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亦委屈兮兮的道:“刀口疼,一下一下的絞著難受。”
“那怎麽辦,我送你去醫院好不好?”黎風致慌道。
顧時亦借機一把摟住他,“你親親我,你親我一下我就能挺過去。”
晏子修滿心無語,垂眸看向依舊躺著的景紹辭。
景紹辭沒辦法也坐了起來,衝著顧時亦道:“顧時亦,你再折騰就睡到院子裡去。”
顧時亦趕緊趁機賣慘,抱著黎風致哼唧唧的道:“景哥和嫂子都不疼我,還是你好。”
一句嫂子讓晏子修眸中直接浮出了殺氣,正在這時,景紹辭忽然扣住了他的手指。
“時亦剛動了手術,忍一忍,回頭再揍。”
晏子修看了一眼兩人交握的十指,開口道:“罷了。”
等四人重新躺下後,顧時亦就把手伸到了黎風致的衣服裡摸了起來。
黎風致顧忌著晏子修和景紹辭,強忍著不開口,只是用眼神警告對方。
兩人弄來弄去,難免會發生聲音。
這時,景紹辭伸手攏住晏子修的腰,將他壓向自己懷裡,沉聲道:“別聽。”
晏子修抬起頭來,看著他道:“這如何不聽?”
景紹辭看著他從自己懷中揚起的臉,貼到他耳旁道:“要不然,我讓你親一下?”
第七十五章 景紹辭,我護著你。
灼熱的呼吸撲灑晏子修的耳廓上,讓他瞬間從耳根麻到了脖頸。
景紹辭趁機還捏了捏他的耳垂,用微啞的嗓音道:“就當是讓你消氣了。”
晏子修一把推開他,然後就這樣看著景紹辭,露出了一抹古怪的神情。
幾秒鍾後,他微挑眉梢道:“小苦瓜,你是不是又想正骨了。”
威脅完哥哥,他又抬頭恐嚇弟弟:“顧時亦,你要再對黎經紀動手動腳,我就親自過去跟你睡。”
兩句話,擺平一切。
本來自己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結果晏子修選擇不親,他心裡反而升起了一絲絲的失落。
景紹辭微斂雙眸,正準備抱著晏子修繼續睡覺,沒想到對方連抱都不讓他抱了。
看著晏子修轉過去的背影,景紹辭把這筆帳記到了顧時亦頭上。
顧時亦一直嚷著刀口疼,故意讓黎風致心疼他。
結果不知道是不是遭了報應,半夜刀口竟然真的疼了起來。
但他這次卻是默默忍著,連一聲都沒吭。
隔天,天還未亮,景紹辭便輕輕撩開被子下了床。
昨晚洗漱的時候用的是井水,他聽見晏子修在洗臉的時候小小的嘶了一聲。
景紹辭從井中提起一桶水後就去了灶房,然後揭開大鍋蓋燒熱水。
等到鍋邊冒出白霧的時候,一方大師撩開門簾走了進來。
“住持。”
“景施主。”
雙方互相稱呼了一句,打完招呼後就各做各的事情。
等到景紹辭用木瓢把熱水盛出後,住持卻忽然開了口:“景施主,姻緣之事,萬萬不可強求。”
景紹辭動作頓了一下,可緊接著他卻一言不發將桶提起走了出去。
就在掀起門簾的時候,他在晨光中微微轉頭道:“只要那人是晏子修,我就偏要強求。”
可就在走出來的時候,景紹辭的神情忽然恍惚了一瞬,立刻將剛才說過的話忘得一乾二淨。
回到禪房中時,晏子修已經醒來了。
景紹辭看著他坐在那裡懵頭懵腦的樣子,唇角忍不住抬了一下。
晏子修聽到腳步聲,半眯著雙眸看了過來,“怎麽有熱水。”
景紹辭簡短的道:“灶房裡提的。”
他將木桶放到地上,然後道:“下來洗漱。”
“哦。”
黎風致也醒了,但顧時亦抱著他睡的正熟,他也就沒有起身。
早齋飯只有簡單的兩三道小菜,還有一碗白米稀粥。
晏子修怕景紹辭吃不慣,於是把唯一有滋味的拌茄子都撥到了對方碗裡。
這邊顧時亦說自己拿不動筷子,全程都讓黎風致喂他。
晏子修看了一眼,然後對景紹辭道:“你表弟若生在古代,必定是妖妃。”
景紹辭面無表情的回道:“他嘴太毒,過不了初選就會被賜死。”
晏子修一聽覺得頗有道理,於是便點了點頭。
在這寺廟中住了五天,晏子修身上的傷也養的差不多了。
收拾完行李後,他去跟一方大師辭行。
一方大師一聽他要走,臉上立刻揚起了笑容,“晏施主,以後千萬別來了。”
好家夥,就來了五天,差點沒把他這個山頭的靈氣全吸完。
也就是看在那二十萬塊錢的香油錢,他才強忍著沒拿柴火棍攆人。
不過他也打不過就是了。
臨走前,景紹辭留下了一張銀行卡,一方大師喜笑顏開的收下了。
晏子修見狀,有些疑惑的道:“住持,你會用ATM機?”
一方大師老神在在的捋了捋胡子道:“晏施主放心,貧僧特別會。”
下山時,一方大師和小沙彌站在山廟前目送四人。
“師父,你怎麽看上去不高興呀。”小沙彌搖了搖他的手,仰著頭問道。
一方大師的目光落在晏子修身上,“時移世易,萬事萬物皆可愈合,唯有他不願放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