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天大地大皇上最大,可還有那麽一句話說的百善孝當先。
皇帝雖然不用給太后行禮,但按照以往的慣例,皇上必然會起身親自迎接。
罷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皇帝,本宮今日以母親的身份過來,想要問一問你,為何皇后有孕,你卻不曾出過房門?”
牧景澤和晏梧舒偷偷交換了一個眼神,彼此心裡都是一緊。
莫不是太后知道了什麽?
不,這不可能。
皇上懷孕之後,第三到五個月確實發胖了一些,那時候皇后娘娘還去現在學了些新款式的衣服,以便遮住他的孕肚。
而江老板得知了他們的情況之後,特意尋來了一套十分科學的孕婦食譜。
那食譜既能保證孕婦和胎兒的營養健康,又不會讓孕婦發胖。
所以如今的牧景澤雖然看起來依舊是胖了一圈,但只要不看他的大肚子,就不可能發現什麽端倪。
反而是皇后娘娘為了作掩護,除了帶得有假肚子,這些時日硬生生的把自己吃胖了不少。
所以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皇后娘娘更有孕態。
夫妻二人交換了一個眼神,不動聲色。
“母后為何要這樣問?”牧景澤作為一個帝王,該有的氣勢一點都不少。
越是這個時候,就越是不能慌亂。
他施施然地說道:“朕每日要處理京城送來的奏折,也要陪同皇后疏解孕期緊張的情緒,沒有什麽時間出門。”
太后冷哼了一聲,“怕不是皇后背地裡做了什麽吧?”
晏梧舒一臉的懵逼,這太后娘娘今天到底是吃錯什麽藥了?
怎麽說個話還前言不搭後語的?
這打什麽啞謎呢?
她一個「孕婦」她他能在背地裡做什麽?
“母后,您這話是何意?”
太后娘娘霎時便了臉色,一臉怒容,“皇后,你私自囚禁皇上,該當何罪?”
牧景澤:“……”
晏梧舒:“……”
皇上許久不露面,確實容易讓人聯想到什麽不好的情況。
而且當初為了安保的問題,皇上下令,讓晏老將軍親自帶重兵守護行宮的安全。
行宮的裡裡外外,除了他們住的這個院子裡,暗地裡還有不少的高手。
如此看來還真有點兒像皇后夥同自己手握兵權的的娘家,挾持了皇上?
夫妻二人同時在心底歎了一口氣,心裡全是無奈。
牧景澤雖然最後這幾個月都沒有再出門,但他也不是沒有見過外人,偶爾有重要的事情,他也是會招來大臣一同商議的。
夫妻二人還真是不知道太后是從哪裡聽來了這些風言風語,可關鍵是,她還偏偏信了。
可能在她的潛意識裡,皇后就不是一個安全的存在。
“母后,兒子好得很,在這行宮中休養身體,身子還胖了一圈,您從何處覺得朕被皇后圈禁了?莫要聽信謠言。”
“前些時日你送回宮裡的奏折,其中有幾份,明顯是皇后刻意模仿你的筆跡批閱的。”太后大聲呵斥。
“即便是皇后沒有挾持皇帝,但自古以來后宮不得乾政,皇后代替皇上親批奏折,這便是犯了天下之大不韙!”
說個實在話,晏梧舒刻意模仿牧景澤的筆記能有個九分相似,除非把兩人的字跡一一拿出來對比,否則幾乎不可能看出端倪。
晏梧舒都不得不好奇,這太后娘娘到底是怎麽發現的?
難不成她模仿技術還不過關?
牧景澤沒有回答太后的話,反而問到,“母后久居深宮,可聽說過土豆,紅薯和玉米這三種高產量的糧食?”
不等太后回答,牧景澤繼續說,“母后可知從京城到別院這一條平坦的水泥路是從何而來?”
“母后,您又可曾知道,朕的軍營裡士兵們用的刀槍劍斧是如何鑄造而成?”
太后被問了個啞然,她養尊處優多年,又怎麽可能會知道百姓種什麽糧食?
至於這平坦的路,她的馬車十分穩固,行駛速度也慢,根本沒有注意到路平不平。
還有那些只知道喊打喊殺的莽夫,用什麽武器跟她又有什麽關系?
“您不知道。”牧景澤沉聲說道,“那三種高產量的糧食一旦推廣,可讓大禦以後不再有百姓餓死,而這些糧種都是皇后派人出去尋來的。”
“水泥路,如此平坦,極大的方便了百姓們的出行,而水泥的配方亦是皇后在夢中得了仙人的指點,親自試驗出來的。”
“還有士兵們用的刀槍劍斧,無論是從鋒利的角度還是從製作工業的角度,都已遠超周邊數國,沒有您眼中的這些不通文墨的莽夫,大禦就不可能會有今日的和平。”
牧景澤很少有如此疾言厲色的時候,“母后,您隻關心您自己想看到的東西。”
牧景澤隔著桌子,與晏梧舒遙遙相望,神色溫柔。
“朕的江山是皇后陪著朕親自打下來的,那麽,這江山理所應當有皇后的一份,朕想偷得浮生半日閑,讓皇后代為批改奏折,何錯之有?”
太后正準備呵斥牧景澤的想法大逆不道,牧景澤又繼續質問。
“朕也很想知道,母后您在深宮裡為何會得知行宮的情況?在天子身邊安插眼線,您不會不知道這後果有多嚴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