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處,羚羊拿出了一張左手的卡牌,遞給小布偶娃娃。
在小布娃娃接收的一瞬間,羚羊恍惚了一下,像是被人從記憶裡抽走了什麽東西,不過他還能感覺到自己的左手……或者說,蹄子。
他的左手變成了羚羊的蹄子,而在看到蹄子的時候,羚羊先生終於知道自己記憶裡少去的是什麽了。他忘記了自己父母的模樣,而且記憶裡莫名其妙出現了一片草原。
草原上有許許多多的羚羊,他感覺自己跟在一隻大羚羊的身邊,哦,那隻大羚羊應該就是他的母親吧。
羚羊變得很餓,他在渴求青草。
而上交了一部分的食肉動物們則是看向了他們。
在交付人類一部分的同時,他們的獸性被喚醒。
看樣子等到了後期,食肉動物會有忍不住撲殺食草動物的可能性,而食草動物也有可能出於本能的恐懼,殺死這些吃肉的。
裁判收回目光,看向了樓梯的方向,柯晨臨被帶到樓梯底下的入口裡頭去了。而這個時候,那個領路的老鼠玩偶已經走了出來。
“先生,他看起來很難過。”老鼠玩偶走到小布娃娃身邊,眉頭人性化的皺了起來,“他好像在哭。”
小布娃娃隨口應道:“那他也太可憐了。”之後就沒再詢問。
……
柯晨臨坐在椅子上,腦袋深深的埋在手中,抽抽搭搭嗚嗚咽咽。
“嘻嘻嘻。”有誰在笑。
周圍的空氣越來越潮濕,腥味越來越重。好像有東西朝著他的方向蠕動而來,再然後,一隻手搭上了柯晨臨的肩膀。
柯晨臨顫抖著握住了那隻手的手腕,而後猛的一拽,將那個怪物拽過來的同時低頭用自己腦袋上的角撞了過去。
碰的一聲,角似乎是戳到了那怪物的某顆眼球,怪物痛呼了一聲。
“沒看到我正在哭麽?能不能有一點同情心!”柯晨臨大聲譴責,“我剛剛可是失戀了。”
他的臉上一滴眼淚都沒有,但這並不妨礙他抵觸這怪物的行為:“你打擾到我了!”
那怪物發出哀嚎,又緩緩的退回了黑暗之中。
柯晨臨摸了摸自己頭上的那對角,忽然覺得做羊也沒什麽不好。
“我現在很無助。”柯晨臨歎了口氣,“但我並不需要誰來安慰我。”
說完,他才終於肯抬頭打量這間地下室。
地下室像是一個倉庫,裡頭放著的東西和外面那房子也是不搭的,比如那個老式彩電。
彩電還在放映,只不過沒有畫面,只有滿屏的雪花。
柯晨臨在彩電上頭拍了拍,沒能拍好,也就放棄了。
他在彩電旁邊發現了一個畫本,那種又小又窄的美術作業本子,本子上頭的名字卻被劃掉了。
這個地下室只是一個產生恐懼就會觸發攻擊的地方嗎?
好吧,這種地方其實挺可怕的。無奈柯晨臨現在心裡頭除了越來越膨脹的破壞欲以外,就只剩下那努力壓製欲望的一點點理智了。
他進這種地方算是佔了便宜。
就在柯晨臨這樣想的時候,那老式的電視忽然閃了下,上頭出現了畫面。
顯示器裡是一個赤身躺在水泥板上的人,那人看起來還活著,胸腔還有輕微的起伏,不過很快的,一斧頭揮舞了下來,斧頭砸進胸腔,血肉撕扯和骨骼碎裂的聲音一同響起。
而拿斧頭的人並未出現在畫面中,即便是拿著斧頭的那雙手,也是帶著黑色的膠皮手套的。
柯晨臨將自己之前坐的那個凳子端到了電視機跟前,順便把那個圖畫本也拿過來了。
他一邊看電視,一邊翻看圖畫本,試圖找出點什麽線索。
“這是個扭曲的童話故事?”柯晨臨皺眉看著圖畫本上略顯狂野的塗鴉,覺得這本子的主人應該是沒有什麽藝術天賦的。
不過好歹還是能看出來,圖畫本上有很多的動物。比如穿裙子的兔子,會飛的爬行動物。
柯晨臨實在看不出那長了翅膀的到底是貓還是狗,不得不說,這畫本的主人,本身的畫技就是一道密碼鎖。
“實現內心的童話?”柯晨臨繼續喃喃自語,“這醫生是之前有什麽心理創傷?”
他這話落的同時,電視裡頭的斧頭剁肉剁的更起勁了。
柯晨臨看向電視:“能稍微安靜一些麽?”
電視裡頭哐哐哐根本停不下來。
“不然我就把你砸了。”柯晨臨說真,真就起身準備去抱電視,結果那電視裡頭的畫面一秒消失,重歸雪花屏。
那些見了鬼的規定限制的是這個地下室的怪物。本來應該是用來提升精神攻擊的規矩。
如果規定告訴人說“你不能害怕,害怕就會死。”,那只會助長人心底的恐懼,這種恐懼會隨著在地下室的時間變長而層層的疊加。
這一般不會失手。
畢竟本身火種遊戲所接收的就是一群有求生欲的人。如果是有情感障礙,感覺不到恐懼,那對方也不會對死亡這件事本身感到害怕,當然也就進不來。
柯晨臨又在電視機上拍了拍,在沒有得到畫面回饋之後,柯晨臨無奈只能繼續翻箱倒櫃。
他看到了不少的獎狀,但名字的位置也被抹掉了。
除此之外,他還看到了一瓶彈珠,各種意義不明五顏六色的石頭,還有一個似乎是用舊衣服縫的歪七扭八的不知道什麽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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