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速看了眼院子,頭皮發麻。
全是骨頭,真的太可怕了,雖然沒有孟慈的本事,但他也能猜到這是人骨。
魯東海咽了咽唾沫,又說:“辛叔,這事很急!”
辛叔手搭在門上,“客人,有什麽事待會再說。”
“不行,真的很急,我是客人,你不應該幫我嗎?”魯東海盯著他,準確來說是在看他開門的那個屋子。
辛叔不想走,是不是裡面有人?
魯東海更不可能讓辛叔還待在北院了,他以前嘴挺笨,經歷過多次之後,現在也學會說話。
半晌,辛叔沉著臉離開了北院。
腳步聲逐漸遠去。
席樂能聽到,但是還沒動,顯然殷白鶴和他的想法一樣,低聲說:“說不定還會回來。”
幾乎是話音落下的同時,腳步聲忽然變近。
“……”
席樂的心猛地提上去。
好在魯東海急促的大叫又把辛叔給叫走了,但他怕剛才的事又重新來幾次,那會炸心態的。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一片安靜。
“走了。”殷白鶴說。
“呼。”席樂松了口氣,抓住他的胳膊,“我們是出去,還是在這裡繼續找?”
出去會不會迎面碰上辛叔?
殷白鶴思索了一下,“先不出去。”
魯東海能叫走辛叔,說明辛叔還沒走到下死手的時候,否則外面是誰叫他都沒用。
席樂往外張望了一下,沒看到辛叔。
殷白鶴直奔隔壁屋子,窗紗破的地方還是剛才的地方,他看了眼,裡面的“人”不見了。
他感覺不到裡面有東西的跡象。
去哪兒了?
席樂問:“怎麽了?”
殷白鶴道:“裡面的不見了。”
席樂也皺眉,這不見了可不是個好兆頭,在裡面起碼是被關著的,勉強安全。
出去了誰知道會做什麽,不會是又要吃人了吧?
席樂正要說什麽,殷白鶴頭一偏,將他扯到了之前的屋子裡,很快院門口就出現幾人。
魯東海和白箏都在,他們是面對著北院的。
正巧和席樂對上視線,白箏差點表情管理失敗,好在她習慣性沒什麽表情,裝得還行。
“我之前跟你說我要祭拜朋友,我已經等了這麽久了,到底行不行,給個準話。”
魯東海臉色也故意沉下來,冷著聲音,大有不同意就直接在這裡大打出手。
辛叔說:“好吧。”
白箏有點意外,試探性地開口:“辛叔,既然老爺身體不舒服,我們在這裡一直做客也不太好,我想先回家,等老爺身體好了再過來也不遲。”
她知道這麽說沒用,但對辛叔來說肯定有用。
果然,辛叔嗖嗖地就看向她。
頂著要殺人的臉歎氣,“老爺心有余而力不足,不過沒事,過兩天就好了。”
白箏和魯東海聽著都心裡咯噔一聲。
這個好了絕對是和他們死不死有關的,如果在這最後兩天還沒找到鏡子,恐怕就死在這裡了。
魯東海將希望都寄托到了席樂和殷白鶴那裡。
“那辛叔,你飯做好了嗎,我很餓了。”魯東海催促,“現在都很晚了,昨天這時候已經吃上了吧?”
辛叔盯著面前兩個人,忽然咧嘴笑。
“好吧,客人的要求為上。”
他回頭關上北院的門,直接去了廚房那邊的方向。
白箏問:“他剛剛笑得}人。”
魯東海也倒吸一口冷氣:“而且我剛剛闖進北院裡,他一點反應都沒有。”
正常被發現一院子的人骨,起碼都會解釋一番吧,辛叔就跟沒事人一樣。
“他這樣子就像……”白箏擰著眉頭,“破罐子破摔,我們知不知道對他都沒什麽影響了。”
因為在他眼裡,他們都是要死的。
死人最後什麽也不會說出去。
席樂和殷白鶴一早就進了房間裡,所以沒有被關門的辛叔看到,辛叔離開了,反而他們更有時間。
“這個屋子像是堆放雜物的。”
殷白鶴說:“這裡不像是有鏡子的。”
席樂也是這麽想的,“之前他們去的那個屋裡有神像,應該還是要去那裡看。”
和神像扯上關系,就很關鍵。
未免遺漏,他們還是快速掃了下這個房間,然後才去孟慈出事的那個房間。
一進門,席樂就感覺渾身不舒服。
這種不舒服是直覺上帶來的,長久地來回於鏡子和現實之間,人的身體機制會逐漸進化。
人類是最會適應環境的。
“神像應該在那裡。”殷白鶴一眼就看到了床上凌亂的被子,伸手一掀。
果然一個歪倒的神像暴露在面前。
席樂不知道孟慈是怎麽出事的,但這個神像肯定不對勁,被子應該是白箏他們蓋的。
“別看。”他提醒。
殷白鶴卻直接把神像拿了起來,面無表情地打量著,“三頭,只有兩條胳膊。”
席樂謹慎道:“你還碰它,放下。”
殷白鶴卻沒聽他的話,而是指了指中間那個頭,“等等,這個神像肯定是活的。”
席樂也看過去,“沒動。”
“用被子蓋住,是防止被看,大概率是對視了會出問題。”殷白鶴和他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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