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木的圓桌上,一枝梅花含苞待放,用它淺淡而持久的香氣浸染著空氣。
寒冬總是過的很快,所有的一切都按照秦墨的想法發展著。
燕國和秦國因為顧苧暫時達成了一致,互不侵犯。
而周國,在大秦的年過完後便遭到了打擊,在秦國猛烈的進攻下丟失了三城,周帝氣的在朝堂上吐出一口鮮血,自此之後纏綿病榻,周國國政由周太子徹底掌控。
而趙國,則避其鋒芒,打算繞後吞並周圍小國後再對燕國下手。
天下諸國形勢越發緊張。
冬去春來,這是顧苧在秦國的第二個年頭了,他站在窗口擺弄著剛從禦花園裡剪來的新鮮花枝,聽著小茄子打聽來的趣事。
秦墨下了早朝後直奔清輝殿,抱著青年一頓揉搓。
顧苧默默的看著他,直看的男人停手為止。
“你又欺負我!”
青年憤憤不平,放下手中剪子後一把掐住男人腰間的肉。
秦墨親了他一口:“孤哪兒欺負你了?”
顧苧看著他,不說話,可脖子上那無法遮擋的印記訴說著男人有多過分。
那麽大的鏡子,他都快崩潰了好嗎!
也不知道這家夥哪兒學來這麽多法子,折騰的人一點兒脾氣也沒有。
“阿苧不喜歡?那孤讓他們拿出去丟了可好?”
顧苧抿了下唇,猶豫道:“倒、倒也不是…”
“那就是喜歡了。”
“孤明白了,孤會繼續努力,讓阿苧更加舒服的。”
顧苧,他默默扶了下腰:這…這更加不必了。
宮裡的嬪妃都放出宮了,秦墨親自開口給了她們一個恩典,婚事可以自己做主,而他和顧苧的事兒也瞞不下去了。
現在整個秦國都知道了,他們的陛下欽慕燕國安王殿下,不惜一切代價將人困在宮裡。
但神奇的,反對的聲音很小,這也要歸功於顧苧想出的防洪治水的法子和口罩了。
當初在禁軍裡進行小范圍的試驗後,他們發現,戴了口罩的人得風寒的幾率小了許多,往年因為風寒去世的不在少數,今年卻少了近三成。
有了這麽個好開頭,口罩的推廣在軍隊裡也簡單多了,而秦軍又是令行禁止格外嚴明的隊伍,更加有利於口罩的廣泛運用。
更有醫者發現了口罩對疾病擴散的控制作用,在得到秦墨許可後,運用到了疾病預防中去,讓秦國的傳染病也少了許多。
現在秦國子民除了崇拜自家帝王外,對燕國的安王殿下也格外推崇。
“對了,喬莞跟著你皇兄去燕國了。”秦墨對著顧苧眨眨眼。
顧苧愣了一下,然後有些無奈的搖頭:“阿莞什麽都好,就是太顏控了些。”
“顏控?”秦墨對顧苧偶爾蹦出些奇怪詞匯已經不奇怪了,更是學會了主動詢問。
拉著秦墨坐到桌邊,替他倒了杯茶:“就是看臉,阿莞喜歡看長的俊朗的男子,而二皇兄恰好附和她的審美。”
顧苧一想到當初他請顧雲祁來宮裡一聚,正好酒杯喬莞看到了,自那以後,喬莞有事沒事就來清輝殿找他打探顧雲祁的消息。
那段時間秦墨看她格外不順眼,要不是喬莞扒拉著顧苧的大腿哭,早就被丟出宮去了。
後來更是聽說顧雲祁要回燕國,巴巴的跟著一起去了。
喬丞相氣的天天在家咆哮,說話嗓門都大了許多,可最終還是拗不過喬莞,隨她去了。
“你說…阿莞跟我二哥能成嗎?”
顧苧十分八卦,要不是怕男人丟下秦國跟他跑了,他真想回燕國看看這兩歡喜冤家。
他二哥那麽風流倜儻一人,竟然拿大大咧咧的喬莞沒法子。
“等周國打下來了,我陪你回家。”
秦墨說的輕描淡寫,但顧苧知道這很難,他揉了揉秦墨的眉心,揉開了那緊皺的眉:“別皺眉,會變老的。”
“變老了也是你夫君。”
“是是是。”
兩人有說有笑的。
顧苧突然想到前一天在宮裡看到李晉,他的樣子變了好多,整個人看著死氣沉沉的,令人後背發涼。
“阿墨,我昨天在禦花園看到李晉了,他……變了好多啊。”
以前還是個人模狗樣卻有精氣神的,但現在看著就讓人心裡不舒服。
秦墨冷哼一聲,掐著顧苧的軟腮用力一擠,那紅潤潤的嘴巴就嘟了起來。
“夫君就在你身邊你竟然在想別的男人!”
“欠教訓。”
淡淡的話音落下,顧苧睜著的眼睛陡然睜圓溜了,清淺的呼吸微微急促,男人的身影在那雙清凌凌的眼瞳裡緩緩放大。
那是一個很輕柔的吻,繾綣而纏綿。
顧苧從來沒有感覺過這麽溫柔的男人,他從來都是急切而熱情的。
“好癢…”
顧苧眯著眼,沒忍住張開口咬了一下那唇,這下可捅了馬蜂窩了,男人的手掌插、入顧苧細軟的發絲,按在他的頭皮上,緩緩摩挲著。
“阿苧…禦書房的陽光極為溫暖…”
“嗯?”
被吻的迷迷瞪瞪的青年疑惑的眨了下眼睛。
秦墨繼續努力:“上次的獅皮做了張毯子,墊在底下一點兒都不冷。”
顧苧,幽幽的睨了他一眼:“你想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