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是面對面的側躺,柯晨臨睡在外頭,裁判被擠壓在柯晨臨和沙發背之間。
“你依然在叫我親愛的。”裁判提醒柯晨臨,柯晨臨哦了一聲,似乎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誤,解釋道,“習慣了。”
“你在生氣嗎?”柯晨臨又問他,“安定?”
裁判不想給柯晨臨太多的反饋,但是他的身體反應不怎麽聽他的話,臉幾乎是一瞬間變得通紅:“你還是叫親愛的吧。”
“不要。”柯晨臨拒絕,“你喜歡聽我叫你安定。”
裁判想要扭開臉,結果被柯晨臨單手摁了回來,強迫他和自己面對面。
“去床上嗎?”柯晨臨衝他笑了一下。
來了。裁判心說果然,柯晨臨只是在接著這樣的場景蒙蔽自己,順帶宣泄他的情緒。他需要靠著身體上的索取來獲得安全感。
裁判沒有拒絕,他被柯晨臨拽著起身,而後一起回了房間,齊齊躺在床上,然後……然後柯晨臨就抱著他睡著了。
柯晨臨的入睡速度相當快,他在進入副本之前被龐大的積分數量給撐爆了,那對他的精神傷害還是挺大的。
他睡得自在,但被他當抱枕的裁判就不怎麽能夠理解柯晨臨的這一行為了。
睡覺只是字面意義上的睡覺嗎?這不是個動詞?柯晨臨真的就什麽都不打算做?
裁判躺在那兒身體硬的跟個棺材板似的,他能感覺得到柯晨臨平穩且舒緩的呼吸,在不知不覺中,他感覺到自己的呼吸和柯晨臨同步了。
他們之前那種劍拔弩張的氣氛好像消失不見,這也許只是柯晨臨刻意給他營造出的某種幻覺,但裁判還是不由自主地感覺到了放松。
而後裁判也睡著了。
他倆這一覺睡得相當安慰,直到外頭有人敲門才把他倆弄醒。
裁判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發現柯晨臨正皺著眉,很顯然人是醒了,但沒有爬起來的意思。
裁判:“……晨臨?”他伸手去推了兩下,柯晨臨這才相當勉強地給自己眼睛睜開一條縫。
外頭敲門的聲音越來越響,柯晨臨坐了起來,他一手揉著自己的太陽穴,一邊低聲罵:“擾人清夢,他不怕有人告他擾民嗎?”
說完,他又俯下身習慣性地在裁判額頭上親了一下,這才起身走向門口。
裁判捂著自己的額頭,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些什麽表情。
柯晨我還以為門口站的會是自己某個親戚,畢竟老太太都說了,自己的母親和爺爺奶奶都在這兒,他都已經擺好了裝模作樣的微笑臉了。
結果一開門,門外站著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小夥。
柯晨臨並不認識這個小夥,他看著對方驚喜的臉,默默地把門給關上了。
“誰?”裁判這時候也起了床。
“估計是跟咱們一批進來的玩家,準備找盟友來了。”柯晨臨說完,外頭的敲門聲再次響起。
對方估計是兩隻手都用上了,輪流地在門上猛錘。
柯晨臨伸了個懶腰,回頭詢問裁判要不要一起吃飯。
裁判看了眼整個人狀態都相當放松的柯晨臨,又看了一眼被敲的邦邦響的門:“外面那個人你不管嗎?”
“我管他幹嘛,我跟他又不認識。”柯晨臨聳了下肩膀。
門外也許是想要離開這兒的玩家,也有可能是某位他們並不熟悉的老玩家。柯晨臨更偏向於後者。
這是一個測試,測試他們是否是真的想待在這裡。畢竟已經和這個副本融為一體的老玩家是不允許新玩家們破壞他們自己童話般的生活的。
而系統並沒有告訴他們玩家總共有多少,新玩家有什麽樣的特點,所以在這個副本裡頭能夠信任的只有自己。
柯晨臨也知道裁判想做什麽,無非就是將自己永遠地留在這裡,只不過裁判的演技稍微有些糟糕,但就現在來看,裁判本身也被影響得不淺。
離開這裡就必須殺死自己曾經在乎過的那些人,毀了他們的夢。在看到奶奶的那一瞬間,柯晨臨是震驚的,不過在震驚過後,柯晨臨卻並沒有太多特殊的感覺。
原因很簡單,他們已經死了。
而且他們還沒有重要能夠讓柯晨臨放棄自己最終的目標。
外頭門依舊響得有些煩人,而柯晨臨此刻卻打開了冰箱,冰箱裡頭什麽都有,被塞得滿滿當當,食材還都是新鮮的。
柯晨臨從中拿出了兩個西紅柿一個雞蛋,在食物離開冰箱之後,原本空缺的部分在一眨眼的功夫裡又被補全了。
確實是個不錯的世界,不需要為生活奔波,似乎只需要和自己在乎的人長相廝守就好了,真是……有夠無聊的。
他必須要騙過這裡的玩家,無論是那玩家和自己是不是同一批的。
騙過的方式並不難,他只需要扮演他自己——一個還沒有發現事實真相的柯晨臨。
“安定,你能過來幫個忙嗎?”柯晨臨詢問裁判,“我們多做一點,待會兒給奶奶和我媽他們端過去。”
“啊?哦哦。”裁判依舊認為柯晨臨是有問題的,但具體的他又說不上來。
“我決定跟他們坦白咱們之間的關系。”柯晨臨又說。
裁判愣住了,他怎麽也想不到,只是一個副本而已,自己莫名其妙還迎來了一波出櫃危機:“有這個必要嗎?”
“我個人還是希望我們的關系能夠得到家長祝福的。”這句話柯晨臨沒有撒謊,同時柯晨臨也明白自己現在所說的這一切也是“安定”期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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