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墨元白伸手擰了擰眉心,靜默了幾秒,才出聲,“帶金山去冥殿走程序。”
“是!”司馬致遠和范金山對視一眼,齊齊彎腰做了個揖,直起身來,掐指撚了個法門,消失在了原地。
“大人。”何玉肖突然出現在坐椅上,眉眼間俱是疲憊,他揉了揉額頭,“附近道路沒出現可疑車輛。”
“查查金園小區監控。”墨元白挑眉看了他一眼,手指輪流敲擊著扶手。
“你懷疑和販賣器官那幫畜生有關?”
“嗯。不會那麽巧。”
“好。我馬上回隊裡。”何玉肖正準備撚法門,又停了一下,“大人,隊裡……不如……再招一個人?說不定能招到人魂同體,將來咱們無情殿的八大金剛之座可以坐滿。”
冥判大人如畫的眉眼一晚上都沒有舒展開來,何玉肖敢說別人不敢說的話。
“談何容易?”墨元白坐直身體,朝殿外張望了一眼。
天快亮了,無情鼓都沒有被敲響,他抬手掐了個訣,無情鼓便收回到了殿內。
“要不,試一試?明天就是七月半了,說不定能碰上一個?”何玉肖雙眼不錯地盯著墨元白眉間的一抹愁緒,玩世不恭的臉上閃過一絲擔憂。
“下值吧。”墨元白沒有回應,只是站了起來,身影漸漸消失在原地。
天亮了,日頭漸毒了起來,城市又車水馬龍,一如繼往的上班早高峰充滿了生活氣息。
偵緝隊會議室,墨元白最後一個走進來,他換了一身偵緝製服,筆挺的製服褲將他的腿拉得又長又直。
他的身影一出現在會議室門口,何玉肖就察覺了,視線在墨元白身上停留了幾秒,輕掩眼皮蓋住眼裡的情緒。其他人抬頭,見到墨元白一身正裝,面上同樣不解。
“一會兒王局要來。局裡通知我穿正裝。”墨元白環視了一圈,挑了個裡側的位置坐了下來。
眾人對視一眼,眼裡均露出欣喜。
“我去準備茶水。”吳球球極有眼力地站起來,腳步輕快地朝門外走去。等他拎著熱水瓶、抱著茶葉罐從茶水間過來時,差點與會議室門口的王局撞了個正著。
“王局,您……早!”吳球球將水壺換了個手,避免衝撞王局,人躬身讓到門邊,聲音不大不小,剛夠裡面的人聽見。
王局讚賞地看了一眼面前的年輕人,抬腿邁進了會議室,徑直朝會議桌主座走了過去。吳球球連忙跟上,泡了茶水雙手端了上去。
“王局!”
會議室裡所有人都放下手裡的事情,齊齊站起來朝領導致意。
王局的雙手在空中壓了壓,乾咳一聲,端起滾燙的茶水,吹了吹茶面,嘴唇輕碰了碰,眼睛卻抬著,將會議室裡的幾人表情盡收眼底。
“今天來,一是宣布局裡的決定,由墨元白代任隊長。火線提乾,全力破案,具體公示程序可以後補。”王局開門見山,說到這裡直接停下,視線落到墨元白臉上。
頂著局長的期待目光,墨元白筆直站起來,“啪”地行了個軍禮,接下了這個差事。
他的動作行雲流水,全部落到了何玉肖不經意間的抬眸中,錢夜南借著將頭髮攏到耳後,也多看了一眼。
“二來,我要給你們一點壓力,范隊犧牲,你們心中比我更悲痛,但這個案子引起了民眾極大恐慌。昨晚上,上峰將我緊急召過去,耳提面命了一番。馬上就是華國的重要節日,你們務必在月底前破案,讓人民群眾安心,讓犧牲的范隊安息。”王局看著視線中站得筆挺的新隊長,面容嚴峻起來。
“有沒有信心?”王局看向眾人。
“有!”眾人振臂高呼。
王局一番長篇大論之後,抓起身邊的茶杯猛喝了兩口,抬眼見到眾人都盯著他,朝墨元白問道:“你們還有什麽要求?盡管提。”
“王局,今年局裡進人的指標,能不能分給我們隊一個?”墨元白想起了何玉肖的建議。
王局思考了幾秒,輕歎一聲:“好。我讓人事做工作。”一隊少了一個人,還是個隊長,補個新人不為過。
臨走時,王局重重在墨元白肩上拍了拍,語重心長地叮囑,“好好乾,墨隊。你們忙,留步。”
王局快步出了會議室,吳球球連忙跟上去相送,一直把他送到樓梯口,再回轉身進會議室,帶頭鼓起了掌:“下面請墨隊發言。大家歡迎!”
“叮鈴鈴——”鼓掌聲中,會議室的電話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新隊長墨元白站起來,接起了電話,眾人都噤聲緊盯著他。
“知道,我們馬上到!”墨元白掛了電話,面色沉重地朝眾人說,“金園小區的垃圾筒裡發現一具屍體。”
“金園小區?我們24小時盯著他們,還敢做案?這幫畜生!”華叔一拳擊到會議桌上,猛得站了起來,眾人心頭均是一跳。
墨元白一截一截捏著五指,骨節發出“哢哢”的聲音。
“出發!”突然,他雙目一沉,一聲令下,全體出動。
第3章 第1案3
金園小區正是器官販賣案嫌疑人盤踞的小區,范隊派隊員在隔壁老小區頂樓的一個空房子裡架著望遠鏡輪流盯稍,等犯罪分子都冒了頭再收網。
“墨隊,那夥人不見了!剛才讓房東打開門看了,撤得乾乾淨淨。”何玉肖快步走來朝墨元白說道,稱呼悄然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