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東海異想天開:“如果我們把營地直接弄走,是不是就可以避開他們?”
“……”
幾個人都沒說話。
魯東海這個提議又奇特,但又符合邏輯。
營地在這裡,機器裡說的回來肯定是回到這裡,如果他們把帳篷等裝備帶走呢?
“他們”回來了也找不到他們。
殷白鶴一直沒說話,聽完他們所有的內容。
機器暫時被丟在營地中央。
曹雲生雖然在他們眼裡是死人,但他本人卻是不知道的,拒絕接收機器回去。
分開之後,席樂十分沉默。
因為聲音的事,他現在腦子亂亂的,問:“你說會不會出現另一個我?”
殷白鶴看著他,“不用想太多。”
“這怎麽可能不想多。”席樂又重複了剛才機器裡的話:“我們快回來了……”
“一樣嗎?”他問。
殷白鶴抿著唇點頭。
席樂唉了聲:“真沒頭緒。”
他們目前只知道營地裡原來有八個人,曹雲生是凍死的,至於他死亡的禁忌,他們還不清楚。
可能是因為回答了那個機器。
這個機器的作用是什麽呢?席樂不明白。
他回到帳篷裡,也沒準備立刻睡,而是翻了翻帳篷裡的東西,“這字跡不是我的,是你的嗎?”
席樂把記事本遞給殷白鶴。
“不是。”
“人是我的聲音,字跡不是我的,說明那個人不是我。”席樂有理有據。
其實他也猜過,如果那頭的人是他本人,會是什麽情況?
席樂看過一些電影,其中就有和時空相關的,所以在第一時間知道是自己的聲音時,他就有想過。
後來覺得這可能性比較小,因為他們目前遇到的都是鬼造成的,除非這次的鬼有這樣的能力。
天很快黑透。
曹雲生藏在睡袋裡,感覺渾身都發冷,不知道為什麽,他現在感覺比白天更冷了。
周圍安靜得只能聽見他的呼吸聲。
席樂睡不著,睜著眼看漆黑的頭頂,因為在睡袋裡也不能亂動彈,只能在心裡歎氣。
那個聲音的主人到底是誰。
寂靜的夜空下,被擺放在幾頂帳篷中央的機器安安靜靜,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和昨晚截然不同。
他們會在這裡待三天,已經過去了一天,還有兩天,時間越短,越顯得有問題。
他們現在不知道鬼是誰,不知道鏡子在哪裡,就連曹雲生的復活到底是好是壞都不知道。
一夜無夢。
清晨,席樂醒過來,感覺頭疼得厲害,扭頭一看,殷白鶴已經不在帳篷裡了。
他坐起來,連忙穿上棉衣,這才出了帳篷。
在雪地裡外面天很亮,一眼望不到頭的白色讓人心生煩躁,席樂扭頭看其他人。
陳紅月正在吃罐頭,狼吞虎咽。
見他在看自己,她還有點不好意思,背過去。
席樂走到不遠處,“她上次凍得脖子那塊都紫了,和胎記似的,看上去還有點醜,後來消失就好多了。”
“是被凍的?”殷白鶴問。
“是的吧。”席樂也不確定,“她體質比我們差很多。”
聽到他倆的對話,白箏點頭:“確實很差,第一天回到帳篷裡的時候,渾身僵硬,像塊硬邦邦的石頭,後面才好點。”
席樂說:“誇張了點。”
白箏搖頭,“我實話實說。”
因為同是女性,除了拉陳紅月的魯東海以外,她是和她接觸最多的人。
魯東海走過來,“你們在說什麽?”
“陳紅月那天你碰她是不是硬邦邦的?”白箏問。
“是啊,硌得我手疼。”魯東海抱怨。
要不是一條人命,他當時就不會救她了。
席樂一開始還笑過去,後面就感覺不大對了,她那時候最多凍十幾分鍾吧,會這樣嚴重嗎?
“殷白鶴……”
他扭頭,就看到殷白鶴將手放在雪堆裡。
席樂趕緊去拽他,“你幹什麽?!”
“試試。”殷白鶴很穩,順勢用另外一隻手拉他蹲下,“我懷疑那顏色不是凍的。”
“哪有拿自己手試的,你也不怕把手凍壞了,血液不通,得砍掉才行。”席樂哭笑不得。
殷白鶴說:“不會。”
他轉向席樂,“記得屍斑的樣子?”
屍斑?席樂當然記得。
對於屍體的分辨,孟慈曾經告訴過他們,屍斑的出現是在死亡後不久產生的,一段時間後會消失。
他還發過專門的圖片讓他們看。
“你……”席樂猛地停住手,意外地沒有吃驚,而是有種好像的確如此的感覺。
殷白鶴收回手,“看來不用試了。”
席樂抿唇,伸手給他揉,一邊在想陳紅月的事情,“難道她也是個死人嗎?”
魯東海和白箏對視一眼,皆看到了懷疑。
“不太可能吧,她和我們一起出來的,我拉她的時候確定她還在喘氣,屍體總不可能還喘氣求救吧?”
白箏點頭,“我也確定她那時候還有呼吸。”
如果是死人,他們應該很容易就發現了。
“還有種情況。”席樂望著那邊的女人,聲音放低許多:“如果一開始的陳紅月就是死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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