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判沒能說話,柯晨臨意識到了什麽,把那一條機械臂給收了回來。
“柯晨臨!”裁判咬牙切齒,想要讓自己有一些氣勢。奈何現在他的姿勢和動作都不怎麽允許。
“懲罰得不盡興?”柯晨臨佯作不解。
“這到底是在懲罰誰?!”裁判質問。
“哦,這都是一樣的。我們是伴侶,我們的一切都可以分享。”柯晨臨不覺得自己這樣做有什麽問題,而且,“親愛的你也挺興奮地不是麽?”
“親愛的。”柯晨臨摟住了裁判的脖頸,裁判此刻依舊被機械臂包裹著,而柯晨臨就像是沒看到似的,他認真的詢問,“無論未來會是什麽樣的結局,你都會陪著我的,對嗎?”
裁判實在看不慣柯晨臨這一切盡在掌握中的樣子,想說別自作多情了,可看著柯晨臨那雙已經轉化為淡紫色的眼瞳,裁判發覺這時候自己沒法撒謊。
倒不是柯晨臨操控了他,只是他發覺柯晨臨此刻的神態已經認真了起來。
“是。”裁判說完,喉結忍不住上下滾動,他又重複,“是,我會陪著你的。”
“哪怕是死亡?”柯晨臨湊近了又問,“哪怕是我被火種系統消滅,你也會跟著我嗎?”
“會的。”裁判說,“我不會再扔下你了。”
柯晨臨笑了出來,他伸手在裁判的臉頰上輕輕觸碰了一些,而後低頭吻了上去。
不得不說,熄滅程序完全體和人類的體能是有本質上區別的。
像柯晨臨的這種胡鬧程度,他居然完全沒覺得累。
要知道在他體能最好的時候也就一起玩一個多小時而已,該說人類的身體確實是有極限的嗎?
如果不是在傍晚的時候收到了秋余的電話,柯晨臨是不會停下的。
他們醒來的時候是早晨,太陽不大,柯晨臨停下的時候太陽也不大,因為快落山了。
【我有打擾到你們嗎?】那頭秋余詢問。
現在柯晨臨接打電話都是用的自己本身這副軀體。
柯晨臨看了眼在床上神情恍惚的裁判,想了想,覺得還是禮貌一些:“沒打擾太多。”意思就是打擾到了。
那頭秋余顯然明白他的潛台詞,所以秋余沉默了一會兒,不過她還是開了口:【那些25仔的組織被我們找得差不多了,暫時你們那邊應該是沒有問題。呃,你想知道副本裡那些神經病玩家的家屬近況嗎?】
“沒興趣。”柯晨臨伸了個懶腰,將地上扔的衣服全部都拾起來,拍拍打打確定沒有奇怪的汙漬之後,他準備給裁判穿上,“我知道他們的家人很悲痛,哦,也許還會過得很慘,但我們沒法像他們伸出援手,報以最真誠的同情,因為我們也是一樣的。”
他們一旦贏了,就連官方組織起來的這個特管處的存在都會被抹除。
柯晨臨記得金信那個神經病是有一個妹妹的,根據秋余他們所說,這個妹妹很喜歡金信這個哥哥。而金信死亡的年紀太小了,也就是說,等他消逝之後,他的妹妹會忘記自己還有這麽一個哥哥。
她只會在自己父母追憶往昔的時候得知金信的存在。
大家都是一樣的,沒必要去同情誰。同情了也沒用,因為他們也會消失,最後他們也會被忘記。
“柯晨臨?”裁判終於反應過來,爬起身,他剛想說話,就被柯晨臨給他套上去的高領毛衣給捂住了。
“別傷感了。”柯晨臨也知道裁判想要說什麽,“順其自然地接受就行了,親愛的。”
等裁判把臉上的領子扒拉下去,才繼續開口道:“我不是在傷感,我的意思是火種系統有些不對勁。”
“什麽?”柯晨臨愣了一下,“什麽叫不對勁?”
“說不上來。”裁判在出了副本之後是能夠連接到自己主體的,“祂似乎有點低落。”
“可火種系統按理說是沒有情緒這種東西存在的。”柯晨臨從裁判這句話裡頭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裁判裝了感情系統,所以裁判有情緒。而火種系統再怎麽“擬人”,也不該讓裁判察覺到祂的低落:“你怎麽知道這不算是一種情緒模擬?”柯晨臨說到這裡的時候已經認真了起來。
“我的主體和祂只是正常的交接工作,祂忽然找我聊天,本身這就已經很不正常了。”其實火種系統是非常“善解人意”的,祂主動找人聊天的情況隻建立在祂認為這個存在需要做心理輔導的時候。
而更多的時間裡,火種系統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祂本身沒有煩惱這個東西,只是一個工具:“祂來找我詢問我和你的故事,這個相當奇怪。而且他語氣裡那種疲憊感根本掩藏不住。”
“你問過你們那個所謂的元帥沒?”柯晨臨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這麽個人。
“我正在找他,還沒找到。”裁判也是第一時間想起了這個混蛋,只不過現在暫時沒有找到人。
“哦。”柯晨臨點點頭,他沉思了一會兒,最後得出結論,“我們一起出去逛逛街嗎?”
裁判看向他:“……”
柯晨臨也看向裁判,四目相對過了很久,裁判才疑惑的詢問:“你覺得你的上下文有聯系嗎?”
“沒有,但是無論火種系統做什麽,我也進不去,乾著急也沒辦法。”柯晨臨聳肩,而後繼續說,“而且親愛的我和你一起逛街也不妨礙你做正事對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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