。
這時候旗袍女人的意識才終於回歸,雙眼驚恐地瞪大,半張謝嘴,卻隻發出“嗬嗬”的聲音。
和當初的皮褲男何其相似。
修眉刀不停地在頸部來回割,像是在割一條割不斷的繩子,鮮血噴湧而出,濺到周圍各處。
良久,旗袍女人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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