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對了一個,剛你們跑進來之前,那個之前帶走葉巍的怪物忽然出現,把這倆娃娃還有一根紅線給了吳姐。”秋余指了指吳姐懷裡那倆布娃娃,“然後那些學生就跟著那怪物出去了。”
兩個娃娃的做工還算精致,只不過看樣式有些複古,而且本身也有些舊了。
娃娃一大一小,柯晨臨在秋余說出紅線之後才注意到有一根線綁在大娃娃的腰上,大娃娃穿著的衣服本身也是紅色,所以看著不怎麽明顯。
柯晨臨盯著那倆娃娃看了一會兒,又問道:“然後呢?那個怪物有沒有說什麽?”
“沒有說啥啊。”錢哥接話,“就給了東西就走了。”
柯晨臨點點頭,他看向吳姐:“你為什麽要提交答案?”
吳姐不敢和柯晨臨對視,只是將手裡的娃娃抱的緊了一些,她的手還在顫抖,很明顯的是在害怕。
金成看柯晨臨問完之後就在那兒蹲著耐心等吳姐答案,忍不住看了錢哥一眼。
他是覺得柯晨臨這種溫溫和和的做法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他從上一次柯晨臨跑過來問他話就意識到這個錢哥可能有問題了。
“是因為害怕?為什麽?擔心自己沒法活下去?還是覺得我們這個玩家群體挺虛偽的?”柯晨臨又問。
依舊沒有等到回應。
“算了吧。”秋余歎了口氣,“要是能問的出來東西,我們就不會一直僵在這兒了。”
“可以說嗎?”柯晨臨又將語氣放輕了一些,“你為什麽就相信了所謂的正確答案?我希望你能夠講清楚自己到底是出於什麽方面考慮的。”
他早就察覺到最容易出事的是吳姐。
因為像這類到了一定年紀的中年人是最不敢死的。不是怕死,是不敢。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像自己這樣孑然一身。
大部分人在這個年紀的時候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父母需要贍養,孩子還未成年,所以他們不敢死。
柯晨臨的手越過吳姐搭在了她身後的椅背上:“如果不清清楚楚的說出來,那你就一個人去玩吧。”
金成一愣,幾個玩家都看向了柯晨臨,這時候他們才注意到,柯晨臨的表情不知什麽時候開始變的深沉嚴肅。
“你要知道,信息是我們獲取的,你從來沒有幫上什麽忙,而且現在你似乎是遇上了麻煩。”柯晨臨指了指她懷裡的那兩個娃娃,“你開不開口決定了最後你是否能夠獲得幫助。”
“說白了,我們大家不是夥伴的關系,只是同一條船上的螞蚱。”柯晨臨的聲音不自覺的壓低,“我不想玩什麽友情遊戲,我現在隻想活下去。”
說到這裡,柯晨臨又重新站直了,在吳姐驚疑不定的目光中,柯晨臨整理了下自己的衣領,盡管那只是校服的領子:“我本人平時雖然說不上溫和,但一般也不會做太出格的事。”
“我不希望用暴力解決問題。”柯晨臨又說。
“你什麽意思?”吳姐微微睜大了雙眼。
“這個副本裡除了需要遵守學校的規則以外,沒有過多的限制。我在約束我自己的行為,不過我的底線向來都挺靈活的。”柯晨臨放慢了說話的聲音,“所以說吧,在大家鬧僵之前。”
他的語氣依舊是輕飄飄,但那表情已經就像是有人揭去了病懨懨僵屍頭上的符紙似的,隨時準備“攻擊”。
“你……”吳姐還想說什麽,可是在和柯晨臨對視了一會兒之後,她又歎了口氣重新垂下頭:“我只是想幫忙。”
“什麽?”這個回答倒是柯晨臨沒有意料到的。
“你們年紀都還小。”吳姐悶聲說,“剛才我跟錢德生聊過了,本來是他想提交答案,這樣就算錯誤了,還能夠排除一個多余的選項。但他還有老婆,還有閨女。”
“你不是也有麽?”金成沒憋住,插了嘴,“咱們第一天就互相交流過信息了。”
吳姐的嘴唇顫抖,在其他人的注視中,她苦笑了一下:“有過。”
在眾人的沉默中,她又像是強調似的說了一遍:“以前有過。”她沒再深入詳細的講述自己的過去,在說完這簡短的半句之後就不再做聲。
這簡短的幾個字所包含的信息量實在太大,而這裡年紀最小的金成明顯有些無所適從,他左右看看,卻依舊沒有從其他成年人臉上看出太多表情。
柯晨臨只是覺得難怪,如果說上有老下有小的中年人是最不敢死的一群人,那麽失去了這一切的中年人大概就是對死亡最默然的了,也許會有求生的欲望,但想開了放棄一切也並非不可能。
錢哥倒是一臉無奈,但這裡其中有幾分真實,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最後還是秋余開口打破了這安靜到有些詭異的氣氛:“你們去調查的那個陳潔呢?她是‘孩子’的可能性有多高?”
“有,但不能百分百的確定。”柯晨臨說。
金成咳了一聲,將其余幾人的目光吸引了過去,他尷尬的撓撓頭:“不然咱們一人提交一次答案,就是蒙咱們也能蒙對吧,只要有一個對了,咱們就能出去啊。”
“你不怕死你可以試試,我不奉陪。”柯晨臨毫不客氣,也許“孩子”是陳潔,但這也只是一種猜測,不能保證百分百的準確,柯晨臨不想玩命。
他的目光重新落回了吳姐懷裡的娃娃上:“那根紅線看著像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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