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咳一聲:“你也挺軟的。”
一旁的白箏看了眼兩人。
席樂被看得莫名心虛,正色道:“待會就出去吧。”
因為陳紅月這個變故,今天出發的人數減少了,陳紅月得知自己不能去時,十分意外。
“啊?為什麽不帶我?”
她猛地搖頭,“我不要留在這裡。”
她可還記得曹雲生是死人的。
魯東海表情複雜:“那也沒辦法。”
陳紅月看他們是真的這個意思,大叫:“你們是抱團了是吧?我早就知道你們提前認識!我不要留下來,我不要和他待在這裡――”
“是認識,但那有問題嗎?”左潭面無表情。
他聲音沒什麽感情,“本身我們只是意外作為同伴,也沒有義務要帶你。”
更何況,她還是個死人。
而且最好還不能戳破,萬一戳破了,死人察覺到自己是死人,因而開始大開殺戒怎麽辦。
陳紅月搖著頭看著他們。
席樂其實在想,他們到底有沒有殺傷力。
“讓她一起。”殷白鶴忽然開口。
魯東海扭頭,見他不像是開玩笑,猶豫了許久,還是點頭:“你想跟著你就跟著。”
陳紅月遲疑,最終還是點頭。
她本以為他們不同意的,但這麽簡單同意了,她就不太敢相信,總感覺有問題。
“……剛剛你們不是不同意嗎?”
席樂哦了聲:“現在改主意了。”
離開她的視線范圍,魯東海皺著眉問:“怎麽讓她跟著?”
殷白鶴沒回答,席樂代替他給了簡單的理由:“她昨天和我們一起,也沒出事。”
“好像也是。”
“那曹雲生跟著豈不是也沒事?”
“那就一起走?”
得知自己也跟著時,曹雲生很驚訝。
不過他沒拒絕。
.
出發的時間定在吃完早餐後。
席樂和殷白鶴開了罐頭,他小聲問:“你覺得陳紅月復活需要的時間在哪兒?”
他們進入鏡子到碰她身體都是很緊促的時間,曹雲生用了一夜才復活,她為什麽沒有時間過渡?
“顯而易見,在這之前。”殷白鶴道。
他這話有點意思。
席樂回憶了一下這次進來前的情況,他和殷白鶴到的不算遲,相對而言,最早的是白箏和左潭。
新人反而是很遲到的,魯東海也是。
這樣一看,最容易出問題的反而是白箏和左潭中的,但他們很正常。
遲來的陳紅月是屍體狀態,曹雲生當時也是正常的,好像是隨機的?
那陳紅月的時間究竟是從哪裡得到的?
席樂想不出,乾脆不去想,還是去找鏡子吧,他總覺得那個樹林裡有東西。
因為昨天踩了點,今天一路過去很順利。
到樹林前,席樂給樹上做了記號,是從營地背包裡拿的繩子,“最好別走錯了路。”
雪地裡最容易迷失方向。
“如果不下雪,我們的腳印應該是可以留著的。”席樂看著自己腳下,“也說不定。”
腳印並不厚,因為這裡的雪其實都很板實。
“進去吧。”席樂深呼吸。
一行人踏入了雪山中的樹林裡。
這些樹其實都光禿禿的,但看著並不空蕩,反而有種密集的感覺,很讓人心驚。
走了沒多久,殷白鶴就停了下來。
“記號。”
席樂順著看過去,發現了樹上系的麻繩。
“也是麻繩。”他摸了摸,“和我們的好像是一樣的,也是營地裡的繩子吧。”
這證明營地裡的人真的來過這個地方。
殷白鶴蹙眉,看向正盯著記號研究的席樂,席樂一無所知,還在說話:“我們很可能會碰見原住民。”
左潭意有所指:“如果他們也是同樣狀態,那我們其實還可以得到不少信息。”
“那倒是。”
“機器裡有聲音,那應該是有對講機的,可能就是被他們都帶出去了。”
“繼續往前走吧……”
一路往前走,麻繩的記號沒斷過。
席樂他們自己甚至都不用再做新的記號,只要順著原有的記號走就可以。
雖然這樣代表危險。
但他們本身就是要在危險中尋找出路。
越往樹林裡走,周圍越顯得寂寥。
這些枯樹的樹枝肆意生長,給人一種陰森感,如同鬼怪的肢體,看久了甚至有“它們在動”的錯覺。
“總感覺他們在包圍我們……”陳紅月小聲說。
因為他們兩個的特殊性,魯東海讓他們走在前面,兩個人敢怒不敢言,誰讓他們人少。
不知走了多久,一個建築出現他們的視線中。
之所以說是建築,因為他們也看不出來這是什麽,說是屋子也不像屋子。
雪山,樹林,建築。
怎麽看都不對勁。
眾人停在不遠處,殷白鶴看了半晌,開口:“門是半開的,記號停在那裡。”
“我們這麽直接進去?”
“找點趁手的武器吧……”
這裡什麽也沒有,只有樹枝。
席樂掰了根看起來就很尖銳的樹枝,“既然房子在這肯定是要進去看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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