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布娃娃的臉色又是一僵。
柯晨臨只是忽然想起,自己卡牌的背面是一個黑山羊的腦袋,於是便懷疑這三個人頭也只是三個Logo。
小布娃娃嘖了一聲,不過卻翻開了另一面給柯晨臨仔細瞧。
卡牌的正面什麽都沒有,是一片空白。
“看你想成為什麽呀。”小布娃娃忽然就溫和了下來,“沒有限制,不過沒有誰能夠騙過卡牌,你可能會變成純潔神聖的動物,或是牲畜一樣的人類。”
提到人類的時候,他的聲音徒然壓低。
“哦,那我不要。”柯晨臨拒絕的乾脆。
“你是對自己沒有信心嗎?”小布娃娃朝柯晨臨的方向走近,“你想成為人類?”
“我想成為剛才那塊蠟燭。”柯晨臨說。
小布娃娃:“?”
“為什麽是蠟燭?”好不容易緩過來的羚羊先生開口了,他實在憋不住:“點亮自己,照亮他人?老哥你挺無私的啊。”
柯晨臨看向了這隻羚羊,這羚羊並沒有像坡鹿那樣稱呼自己為“黑山羊先生。”一句老哥出口,柯晨臨覺得這家夥基本可以被規劃到副本玩家裡頭了。
“不是。”柯晨臨搖頭,他這人從未和無私倆字掛上過鉤,“我是想點燃房子,燒死你們。”說到後面的時候,柯晨臨重新轉向了面前的小布娃娃。
他說的誠實,畢竟這是他現在最強烈的想法。
也許人被打擊大了之後多多少少會有一些心理變態,熄滅系統也不例外,或者說毀滅才是他的本性。
反正當時聽到假貨裁判的慘叫時,柯晨臨是興奮的。
他感覺自己的毛孔都張開了,每一個細胞都在歡呼雀躍。如果說他生命的轉折起源與一場大火,那麽也應該由一場火焰來結束。
口頭的承諾並不能代表“永恆”,因為命運不允許。能夠達到“永恆”這個命題的只有死亡。
腦子裡不斷有聲音催促他,燒吧,燒的一乾二淨。
小布娃娃的眼睛都不可抑製的睜大了。
“我不是變態。”柯晨臨盯著四周的目光替自己辯解。
那隻剛和柯晨臨打好關系的坡鹿開了口:“可你說想燒死我們。”
“是的,我只是想要讓大家都別這麽累,睡一覺會好很多。”順便可以聽聽他們的叫聲,後面那句話柯晨臨沒有說出口,他繼續理直氣壯道,“不過我沒有選擇卡牌,這意味著我是有自控力的,你們不用擔心。”
裁判默默盯著柯晨臨看。
“那麽不需要卡牌,你講擁有一頓美味的大餐!”小布娃娃將卡牌收起,清了清嗓子之後繼續說,“不過同樣的,你將要接受懲罰。”
裁判的視線落到了那個小布娃娃的身上。
“什麽樣的懲罰?”柯晨臨詢問。
“你今天晚上將會在地下室度過。”小布娃娃假模假樣的雙手捧心,“我感到很抱歉,但是你傷害了孩子,他們很憤怒。”
“放心吧,你會很安全,因為孩子們都被關起來了。”小布娃娃歪了歪腦袋,“但也請不要感到恐懼,恐懼的鑰匙會打開鎖鏈,你會被吃掉的。”
這獎勵和懲罰不太匹配。
能夠做出出格行為的大概率是火種遊戲的玩家,而玩家基本不會一上來就選擇卡牌。畢竟現在連醫生的影都還沒找到,選擇卡牌和選擇死亡沒有兩樣。
那麽獎勵基本就只能選擇大餐,而懲罰則是只要有恐懼的情緒,就會被攻擊甚至吃掉。但恐懼這種東西,在那樣的環境下,只要有了苗頭,就會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哦。”柯晨臨的聲音有些失落,他垂下眼簾,看上去有些難過。
等老鼠頭的玩偶走過來,要將他帶向地下室時,柯晨臨將頭轉向了裁判,他用一種滿含希冀的目光看著裁判的雙眼,輕聲詢問:“你希望我能從裡面出來嗎?”
裁判只是看著他,並不做回應。
“灰狼先生。”柯晨臨的聲音小了些,“你希望我活著嗎?”
他依舊沒有等到回應,柯晨臨像是終於支撐不住了,雙手捂住眼睛,低下了頭。
小布娃娃假模假樣的歎了口氣:“哦~愛情的離去總是那麽猝不及防,把他帶走吧,別讓他再傷心了。”他衝著老鼠玩偶招了招手。
等老鼠玩偶領著心碎的黑山羊先生離開之後,小布偶娃娃像是終於出了一口氣,他衝著其他玩家招了招手:“玩家中還有一位勝利者,灰狼先生。”
他的聲音高亢,然而灰狼卻沒有給出任何的反應。
“選擇吧,你需要卡牌還是大餐?”小布偶娃娃再次掏出了那三張卡牌。
而裁判沒有回應,他盯著那三張卡牌看了將近五分鍾,小布偶娃娃在這途中並沒有出聲,他看起來對柯晨臨以外的玩家都挺寬容的。
最後裁判閉了下眼睛:“大餐。”
“您是一頭不貪心的狼。”小布偶娃娃隨口誇獎,在誇讚結束之後,他再一次看向其他的玩家,“其余的各位,你們需要交給我一枚藍色卡牌,當然金色的我也不介意。”
羚羊聞言,手驟然握緊,但他也明白自己必須上交。
靈魂第一個排除在外。腳也不可以,腳在的話他起碼能夠逃跑,軀乾呢?不,他還不知道上交了軀乾會變成什麽樣,如果是軀乾消失的話,那他的手腳長在哪兒?腦袋上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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