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的奏章都是交給中書省在處理,只有少部分比較重要,或者是中書省拿不準的送到行宮裡來的。
但就是這小部分奏章,成天氣得她夫君腦仁兒疼。
她夫君還會哼哼唧唧的跟她撒嬌,說不想看奏章,然後又讓她一起罵那些大臣。
這誰受得了?懷個孕,人的變化能這麽大的嗎?
為了不讓一個孕夫生氣影響身體,她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但也不是全由她做主,是夫妻兩人商量著來。
這段日子,皇后娘娘也體會到了她夫君這些年的不容易,而她夫君也體會到了女子懷孕的不易。
雙方更加了解彼此,感情也越發的深厚了。
甚至,之前提出要女子出門工作的事情,如今他們也提上了日程,在商量怎麽實施最穩妥了。
“對了。”說到懷孕不易,江秋白拿出一些適合孕夫吃的保健品營養品,“這些都是給你們準備好的,你帶回去看牧大哥吃不吃,我是建議吃一點的,能讓生下來的孩子更加健康,也能讓孕夫不難麽難受。”
還有些什麽緩解孕吐的小零食,防止妊娠紋的精油等等。
這些東西都是他專門去婦產科醫院谘詢了的,完全可以吃,可以用的。
皇后娘娘知道這個世界的各方面知識都遠超於大禦,想到夫君近日越來越聞不了油煙味,胃口也不怎麽好,她也就沒有跟江老板客氣。
“還有奶粉和尿不濕我都提前選好品牌了。”江秋白解釋,“奶粉這些都保質期,等到快生產的時候再給你們送過來。”
還有尿不濕,這種東西比尿布好太多了。
許若輕這邊也不甘示弱,他隨即變出了幾匹十分柔軟的綢布,是專門給孩子做衣裳的,特別合適,顏色也鮮豔,喜慶。
皇后感動得一一謝過。
今晚她沒待多久就回去了,沒辦法,現在家裡有個在激素影響下的孕夫。
皇后娘娘回到原本的世界就醒了一趟,這是她這段時間養成的習慣,習慣半夜醒來看看夫君現在怎麽樣,需不需要幫忙。
而且,她還要把帶回來的東西整理一下,總不能就這麽堆在床上吧。
結果她今天一睜開眼睛,就看到她夫君撐著腦袋,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這目光太灼熱了,晏梧舒有些羞赧,“夫君,這是孕期,你乖一點,不可以瑟瑟。”
明明都是老夫老妻了,還都是彼此生命中唯一的伴侶。
但含蓄的古代人,還是會害羞。
牧景澤搖搖頭,“我的舒兒,你想到哪裡去了,我只是剛才做了個夢,醒來之後有些想你了。”
晏梧舒心窩子都是暖的,她躺會夫君的懷中,像個小女兒似的撒嬌,“那夫君跟我講講做了什麽夢?”
牧景澤好整以暇的看著她,“不如舒兒先跟我講講,講講你今日入夢跟那個江老板和你的阿輕弟弟都聊了些什麽?”
晏梧舒:“..”
來了來了,孕期反應來了,這根本就是吃醋了吧?
晏梧舒真是覺得又好笑又生氣,她夫君這到底是要幹什麽?
牧景澤一定要她講講看,畢竟他自己沒去過,原本就十分好奇,現在是孕期,這種好奇心就更重了一些。
不講就不讓睡覺。
晏梧舒無奈又好笑,“土豆熟了,我給阿輕支了個法子,讓他能順利進獻糧種。”
話說到這,將軍府的土豆種得要晚一些,不過也差不多可以收獲了。
牧景澤嗯了一聲,“明日就吩咐人去看看,收回來放庫房裡,別糟蹋了。”
晏梧舒帶回來的糧種並不多,就算種出來,畝產幾千斤,放到全國來看,那估計也不夠下一季育種的。
只不過新的糧種總要有個推廣的時間。
如此算來,這土豆下半年還可以再種一季,明年基本上足夠全國種植了。
晏梧舒頷首,“早些休息吧,明早我們再討論。”
牧景澤拉著她,“舒兒還沒跟我說,你給那女尊小公子支了個什麽法子?讓夫君也聽聽。”
晏梧舒:“..”
女尊,上京城郊外,許家農莊。
一麻袋一麻袋的土豆全都搬上了板車,整整三十多輛板車才裝完了所有挖出來的土豆。
算算數量,這得要有幾萬斤了。
許若輕沒有坐馬車,反而騎著白馬,帶著滿載土豆的車隊,風風光光的進城了。
引得不少人關注。
這世道,可不流行什麽做好事不留名,許若輕就是要人盡皆知,那高產量的糧食是他們許家進獻出去的。
許若輕先前替母父報仇的事情,已經讓他在上京城裡露臉了,後來,他一個男子,也算是把許家的門楣撐起來了。
如今,許若輕在上京城也算是響當當的人物了。
就算他騎著馬,也沒什麽人覺得他不雅,甚至還有不少年輕的男子和已經嫁人的夫郎羨慕他能如此瀟灑。
少數眼紅的,對著許若輕指指點點,但許若輕已經不在意了。
許若輕如今已經褪去了脂粉和各種叮叮當當的飾品,哪怕是一身素淨的粉衣也襯得他越發迷人自信。
他人的言語,傷不了他半分。
跟在他一旁騎馬的許諾風,看著如今的阿輕,幾乎讓她一不開眼了。
她知道,阿輕的路會越走越遠,而她跟阿輕的距離也會越走越遠,但是這有什麽關系呢?她只要能陪在阿輕身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