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巨大的腦袋湊了過去,用鼻尖輕輕拱了拱江秋白的肩膀,江秋白被拱得一個趔趄,雙腿不自覺的發顫。
他剛剛都感受到了這白澤打在他身上那一股滾燙的呼吸。
好,好可怕。
“上來。”墨影把正準備上嘴啃白澤耳朵的壓倒炕拎回了懷裡,見江秋白不動,又道:“你還想走路?”
江秋白下巴都快掉地上了,這白澤難不成是上神的坐騎嗎?
這墨影上神,到底是什麽來頭?
聽見他倆對話的前面幾人也轉過了身來。
拿著手電的皇后娘娘睜大了雙眼,滿是難以置信,而他身後的皇上表面上看著冷靜,其實心中也不平靜。
他不著痕跡的上前一步,將他的舒兒擋在了身後。
萬一有什麽危險,他也能先擋一擋,給舒兒爭取逃跑的時間。
“啊!”隨之,許若輕也轉過身,頓時尖叫了一聲,驚得林中鳥獸四散。
顯然是被嚇得不輕,要不是許諾風拉住了他,非得屁股著地不可。
“這,這是什麽?”許若輕顫抖著小嗓子。
“這應該是上神的坐騎白澤吧?”江秋白也不是很確定,仰著腦袋,看著正在擼貓的墨影。
墨影嗯了一聲,又道:“不想走路的就上來。”
這上神都發話了,江秋白頓時就激動了,白澤啊,傳說中的神獸啊,他居然能有坐白澤的一天?
這是什麽夢幻的伸展開?
白澤也很聽話,看起來十分的溫和,主人發了話,他立馬就將自己的傾角靠到了江秋白的面前。
這意思是要讓江秋白順著這傾角爬上去了?
不過,這白澤有卡車這麽大一頭,如果沒有這傾角,江秋白還真不知道該怎麽上去。
總不能讓他揪著白澤的腿毛爬上去吧?幸好有傾角。
傾角像是有生命似的,在江秋白爬上來的這一瞬,他就自動回縮,穩穩的把江秋白放在了墨影的身旁。
隨之,那傾角又向下探去,送到了許若輕和許諾風面前。
許若輕趕緊搖頭,“不,不用了,上神,我不坐神獸了,我還不累,我走路就行。”
這膽子看著比江秋白還小。
其實不然,只是江秋白信任墨影,本能的覺得墨影身邊是安全的,那墨影的坐騎肯定也是安全的。
所以他除了最開始被突然出現的白澤嚇到,然後得知這是上神的坐騎之後,並沒有絲毫的害怕。
許若輕不肯坐神獸,那許諾風自然是陪著了。
至於皇后娘娘和皇上,那就更不用說了。
他們是來求嬰兒果的,騎著坐騎上山算怎麽回事?
萬一到時候神樹看不到他們的誠意,結的果子沒效果,那他們不是白跑一趟了嗎?
如此,江秋白也尊重他們意見,阿輕害怕,等他累的時候再說了。
墨影本就沒什麽好心腸,這些凡人不願坐就不坐吧,指揮白澤走到了最前面,算是給這些凡人開路了吧。
煩躁,這大晚上的,他原本應該坐在江秋白小酒館裡吃著水果,喝著冰飲,看著電視劇才對,偏偏來了這烏漆麻黑的深山老林。
還是趕緊摘了果子回去吧。
江秋白坐在白澤的頭頂,在白澤往前走的時候,他稍微有點緊張的抓住了墨影的衣裳。
“上神,這,我不會被甩下去吧?”
換來的是墨影一聲嘲諷似的冷哼。
很快,江秋白就知道這冷哼是什麽意思了。
滿是灌木的叢林,曲折的山路,白澤走在上面居然如履平地,他坐在腦袋上,幾乎感受不到任何震顫。
這是什麽神仙坐騎。
比高鐵還穩啊。
當然了,也可能是他們走得慢的原因,沒辦法,白澤太大了,江秋白甚至都能在它頭上躺下來滾兩圈。
他們這裡走一步,皇后娘娘他們就得追趕幾十步才行。
只不過有了白澤開路,皇上也能閑下手,拉著他的舒兒了,而且有神獸在前面走過,腳下的雜草樹冠就不用說了,蛇蟲鼠蟻也好,財狼虎豹也罷,通通避之不及。
這就是傳說中的血脈壓製了吧?
總之,這面色冷冷的墨影又幫了他們大忙,幾人都記在心裡了,一行人就這樣,搖搖晃晃,走走停停,天終於亮了。
正巧這裡有塊地勢較平,他們準備整修一下,吃個早飯再繼續趕路。
順便看看能不能看到神樹的位置,檢查一下他們有沒有走錯方向。
當然,他們想多了,有白澤帶路,白澤是開了靈智的坐騎,比人還聰明,怎麽可能走錯路呢?
遠遠的望過去,一眼就能認出那顆神樹,它是那麽的神秘且高貴。
皇后娘娘和皇上的信念再次穩固了幾分。
早餐吃得簡單,都是昨天準備好的乾糧。
除了墨影之外,其他人也就不在這深山老林裡瞎矯情了,填飽肚子,才是最重要的。
吃過早飯,他們準備再休息半個時辰。
江秋白這回乾脆就在白澤的頭頂上睡了,別說,還挺柔軟,比什麽乳膠床墊舒服多了,還自帶體溫調節的。
許若輕從小就沒有吃過什麽苦,爬了半晚上的山,這會兒身體已經有些吃不消了。
可他還是怕這麽大一隻怪獸。
“阿輕要是不介意,靠著我歇息一會兒吧。”許諾風第一次主動,他也不等許若輕拒絕,溫柔的將阿輕的頭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