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代跟古代不一樣。
就好比現在,他們這一行人穿著打扮怪異,行事風格也怪異,頂多成為這小鎮近日裡津津樂道的談資,並不會傳得滿城風雨,人盡皆知。
但現代不一樣,無數高科技發展的時代,有時候只是一張照片,哪怕照片裡僅僅只是個背影,那都有可能在網絡上引起軒然大波。
江秋白不敢去賭,他不知道他的酒館萬一曝光之後會引起什麽樣的後果。
還是得低調保平安啊。
所以,如果非必要,或者緊急情況,江秋白都不打算帶他們走出酒館的大門。
或許,有機會透過大門看看外面,這一點,江秋白還可以盡量安排。
在場的,也只有三個人是酒館的客人,墨影就不說了,許若輕和皇后娘娘心裡都有數。
江老板幫了他們的大忙,他們不可能做讓江老板為難的事情。
所以,就算是再怎麽好奇,他們也沒提過要出去看看的想法。
江秋白這邊逛得開心,遇到喜歡的就買買買,甚至還厚著臉皮,找墨影借了乾坤袋放他的戰利品。
這裡的東西實在是太便宜了,就連江秋白這個摳門兒的都忍不住做了一回剁手黨。
如果不是他帶回去的東西都不能自動沉澱時間變成古董,他估計得把這小鎮的商鋪搬空不可。
但皇上和皇后娘娘看的東西就不一樣了。
他們是一國之君和一國之後,看的自然是女尊世界的民生問題了。
聽阿輕說過,這個小鎮離上京城只有四五日的路程,算是離繁華地區比較近的了,所以即便是一個小鎮,那也比得上大禦的一個縣城了。
而且大禦的建設也不如女尊。
哪怕是離皇城只有一天路程的小鎮,百姓的精神面貌和設施設備都比不上這裡。
皇上心中不由得觸動,在大禦,除了州府的建設面貌好一些,周邊城鎮確實是太差了。
看來得想辦法改革了。
“你這個喪門星的男人。”不遠處突然發出一聲尖銳的怒罵,“三年生了三胎都是男孩兒,我們家要這賠錢貨幹啥,滾你的吧。”
眾人面面相覷,這..如果把那人話中的男孩換成女孩,他們倒是聽說過。
乍一聽,生男孩兒成了賠錢貨?
不愧是以女子為尊的世界。
江秋白心裡就不好受了,他生活在和平的現代,雖然依舊有重男輕女的現象,但大部分家庭至少不會如此尖銳了。
在常規世界生女孩,在女尊世界生男孩兒,怎麽就成了沒用的東西了呢?
他們難道都不知道,生男生女跟丈夫的染色體相關嗎?
江秋白很氣憤,他很想上去告訴那個男人,沒有了妻主,難不成自己就不能活了嗎?
為什麽要如此卑微?
不遠處,那挨罵的夫郎還跪在地上,懷裡抱著個繈褓,繈褓中的嬰兒哇哇大哭,他哭著懇求那膀大腰圓的老夫郎不要趕他出門。
他要是被趕出家門,那可就沒有活路了。
異世來的幾人心裡都不好受。
在這個世界,男子依附女人過生活,可明明他們也有手有腳的啊。
皇上心中更是觸動非常,他能清楚的認識到,不遠處跪著的那個是個男人,哪怕他會生孩子,那依舊改變不了他是個男人的事實。
他想起了自己的舒兒,想起了大禦千千萬萬的被困在深閨後宅的女子們。
他的舒兒可以上戰場,難不成別的女子就弱了嗎?
即便是不能文也不能武,那肯定也有別的用武之地。
如今的大禦發展完全就如同泡沫那般,別看十年無戰事,可國家內部的問題卻不少。
他做了十年皇帝,幾乎沒有出宮,反倒是一葉障目了。
到這裡,卻是學到了不少。
鬧劇並沒有上演多久,那膀大腰圓的老夫郎應該是年輕夫郎的公爹,直接把那年輕夫郎給休了,還說要把前面生的兩個男娃子拿出去賣掉,賣的錢,剛好再給他女兒娶個能生女兒的夫郎。
別讓他們家斷了香火。
年輕夫郎跪在地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
江秋白看不下去了,那老夫郎明明也是個男子,為什麽能對同樣是男子對年輕夫郎抱有如此大的惡意。
他上前掏出兩顆金瓜子,“還有兩個孩子呢?我買了。”
與其不知道那兩個剛學會走路的孩子被買到不知道什麽鬼地方去,還不如把孩子買過來,交給他們親阿爹。
老夫郎見到金瓜子,眼睛都直了,他們這種平頭老百姓,哪有什麽機會看見黃金這樣的東西啊?
就算是這兩顆金瓜子的重量不如他想象中的價格高,但他還是立馬就收下了,反手就進屋拖了兩個還剛學會走路的男孩子出來。
這兩個男孩全都瘦得皮包骨似的,江秋白看得眼睛都酸了。
“孩子給你們了,錢,我也收了,銀貨兩訖。”老夫郎趾高氣昂,“以後可別再找回來,我們家是不會認的。”
江秋白也沒說什麽,他接過兩個孩子,把人送回了年輕夫郎身邊。
兩個稚童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只是看到阿爹跪在地上哭,他們也想哭了。
年輕夫郎懷裡還抱了一個,又看到自己面前站著的兩個孩子,他是哭都哭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