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裡那個廣告還在播放,而這種幸福到虛假的東西逐漸讓柯晨臨感覺到了無聊,而等這個又臭又長的廣告放完的時候,柯晨臨發現自己的手和裁判是牽著的,而且裁判一臉嚴肅,耳朵卻通紅。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
柯晨臨看著兩人緊緊相握的手,陷入沉思。他這到底是習慣成自然了,還是因為這個副本有離譜的溫馨buff在撐著?
“要松開麽?”裁判問他。
“隨你。”柯晨臨這回應可以說是相當的模棱兩可了。
他這兩次直接把選擇權交給了裁判,而裁判……他說不出話來了。
柯晨臨看著裁判的臉越來越紅,越來越緊張,自己反而放松了很多:“我們現在是合作關系,親愛的。我個人其實希望你能夠坦率一些。”
裁判的另一隻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他深吸一口氣:“你看出來了。”
“需要給你一面鏡子麽?你臉紅得還挺明顯的。”柯晨臨提醒他。
裁判抿柯一下唇,而後破罐子破摔道:“我想要親你,你的嘴。”
不等柯晨臨回應,他便松開柯晨臨的手,轉而摁住柯晨臨的肩膀,把他壓在沙發上:“你現在……”
“親愛的你真火辣。”柯晨臨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這麽有活力地裁判了,忍不住伸手摸上裁判的大腿,但他都沒往上摸,手就被裁判給拍下去了。
“你不要說話。”裁判皺眉,“你說話我容易緊張。”
柯晨臨摸著自己被裁判拍開的手背,稍微有些不爽。
然而他這動作也沒持續多久,很快就被裁判抓著手腕將手摁在了頭頂上。
“喂喂喂。”柯晨臨出聲提醒他,“親愛的你確定你只是想親個嘴巴?”裁判這姿勢像是準備做更進一步的交流。
“對!”裁判這一聲喊得中氣十足。
他死死地盯著柯晨臨,那神情不像是看伴侶,反而像是在看敵人。
嚴格來說他們上個世界更過分的事都做過了,現在只是接個吻而已,沒必要搞得那麽緊張。
是的,裁判現在是在緊張。
柯晨臨可太熟悉他這表情了,裁判還是安定的時候,倆人在一起時安定是這樣,倆人第一次睡覺的時候安定也是這樣。
還有小時候柯晨臨第一次稱呼安定為朋友的時候,安定忽然變成這樣,柯晨臨還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麽,對方打算揍人。
而裁判認真盯了他好久,最後親之前還預備了一下:“我準備親了。”
“你來吧。”柯晨臨的手動不了,只能衝著裁判眨眨眼睛。
裁判俯身,他的動作特別慢。其實他也有些搞不清,明明上個副本更親密的事都做了,這時候自己到底在緊張個什麽勁。
在嘴唇接觸到的一瞬間,裁判松開了柯晨臨的手,而柯晨臨也順勢抱住了裁判。
這一刻才真的有一種回到了過去的實感,回到了那個還什麽都沒發生的過去,盡管這只是短暫的幻覺。
一吻結束,裁判和柯晨臨同時松開了對方,都沒有繼續下去。他們不約而同地堅守著某種底線,不在這種情緒狀態曖昧的時候去發生關系。
在這個世界他們必須明確地知道自己回不去了,不能沉浸在這種烏托邦式的虛假快樂當中。
“這其實有些折磨人。”柯晨臨評價,“等我們出去了你得去把那個元帥打一頓。”
“我們那兒是不允許打架的。”裁判又說,“不過我會讓他生不如死。”說到這裡,他語氣都重了。
在意識到這個世界可能是元帥下的一個套時,裁判就已經想好回去之後該對元帥做些什麽了。
這個混蛋最好被綁在搖搖車上聽三百年的三字經。
柯晨臨拍了下裁判的後背,算是安慰:“我們有足足九個月的時間,不需要著急。”
他話剛落,外頭就響起了尖叫聲。
這時候看窗外應該已經是黑夜了,而外頭的尖叫並不是看到了怪物後單純的恐懼。而是帶著一股崩潰的味道,在尖叫過後是哀嚎哭泣。
柯晨臨和裁判兩人迅速跑到門口,在柯晨臨準備開門的時候,裁判阻止了他:“你別去。”
“怎麽?”柯晨臨疑惑的詢問。
“一般遊戲副本裡頭的黑夜都是危險的,那聲尖叫到底是有人遇襲還是誘餌我們並不清楚。”
“那我一下子被啃掉了對親愛的你來說也不算是壞事。”柯晨臨覺得裁判這焦急的模樣特別有意思。
“不。”裁判皺眉,“我不希望你變成那個肉瘤的樣子,讓我出去。”
他們這樣倒是有點像大敵當前的苦命鴛鴦了,爭著搶著要去先去送死的那種。
不過柯晨臨沒有再跟裁判掙,因為他知道裁判本體不在這兒,而他自己只有一條命,死了就沒了。
裁判打開房門,入目的依舊是原本他們樓層的走廊,而當裁判跨出門檻之後,眼前的景象轉變了,那是一個青年,那個青年在蹲在地上崩潰的哭泣,而一個巨大的肉瘤正在朝他蠕動過去,肉瘤蠕動的速度很慢,但奈何那個青年跑都不跑。
“這是他的誰?”柯晨臨也走了出來,他一手搭在裁判肩上,一邊看向那個崩潰的青年。
裁判也不清楚,不過這個問題也不需要裁判來解答了。
因為那個肉瘤邊蠕動著邊用男聲說:“我變成這樣你就不喜歡我了嗎?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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