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答錯一次,失控程度都會加深一點,直至達到百分百……我可能人就沒了。”
時城看著他後悔的表情,鬼使神差伸出手,戳了一下他的臉。
傅遇安:“?”
時城的手指也僵在半空。
怎麽就……戳下去了呢?
他冷了臉,面無表情收回手,順帶解開了捆著對方的綁帶,纏回自己的手腕上,漠然道:“你不會沒的。”
傅遇安沒忍住,一直皺著的眉頭終於展露出一個笑容:“這麽篤定啊?0001要護著我嗎?”
時城淡淡瞥他一眼,把還沒愈合的手在他面前揮了一把:“你這麽厲害,還要我護著?”
他原本只是想懟一下這人,沒想到這句話說完後,對方久久都沒有回應。
完了,這不會懟自閉了吧?
但顯然,他多慮了,姓傅的心理素質賊強。
他不僅沒自閉,還朝著一個莫名的方向發展了。
這人小心翼翼跟碰什麽珍寶一樣,用指尖輕輕擦了擦他傷口邊緣的血,小聲嘟囔一聲:“對不起。”
時城微微一怔。
傅遇安勾了勾指頭,羽毛一樣輕柔從他傷口邊掃過:“明天這個時候……我會把自己捆起來關住的。”
時城抿了下唇。
這叫人……怎麽說?
不過傅遇安也沒準備讓他答話,自說自話後就坐起來靜靜垂眸看著他腰:“我記得……這裡是不是也被我踢傷了?”
時城不自在地挪了下身子:“擦了一下而已,沒傷。”
“真的?”傅遇安狐疑道。
他雖然失去了意識,但記憶還在,明明記得……
“真的。”時城語氣加重幾分,“別管這個了。我問你,那鬼問了你什麽?”
傅遇安重點被轉移,但視線仍盯著他腰:“他問我是手還是腳。”
“我說手,答錯了。”
時城“啊”了一聲,心不在焉繞著手裡的繃帶,還敲了敲左手食指上的戒指。
“手錯了,那正確答案應該是腳。死去的那個人的腳會不會有問題……你幹嘛?”
他抬眼,看著面前這人忽然把他的兩隻手抓走了。
傅遇安沒應他,仔仔細細把他胡亂捆起來的繃帶解開,打了一盆水泡著,又取了些紙巾,認真幫他清理傷口和汙漬。
“你繼續說,我在聽。”
時城古怪地看他一眼,不太習慣地動了動肩膀:“不用了。”
“不行,”傅遇安握他的手加重了點力氣,“我傷的,要負責。”
時城眼底波動兩下,到底還是沒抽回手。
他偏過頭,看向窗外:“這個劇本才開場兩小時,我們以後遇見鬼的次數會增多,所以在下一次發布任務之前,我們要盡可能多的找到信息。”
劇本中他們六個都是主角,那麽為了公平,每個人的戲份應該差不多。
從現在這個狀況看,沒人一次“拍攝機會”,輪完一次,就會緊接著下一次。
似乎是為了印證他這句話,話音剛落,對講機就響了起來。
洛問九輕弱的聲音傳來:“哥,他來了。”
時城眼神示意傅遇安。
傅遇安松開了他一隻手,由著他收回去,撥通了索伊的線:“可以行動了,你還有四十分鍾,不要靠近任何一間衛生間。”
轉而,又摁了一下齊浮的那個按鍵:“小門那裡,有人來了。”
。
索伊順著印象中的路來到了教學樓。
他記得時城說的話,也記得劇本,不能靠近自己死亡的地方。
劇本中他死在衛生間,保險起見,要盡量避免靠近所有衛生間。
小心繞開,他一路摸到了教導主任辦公室。
身為雇傭兵,雖然在帕維什的**日子讓他身體素質和體能都退化了不少,但基本素養還在,經過前幾輪複健,也慢慢找回了感覺。
索伊輕車熟路開窗進了辦公桌,借著微弱的月光,開始翻資料。
沒有哪裡會比教導主任的辦公室擁有的**更多了。
現在已知的問題學生有七個,其中一個叫孫赤。
而剛剛那個從大門口來的學生就是這個孫赤。
教導主任的辦公室裡文件太多,如果一個一個找的話無異於海底撈針。
他記得,孫赤剛剛說這個學校有他家裡人的投資……
索伊手一頓,伸向學生檔案的手換了個方向,朝著保險箱伸去。
三兩下把保險箱打開,他翻騰半天,果不其然,在裡面找出了一份合約。
這份合約是關於孫家和學校投資的合約。
索伊借著月光看了半天,發現這合約不僅有孫家的,還有陳家和郭家。
不出意外,七個問題少年中還有兩個應該就是這兩個姓。
他收起了合約,打算去樓上看看。
但還沒剛走兩步,就聽到身後的地方傳來了腳步聲……
噠噠噠……
很輕很輕,但在寂靜無人的當下卻尤為明顯。
索伊屏息凝神,在那腳步聲越來越遠後,終於看到走廊盡頭有一道黑影一閃而過!
他心下一驚,抬腳追了上去。
“站住!別跑!”
時城說鬼會主動找上人困住對方問問題,所以鬼見到他不可能是像貓見老鼠一樣逃跑!
剛剛那道黑影肯定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