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家公子。”有相熟的商人追上他們,“你這後面牛車裡拉的都是些什麽?要上鋪子出售嗎?”
原本他們還以為許若輕一個男子撐不起皇商的臉面,但人家許家前段時間拿出來的琉璃可是讓無數人趨之若鶩。
有錢都不一定能買得到。
還有許家的紡織廠,大批量招收學徒這個模式,也是讓他們吃驚了許久,最開始還有點不理解,怎麽能隨便把手藝交給別人?
現在人家現在產量上來了,雖然錦緞的價格有所下調,但總體算來,比以前賺得要多太多了。
他們得跟緊許家的腳步了,這許家公子不是什麽好拿捏的後宅男子。
“就是些高產量的糧種,我準備進獻給女皇陛下。”許若輕也沒瞞著。
那商人一聽,頓時就失去興趣了,糧種罷了,產量再高,他能高到哪裡去?
“那許公子先忙,我就不打擾了。”說完他就溜了。
許若輕也不在意,等到全部車隊進城,他安排的好戲才算正式上演。
銅鑼敲得砰砰作響,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裡有什麽跑江湖賣藝的,吃瓜群眾們頓時就圍了過來。
走在最前面敲鑼的是一名嗓門兒特別大的老婦人,她一邊敲鑼,一邊高喊:“許家進獻糧種,畝產兩三千斤的高產量糧種,願大嬰不再有人餓肚子,願女皇陛下千秋萬代。”
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後面那一長串的車隊上。
畝產兩三千斤的糧食??簡直是聞所未聞。
這裡是女尊大嬰的上京城,全國最繁華的地方,也算得上是全國最有錢的地方了。
可是你再有錢,也逃不開一日三餐。
饑荒年間,哪怕你屋子裡堆滿了黃金,你也得緊著糧食,不敢浪費。
可見,糧食對百姓的意義有多麽重大。
而現在大多糧食,小麥,黍米,水稻,產量無非也才兩百到四百斤上下。
如果許若輕拿出來的糧種,產量翻個倍,能有個七八百斤,可能大家也只是覺得好奇,不會覺得自己受到了驚嚇。
這可是兩三千斤啊,幾乎多了十倍的產量。
前面敲鑼的婦人嗓門兒大,就這麽一路敲鑼打鼓的把一車隊的土豆送到了皇宮大門。
聲勢浩大,宮裡也早就收到了消息。
女皇陛下威嚴的目視著下方的大臣,“爾等如何看待畝產兩三千斤的糧食?”
有一位滿臉溝壑的大臣上前一步,“回女皇陛下,臣乃大司農,也出生鄉野,跟田地和糧食打了一輩子交道了,這畝產幾千斤的糧食簡直聞所未聞。”
這確實是,畝產幾千斤的糧食啊,種一畝地相當於以前種十畝地了,哪怕那糧食不好吃,也能填飽肚子啊。
他們大嬰算富裕的國家了,可每年依舊有餓死的人。
又有大臣上前附言,“臣認為先看看也不遲,那皇商許家公子敢把這事情鬧得沸沸揚揚,應該也做不得假,除非他不要命了。”
這可是欺君之罪啊。
其他大臣也覺得有道理,萬一那糧食是真的呢?他們要是看都不願意看一眼,不就錯過了嗎?
女皇思考了一下,“傳皇商許家公子上殿。”
“傳皇商許家公子許若輕上殿。”內伺帶著女皇的口諭站在宮門口宣讀。
許若輕今天人都快曬蔫了,總算是等到了女皇陛下的傳召。
果然皇后娘娘說的對,只要不是昏君,就不可能錯過這種高產量的糧食。
哪怕是子虛烏有,女皇都得找人去看一看,去查一查,更別說許若輕這樣大張旗鼓的把糧食都擺在了宮門口。
要進宮,不可能讓一整車隊都進去,這是皇宮,有不是菜市場,許若輕就隻帶了許諾風,而許諾風扛了一個麻袋。
“女皇陛下萬福。”許若輕恭恭敬敬,儀態端正的跪在大殿之上,許諾風緊隨其後。
“朕聽聞你要進獻畝產千斤的糧食?”女皇陛下的聲音裡沒有一絲感情,有的只是審視和懷疑。
許若輕卻絲毫不慌。
開玩笑,他幾乎天天跟另一個世界裡的皇后娘娘喝酒聊天,還跟另一個世界裡的皇上去爬過山,摘過果子。
心態早就已經鍛煉出來了。
而且皇后娘娘跟他說過一句話,掌權者不是要別人怕的,而是別人要敬他。
許若輕跪在大殿上,姿態擺得十分端正,“回陛下,草民確實有糧種要進獻給陛下,或者說是要進獻給大嬰,讓大嬰的百姓們都能吃飽肚子。”
說完,他就從許諾風扛進來的麻袋中掏出幾個土豆,“此乃土豆,也就是草民要進獻的糧種,可畝產三千斤上下,而且也不挑土地,哪怕沙地也是能種的。”
大殿上的大臣和女皇都在審視許若輕手上那幾顆毫不起眼的土豆。
拳頭大小,灰不溜秋的,看起來就不好吃。
不過還是那句老話,好不好吃不重要,重要的是填飽肚子。
許若輕又道:“這土豆不光能作為主食,還能烹飪成菜品實用,煎炸燉煮都可以。”
眾人的瞳孔又是一縮,能當主食還能當菜吃?這得是什麽樣的神仙糧食?
就算是不好吃,恐怕也沒有百姓能拒絕得了。
“這糧種你是從何處尋來的?”女皇可沒這麽容易忽悠。
許若輕不緊不慢地答道:“草民的母父做生意,曾遊走四海,結交過不少朋友,這糧種便是幾月前,我母父曾經的好友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