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笑的囂張:“阿苧不也喜歡的嗎,床笫之間的情趣罷了。”
當天,男人的願望還是被滿足了,顧苧走著進去被抱著出來,眼尾還帶著哭過的痕跡,鼻子紅紅的十分可憐。
周福弓著腰,心疼的想著,是時候讓禦膳房做些補腎的藥膳來了,安王殿下好不容易養的胖了些,可不能被折騰的瘦了。
春日是踏青的好時候,西山別院建在河畔,不遠處群山環繞,花香四溢。
是夜,一架用黑檀木製成的馬車低調的停在了別院門口,穿著常服駕車的周福撩起車簾,垂著眼恭敬等待。
一隻玉白的手扶在車框上,銀色的鬥篷裹著纖弱的青年跳下馬車,藏在毛絨鬥篷下的臉瑩白如玉,細膩的看不見一絲毛孔。
春寒料峭,出發前顧苧被秦墨追著披上了還有些厚實的鬥篷。
男人細心的系好胸前系帶,囑咐道:“在別院裡等我過去,乖。”
青年點點頭,有些不舍:“那你要快點來啊,我等你。”
本來兩人約好要一起去踏青的,可臨時來了軍報,讓男人脫不開身,可顧苧又實在憋得慌,央求了許久才讓秦墨松口讓他先行一步。
周福被派來服侍,就怕讓顧苧有不舒坦的。
和其他皇家別院那豪華宏偉的風格不同,西山別院更加清幽,從別院大門進去,先是一條長長的花廊,借著月色能看到有粉紅色的小花點綴其上,帶來一絲俏皮之意。
花廊後便是入眼清幽的庭院了,一側種了些常青樹,鬱鬱蔥蔥的看著便眼前一亮,幾顆玉蘭含苞待放,一條鋪滿鵝卵石的羊腸小道不知通往何處。
再往前,是一道垂花門,過了垂花門後便是青磚黑瓦的正房了。
雖然清幽,但畢竟是皇家別院,規格還是在那兒的。
屋子裡的裝飾都是昂貴非常,天青色的瓷瓶,玉石雕刻的貔貅等等珍品放在博古架上給人賞玩。
再往後,是佔地面積可觀的寢殿,寢殿之後便是十分寬闊的皇家庭院了,假山、清泉、亭落應有盡有。
顧苧被妥帖的安置到了寢殿,屋子裡燃上了他常用的熏香。
坐了一天的馬車,人也有些疲倦了,用完餐後顧苧就躺在床上睡著了。
半夜三更,一聲突兀的鳥叫聲響起,又有另一聲較輕的回應。
顧苧睡得不甚安穩,他皺著眉,鬢角汗水晶瑩。
一隻細小的竹筒穿破紙窗伸了進來,嫋嫋白煙從竹筒裡飄散開來。
整個別院沉寂下來,隻余夜晚的蟲鳴提醒著什麽。
初升的日輝照在黃土路上,五六匹駿馬圍著中央的馬車一路狂奔。
顛簸中,好像有什麽撞到了車廂,發出“咚”的一聲。
顧苧捂著撞疼的額角皺著眉爬起來,他無力的倒在車廂內,有些弄不清情況。
“小茄子?”
只有馬蹄凌亂的踢踏聲。
“小茄子?”
“周公公?”
顧苧又喚了一聲,還是沒有回響,他立刻意識到情況不太對,他身邊的人似乎都不見了,周福也不在。
四肢酸軟無力的樣子像極了被下了藥,顧苧強撐著身體爬起來,一手撩起車簾,向外看去。
很陌生的環境,那些騎著馬的人都穿著黑色的衣服,臉上蒙著面巾讓人看不清面容。
風像刀子一樣刮在臉上,不疼,卻讓顧苧打心底發冷。
有人看見他了!
和馬上那賊人對上眼的時候顧苧一下縮回了馬車裡,他咬著牙,努力控制住想要發抖的身體,不能慌,這個時候不能慌…
馬車停下了,車簾倏地一下被人撩起,身前的光影被遮擋。
“喲,我們安王殿下醒了呢,哈哈哈哈哈…”
吊兒郎當的語氣,帶著股子不屑感。
顧苧屏住呼吸,手指暗暗摳著坐下軟墊,他挺直了脊背,抿著唇呵斥:“放肆!”
“放肆?”
那人視線輕佻的從上到下掃了眼青年,然後哼笑著說:“要不是…我倒挺想放肆看看,秦帝的佞寵滋味想來定不錯。”
那人伸出手想要撫摸顧苧的臉,被躲了過去。
外間有人在喊,那人冷冷的甩了下手,放下了簾子。
顧苧咬著牙,他聽到那人被說了幾句,然後馬車繼續動了起來他不知道這些人要把他帶去哪兒,但一定不會是個好地方。
要想辦法逃走才行…
顧苧看著面前的車廂,歎了口氣,也不知道小茄子他們怎麽樣了,有沒有生命危險…
秦墨…會很擔心吧。
顧苧知道自己身子骨差,體力不行,根本跑不遠,要想逃走,需要找其他方法才行。
回憶了一下腦海中的秦國地圖,結合他當年學習的地理知識,顧苧分析出他已經離國都有段距離了,他們走的方位偏南,最近的縣城距離他燕國只有一個關卡。
只要操作的好,他可以在縣城裡逃過追捕然後逃回燕國。
果然,這支隊伍在太陽落山前到達了小縣城外不遠處。
“老大,有點不對勁。”
前去打探情況的人回來了,他臉色有些難看,明明是個小縣城,可城門口的管理十分森嚴,沒一個出入的人都要經過檢查才能放行。
被叫老大的人沉思了一會兒,然後一腳踩上馬車將顧苧從車廂裡拎了出來,動作十分溫柔,要不是顧苧手無縛雞之力,從那力道下逃走也不是沒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