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遇安手指點了點桌面上屬於自己的那一副:“輸的代價呢?”
這開口一聽就是老賭徒呢。
時城用指腹把紙牌推開,整齊劃一地倒扣在桌子上平鋪開來:“輸的人回答贏的人一個問題,不許撒謊,要知無不言。”
傅遇安樂了:“想扒我家底?我都說了不會騙你,你直接問不就好了?”
“你不會騙我,但不代表你會知無不言。”時城說,“有些人嘴上說的好,最後遇到不想回答的問題還不是拚命回避?”
傅遇安:“……其實我不是這樣的人。”
時城擺擺手:“就說玩不玩?”
傅遇安嘴唇動了動。
其實……這不僅是讓時城扒自己信息的機會,也是他扒時城秘密的機會。
於是沒過多猶豫,也推開了自己面前的牌:“玩。”
時城滿意地叫了兩份果盤零食上來,悠哉悠哉開始了遊戲。
這個休閑場所是有自動服務的,服務生類似於NPC,除了服務工作以外,不會和他們發生別的什麽對話。
於是就算有服務生上來送吃的,兩人也玩得旁如無人。
包廂的燈光昏暗,時城和傅遇安面對面坐著卻看不清對方的表情,他們誰也沒說換個燈光,畢竟面前這人的實力他們彼此都心知肚明,誰知道會不會通過表情和狀態走旁門左道辨別牌面呢?
於是他們都開始了自認公證的比賽。
第一局,時城贏了。
傅遇安心服口服:“攢五局一起回答吧,一個一個問題的有點慢。”
時城沒有異議。
第二局,還是時城贏了。
傅遇安皺了下眉,手指無意識開始敲擊桌子。
終於到第三局,他扳回了一局。
時城眯著眼睛:“傅遇安。”
傅遇安正洋洋得意,聞言:“嗯?”
時城看著金燦燦的紙牌背面,輕輕一笑:“沒什麽。”
他隨手洗了洗牌,飛快分發完,把牌一一列開,第四局開始了。
一局三摸,兩人摸得不快,但也絕對不慢。
可傅遇安卻在第三摸的時候,在一張紙牌面前停頓了好久。
時城問:“怎麽了?”
傅遇安沉聲:“時城,你不地道啊。”
時城挑眉。
傅遇安把手邊那張牌直接翻開擲在了桌面上:“你出老千啊?”
桌面上,赫然是一張梅花三。
被時城剛剛抽出去扔到旁邊的那張。
但時城完全沒有被抓包的心虛,他把手伸向了對面的牌組。
傅遇安想攔已經來不及了,只能無力的“哎”了一聲,眼睜睜看著那隻白淨修長的手指抽走了他面前一張牌。
“小鬼。”時城念出了牌名,把這張牌擺在了梅花三的旁邊,“你這手腳也不怎麽乾淨啊。”
傅遇安:“……”
兩個千王一起打牌,最尷尬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他破罐子破摔,拿出了一直藏在身上的“大鬼”:“操,不玩了。我這運氣不出老千根本玩不動!”
非酋毫無遊戲體驗感!
時城攤了攤手:“你玩不起。”
“你激將我也沒用。”傅遇安擺擺手指,“說實話,我剛剛答應陪你玩著運氣遊戲,就已經是衝動行事了。”
“這樣,我也不賴皮,輸了就是熟了,我認,前兩局兩個問題,你問吧。”
時城要的就是這句話。
雖然很可惜沒有多坑到一些問題,但兩個已經很好了。
於是仔細思考了一番,選了個不輕不重的問題問:“你是自己進到這裡來的嗎?”
傅遇安沉默了一瞬。
半晌,他還是答道:“是的。我原本不用進來,但因為一些……可能是我釀成的因,就不得不進來給自己清理一下尾巴。”
時城皺了皺眉:“你和系統是不是有關系?”
傅遇安笑道:“這是第二個問題嗎?”
他張了張嘴,剛想回答,就聽這人說:“不是。這不是第二個問題。”
他半張的嘴唇頓住了。
時城壓下追問的好奇,轉而問了個不明不白的問題:“你……真的是聯盟的人嗎?”
傅遇安眼睛微微睜大:“為什麽這麽問?”
時城避而不答,把自己剛剛那個問題補充完全:“你和聯盟的統帥是一路人嗎?為了聯盟服務的?”
這個問題問完,傅遇安就像是失聲了一樣,久久沒有回答。
時城眉眼間難得帶上了些急切:“說啊。”
好一會兒,這人才出聲:“如果說是身份的話,我們確實是一邊的。”
時城左手瞬間握緊。
但傅遇安接下來說的話,卻讓他松了口氣。
“但我們不是一路人,甚至可以說,我和聯盟……是敵人。”
時城自己都沒發現,在這句話說完後,他一顆懸著的心終於落回了原位。
悄悄呼出一口氣,他身體靠回了沙發裡,指關節抵住太陽穴按了按。
“我回答完了。”傅遇安在暗光中看著他,“現在該我……”
“傅哥!時哥!你們在裡面嗎?”
一聲突兀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話。
傅遇安不耐煩地“嘖”了一聲,本想著不管這人繼續問話,就聽門“啪”地一聲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