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
晏子修生平第一次聽到別人用這個字眼來形容他。
“晏,晏老師,我,我們現在該怎麽辦。”翻譯嘴唇都白了。
晏子修略想了片刻,覺得此事一定有端倪。
劇組為了安全問題,除了拍攝地附近沒有人外出活動,況且他和景紹辭的關系在國內都沒有公開,這些人在摩洛哥又是如何知曉的?
他上前一把將匪徒拽起,然後看向翻譯道:“問他把人劫去哪了。”
翻譯帶著哭腔說完,又把匪徒的話翻給他聽,“他說是在馬拉喀什北,北部的一個村子裡。”
“上車,走。”
翻譯一聽這話,頓時滿臉驚駭的道:“晏老師,你……”
“先回住所。”
等將一車人送回去後,晏子修對翻譯道:“你守在這裡,等其他人醒了之後,你們馬上就走。”
說完他就單手拎起捆住的匪徒,準備下車。
“晏老師!”翻譯幾乎是撲了過來,“你,你不會是要去救人吧?!”
“此事因我而起,我責無旁貸。”
翻譯被他這番話驚的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可晏子修還是拎著匪徒走了。
無論她如何在身後叫喊,晏子修始終都沒有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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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的黎風致被從裡屋拖了出來,一桶涼水澆到頭上,緊接著巴掌就落了下來。
黎風致醒來的時候,耳邊隱隱約約聽到了華國話。
“這個人……晏子修的經紀……他一定知……”
叛軍見隻劫回來一車人,還以為晏子修今天沒上車,壓根沒想到另一夥人會被一網打盡。
見黎風致醒了之後,他被一個帶著魔鬼頭紅面罩的人揪住領子從地上拽了起來。
一個男人走過來,厲聲問道:“說,晏子修在哪。”
黎風致耳中還殘存著嗡鳴,後腦杓也抽著疼,但他卻強迫自己保持鎮定。
“子修昨天已經連夜回國了。”
眼前這個五十來歲的華國人發出一聲冷笑,然後用英語對叛軍隊長道:“他不肯說。”
隊長一揚下巴,那個提著黎風致的人就給了他腹部重重一拳。
黎風致喉中發出悶哼,死死的咬住了牙齒。
中年男人伸手掐住他的脖子,用陰狠的語氣道:“你要是再不說,顧時亦那個小畜生就是拿了贖金來也只能見到你的屍體了。”
黎風致越看越覺得這個男人眼熟,但他又實在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看他一直不說話,男人給叛軍遞了個眼神,一把柯爾特手槍就直接頂在了他的太陽穴上。
黎風致知道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拖延時間,所以立刻道:“我說!”
見他終於露出害怕的神情,男人又示意叛軍把槍放下。
“我可以說,但是我也要分點好處。”
中年男人用譏諷的語氣道:“好處?你自己都得讓人贖,還敢跟我們談條件?”
“那我要是說了,你,你至少也得保證我的安全。”
男人看著他這副怕死的樣子,用敷衍的口吻道:“行,我答應你。”
“光你承諾不夠。”黎風致看向坐在屋子正中間的男人,“還要他答應。”
叛軍隊長點頭後,他又道:“還不能打我。”
話音剛落,中年男人一巴掌狠狠的抽在了黎風致的臉上,“你他媽再不說,我現在就讓你死!”
“我說我說。”黎風致像是完全被打蒙了,眼睛發直的道:“子修他昨天晚上感冒了,然後我就去找……”
他嗓音又抖聲量又小,就像人在大冬天把嘴凍住了一樣,說十個字至少有一半都聽不清。
中年男人偏頭聽了幾句,忽然臉色一變,猛地抬腳踹在了黎風致本就受傷的肚子上。
“你敢耍我?!”
黎風致倒地之後,男人直接用英語道:“把他的手指切下來,我看他說不說!”
兩名叛軍立刻上前壓住黎風致,旁邊的人迅速從後腰抽出一把匕首。
刀刃壓進黎風致的食指,鮮血頓時湧了出來。
可就在這時,一道清冷至極的嗓音在眾人耳邊響起——
“千念,千月輪。”
無數金色的光刃忽然憑空出現,直接抵在了在場所有叛軍的喉嚨處。
就算不知道這是什麽東西,但其中蘊含的巨大能量也讓他們無人敢動。
晏子修出現的刹那,光刃就由下而上穿透了對黎風致動手那三人的頭顱。
“Fire!!!”
隊長一聲大喊,在場所有叛軍立刻舉槍朝晏子修的方向掃射過來。
一道冰牆瞬結而開,直接立在了黎風致身前,晏子修上前將人扶起後,先止住了他手上的血。
“抱歉。”
黎風致立刻搖了搖頭,“不怪你。”
所有子彈都嵌入了冰牆之中,半點都沒對兩人造成傷害。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
在晏子修抬手殺掉那個發號施令的人後,一名叛軍發射了信號彈。
沒過一會,附近的叛軍就重重包圍了過來。
可站在中間的晏子修神情沒有半分變化,甚至連動都沒動。
“晏子修,我看你這次要怎麽逃。”
中年男人從角落裡鑽了出來,雙眼陰毒的看著他。
晏子修想了好半天,才將人名從記憶深處挖了出來,“秦泰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