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卻突然衝到了雲勵寒的面前,眼眸中雖是閃爍著恐懼,但他的動作確實沒有絲毫的遲疑。
他即使答應了雲勵寒要保護好他,便不會食言。
9527帶著調笑的聲音在雲勵寒耳邊響起,“大佬,小木槿這是要保護你呢。”
雲勵寒淡漠的眼眸微微閃爍了一下,他上前將木槿撥到了身後,隨即手指並起化作利刃,磅礴的巫力隨著他的手一起穿透了海水,頃刻間,那些張牙舞爪的觸角便被雲勵寒齊根斬斷。
這時,雲勵寒才低頭望向了木槿,“雖然之前大巫教你要保護好族人,但是那也要是在你有能力的情況下,現在的你連巫力都不會使用,又怎麽能夠保護好別人呢?”
“今天教你的第三個道理,無論面對什麽情況,都要在確保自己安全的情況下再去救助他人,明白嗎?”
木槿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知道了。”
“但是,”木槿還是有些疑問,“那如果我隻保護了自己沒有保護好其他人,這樣是不是太自私了呢?”
雲勵寒揉了揉他圓滾滾的腦袋,“不會,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想要保護好自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但是我們也不能因為要達成自己的目的就去肆無忌憚的去傷害別人。”
木槿想了想,“所以,就像白術哥哥一樣,為了保護落葵姐姐傷害了前去營救他的族人的事情是錯誤的,對嗎?”
“當然。”
雲勵寒上前一步,在方才那些觸角吸食白術的鮮血之時,他便已經觀察到了他們的弱點所在,他指著祭壇右下角一個非常不起眼的雲紋圖案對虛空荒獸開口,“用力攻擊那裡。”
頃刻間,原本還在不斷吸食白術的觸角和向著雲勵寒襲來的觸角都仿佛是聽懂了他的話語一般,急速的收縮而去,試圖將那個雲紋圖案牢牢地保護起來。
然而,這些觸角的速度終究還是要比虛空荒獸慢了一些。
隨著虛空荒獸的用力一擊,整個祭壇轟然坍塌,所有的觸手都被炸裂成了無數的碎片,就仿佛是一個個有生命體征的生物被虛空荒獸殺死了一般,雲勵寒耳邊頓時響起了無數的慘叫聲。
白術的身體被掀飛出去,全身的血液幾乎都已經被抽乾,白術就仿佛成了一個木乃伊一般,全身上下只剩下眼珠子還可以活動。
但他現在的這種情況,倘若不及時進行救治的話,也沒有多長時間可活了。
在祭壇碎裂之後,擺放著祭壇的地方出現了一個漆黑的大洞,一截漢白玉鑄就的雪亮樓梯出現在洞口,一直延伸進了黑暗當中,與此同時,大洞當中隱約有祈禱的聲音傳了過來。
在洞口出現的一刹那,9527周身五彩的光芒突然閃爍得異常迅速,他機械的聲音都染上了一抹激動,“大佬,我感覺這裡面有一個什麽東西在召喚著我,非常的熟悉。”
雲勵寒幽深的眸子望向了9527,有些若有所思。
這裡面鎮壓著的是掌握著時空法則的時空之主,而9527的天賦技能卻也是時空之力,9527和時空之主或許有著什麽千絲萬縷的聯系……
雲勵寒眼眸眨了眨,並沒有將心中的猜想告之於9527,反而是轉頭看向了虛空荒獸,“你只有跟著我們一塊進去才能解開你身上的封印。”
“哇唔哇唔!”獸和你們一起進去,獸喜歡你們。
雲勵寒指了指不遠處半死不活的白術,“你帶著他一起。”
說不定這個家夥還有什麽其他的作用。
“哇唔哇唔!”虛空荒獸應了一聲,一口將白術叼在了嘴裡,屁顛屁顛的跟在了雲勵寒的身後,還不斷的催促著快點走。
踏過雪亮的階梯,雲勵寒來到了一個地下的宮殿中,整個宮殿修築的和樓梯的潔白截然不同,到處都充斥著血色,這座地下宮殿明明處於海底的深處,裡面卻沒有任何的海水,空空蕩蕩,甚至是還有陣陣冷風不斷的刮過。
更讓人覺得恐怖的是,在踏入地下宮殿的一瞬間,入目盡是森森的白骨,陰森,恐怖,扭曲的氣息撲面而來,讓人感覺到一陣陣的窒息,地面全部都被白骨鋪滿,幾乎是沒有了落腳的地方,而這些高度白骨化的骨頭下半身竟完全都是魚尾的樣子。
這些不知道如何死去的成百上千的屍體,竟然全部都是鮫人!
木槿震驚的望著眼前的這一幕,都快忘了如何呼吸,他死死的抓著雲勵寒的手,身體不住的顫抖,“這些……全部都是我們的族人?”
雲勵寒應了一聲,“嗯。”
“他們……都是怎麽死的?”說到最後,木槿的聲音都帶上了哭腔。
而這一次,雲勵寒也搖了搖頭,“不知道。”
他們越過白骨,走向了宮殿的盡頭,越往裡走,血腥的氣味就越發的濃厚,直到眼前的一切都被殷紅給包裹,空間中彌漫著血色的霧氣。
那是一個巨大的血池,鮮紅的血液不斷地滾動,掀起陣陣巨浪。
“嘩啦啦——”的聲音無端的讓人感覺到有些毛骨悚然。
而在那血池的中央,一名穿著黑色長袍的男子被無數的血線給包裹,翻湧的血水不斷地蔓延向上,幾乎染紅了他的發絲。
而他的眼眸卻緊緊的閉著,周身彌漫著的氣息,就仿佛他是一個現代世界的普通人一般,讓人提不起絲毫的警惕。
然而,在其他人都身心放松的一瞬間,雲勵寒腦海中卻警鈴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