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是留下來拖後腿的時候,須子遙有自知之明,嚴肅點了點頭。
時城松開拉著他胳膊的手, 直接朝著牆那邊狠狠一踹。
巨大的響聲讓傅遇安幾乎是下一秒就衝了過來!
時城皺眉, 硬生生接下了這一拳,虎口都感覺快被震裂了。
……力氣這麽大?
他調整了一下胳膊節奏, 余光掃了掃四周,比劃出讓須子遙逃跑的路線後, 用腿勾著面前這人的小腿就朝著窗戶那邊走。
但失去理智的傅遇安真的很可怕, 因為已經認不出面前的人了,招招不留情,每一擊都是使出全力朝著命根子打。
時城眯著眼睛, 心裡罵了一句。
他無暇給人使眼色了, 只能希望須子遙自己稍微有點腦子,專心致志對付面前這個人。
好在不久就瞥見須子遙一溜煙跑了,這才呼出一口氣, 肆無忌憚的放開打。
兩人沒過三兩招就毀了大半間宿舍。
時城的腰上也掛了彩。
畢竟現在的傅遇安是想要他的命, 但他不能這麽狠, 只能在不傷到傅遇安的情況下盡力控制住他。
不對等的攻勢下,難免會受傷。
兩個將近一米九的大男人打起架來哪裡還顧得上場地形式。
時城一個沒注意,就跟著這人一起打到了窗邊。
這宿舍的窗戶並不高,他們糾纏在一起的腿一個沒踩穩,傅遇安大半的身子都越過了窗戶!
時城瞳孔霎時縮了一下。
手下意識拉住了人。
但傅遇安卻仿佛沒意識到現在的狀況,難得遇到“敵人”這麽不設防的樣子,直接拿過一旁碎裂的玻璃就朝著身上的肢體扎過去。
“操!”
玻璃扎進右手,時城實在是沒忍住,罵出聲來。
這會兒要是松手傅遇安就掉下去了……
他閉了下眼睛,問候了一下這人的祖宗八代,咬牙忍著這傻逼死命往他手裡扎玻璃的疼痛,扶著窗邊硬生生把掉出去大半的身體拽了回來。
傅遇安被拽得一個恍惚,腳下亂了兩步,跌倒在地。
時城眼疾手快地解下繃帶把他捆起來。
終於老實下來了。
雖然被捆著還在亂動,但不能行動就很好。
他喘了口氣,挑了塊勉強能下腳的空地,坐在了他對面。
“傅遇安,”雖然知道面前的這位現在毫無理智,但他還是咬了咬牙,“你他媽真的是……等你醒了我們再算帳。”
說完就不再吭聲,低下頭利落拔掉幾乎穿透掌心的玻璃,撿起一個尖銳的東西,開始認認真真剔傷口裡的玻璃。
場面非常血腥,讓人看著都疼。
門口被人敲了兩下。
時城抽空抬眼看了一下:“小九?你有事嗎?”
洛問九看著面前的一片狼藉眨眨眼:“哥,須子遙現在在我那邊宿舍,我現在接到任務了,要去一樓錄入今天的值班記錄。”
時城:“多長時間?”
洛問九:“一小時。”
“行,去吧。”時城說,“注意點,見到鬼立刻給我發消息。”
洛問九點點頭:“好!”
看著他背影消失,時城才收回視線。
結果這剛打算繼續處理傷口,就感到左肩一沉。
他斜眼看去,嗤笑出聲:“喲,醒了?”
傅遇安腦袋埋在他頸窩,聲音悶悶的:“嗯。”
時城推了他一把:“剛剛怎麽回事?”
傅遇安腦袋大概是石頭做的,這一推竟然沒有推起來。
這人聲音更悶了:“我答錯了。”
時城皺了下眉,關注點從他腦袋轉移到這件事上:“你是說你回答鬼的問題錯了,所以就會失去理智?”
“嗯,失去理智之前導演有提醒我,我還沒來及多想,直覺就先讓你跑了。”傅遇安說,“不過你跑的好慢啊……我都衝進來了你還沒走。”
時城被氣笑了。
他指了指窗戶:“六樓,來,你給我跑一個。”
傅遇安不說話了,只是動了動腦袋。
時城嫌棄地推了一把。
雖然比喻很不恰當,但這會兒的傅某……真的像是委屈卸下利刃的毛茸茸大獅子,狠,但是粘人。
就讓人挺不適應的。
推了好幾下,這人終於坐起來了。
時城看他眼睛還是有點紅,直勾勾盯著自己的右手。
血淋淋的右手是會嚇到人的樣子,他不著痕跡縮了縮:“詳細說說焦倦給你說什麽了。”
傅遇安沒聽見這句話一樣,皺了下眉問:“是不是……很疼?”
話音剛落,他就懊惱地咬了咬牙。
自己這張嘴啊,怎麽淨問一些廢話?
都成這樣了能不疼嗎?
時城沒在意他的糾結,收回手:“不疼,你先說正事兒。”
傅遇安薄唇動了動。
但卻被一根修長的手抵住了。
時城眼睛淡然:“你再說一句廢話,就永遠被捆在這裡好了。”
傅遇安順著他的意有所指,看了眼自己還沒被解開繃帶的手。
“……”他深吸一口氣,強行讓自己進入正經狀態,“焦倦說,我答錯了就會從普通的“鬼”變成失控20%狀態的“鬼”。以後兩天可能每天都有一段時間會失去理智,在這期間無差別攻擊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