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苧歎了一聲,這就是社會發展程度低下的原因了。
“算了,這肉別吃了,我們吃烤番薯吧。”
顧苧讓莽黑把壞掉的肉拿出去丟了,路上碰到巨虎族的虎奔,將腐肉會引起生病和死亡的事情跟他說了後,虎奔不以為然的撇撇嘴,說既然莽黑不要他就拿走了。
莽黑也不是個爛好人,人家既然不信他也不會逼著別人信,可這壞東西是絕對不能給他的。
等他處理好這些壞掉的肉後,顧苧已經生好火,把胖乎乎的番薯都賣到了火塘底下。
這會兒已經有些許味道湧出來了。
莽黑動動鼻子,眼睛亮了起來,他十分自然的蹲在顧苧身邊,眼巴巴看著火塘,要不是顧苧攔著,他都想伸手去挖。
“還沒熟,別動。”
繃著臉凶巴巴的青年捏著手中枝乾一下子打在不安分的男人手背上,一道紅痕很快浮現,可見青年用了多大的力。
莽黑愣住了,然後黑黢黢的眼睛看向顧苧,抿著嘴巴不說話,手乖巧的放在膝頭。
顧苧有些好笑,但又覺得無奈,他竟然從男人眼裡看出了一絲委屈。
他委屈什麽,又不是不給吃,是沒熟啊。
又過了一會兒,那粗糧烤熟的香味越發勾人了,顧苧能感覺到身邊的男人已經開始躁動了,想要去翻動埋有番薯的灰燼,又害怕小雌性生氣,只能眼巴巴看著。
被男人這副模樣逗笑了的顧苧拿樹枝撥了撥灰燼,從裡面翻出幾個外皮皺巴巴,沾了灰燼的黑色物體。
他用小刀將樹枝削去多余枝乾製成了筷子,用筷子夾起烤番薯放到乾淨的石板上放涼。
莽黑戳了戳那難看的幾坨,問:“這個要怎麽吃?”
顧苧翻動著這些番薯,讓它們涼的更快些:“把外殼扒掉就可以吃了,果肉甜滋滋糯糯的,特別好吃。”
待不是太燙了,顧苧拿起其中最大的一個對半掰開,塞給等待已久的男人。
“給你,嘗嘗看。”
青年眉眼彎彎,對著他笑的溫婉,莽黑感覺到自己的心在噗通噗通跳的飛快。
小雌性真好看。
莽黑看著,也不管食物燙不燙,直接塞到嘴裡咬了一口,臉瞬間憋紅了。
顧苧看的好笑不已,捂著肚子笑了出來。
“哈哈哈哈,你好憨啊,哈哈哈哈哈。”
第四章 獸人家的小雌性
口腔裡是滾燙的果肉,明明燙的舌頭粘膜都疼,但他就是不想吐掉。
莽黑彎起眼睛,看著小雌性的眼神溫柔極了。
顧苧又扒拉了幾個番薯放在男人面前,自己捏起一個中等大小的,扒掉外皮後小口小口咬著。
莽黑捏著手中番薯,看一眼青年,咬兩口番薯,再看一眼青年,再咬兩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把顧苧當成下飯菜了。
吃完飯,莽黑將那些番薯皮都丟進火堆裡燒掉,便去找部落裡的人商量打洞的事兒了。
沒過多久,就有三個身強體壯的年輕獸人跟著莽黑回來,他們看到乖巧呆在洞裡打掃地面的顧苧時眼中露出驚豔。
一個比莽黑還要高上一些的男人一拳頭打在他肩上,笑呵呵的說:“好啊,你什麽時候有了雌性,也不跟我們說一下。”
另一人也錘了他一拳:“就是,還是不是兄弟了。”
莽黑不說話,習慣了他悶葫蘆性子的朋友們也不在乎,只和顧苧大聲說:“莽黑的雌性,你叫什麽名字啊?”
顧苧有些窘迫的紅了臉,他連忙擺手:“我不是他的雌性,不是的…”
幾人一聽,拉長了聲調“哦”了一聲,恨鐵不成鋼的瞪了悶葫蘆一眼,然後不好意思的笑笑。
“對不起,是我們搞錯了。”
“對對對,我們弄錯了,對不起啊,是你要挖洞穴嗎?我們來幫忙。”
這場小小的鬧劇就這麽過去了,顧苧本就是個不愛計較的,人家又這麽誠心道歉,只是他也下定決心,日後要和莽黑保持距離,不能傳出不好的話來。
雖然很對不起救了他又把他帶回部落的莽黑,但顧苧著實不想在找到那人前惹出麻煩。
可能是感覺到了青年情緒和態度的變化,本就沉默寡言的獸人更加沉默了,他一言不發的賣力挖洞,那堅硬的石塊在這些獸人的手下就像豆 腐似的,很快就挖掉了一大半。
一個淺淺的洞穴開始有了雛形。
夜深了,洞穴才挖了一半,生活用品也沒有著落,顧苧沒辦法,隻得在莽黑那兒暫住了一晚。
他睡在巨大的石塊上,莽黑也不知去了哪兒,一夜未歸。
顧苧自己也覺得尷尬,前腳剛說要保持距離,後腳又借住在人家家裡,不熟悉的人看了,都要說個絕字。
第二日清晨,莽黑回來了,他手中拖著一隻羽毛五彩斑斕長的和雞有五分相似的動物進來,他看著石塊上的青年,抿了下唇,將昏過去的雞丟在地上後又走了出去。
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
顧苧咬了咬唇瓣,從石塊上爬下來,他走到那隻雞的面前歎了口氣,決定和莽黑說清楚。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他們是不會有未來的。
“莽黑,我能和你談談嗎?”
莽黑沉默的看著他,那漆黑的眼瞳沒有一絲情緒,顧苧甚至在某一瞬間看到那瞳孔變的尖細,可一眨眼,卻還是原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