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出於怎樣的心理,到底是護了他的。
“……世子回府之後,記得換藥。”
慕容星腳步微頓,旋即淡淡道:“那臣先告退了。”
【作者有話說:小劇場
邵關(委屈):“慕容星,你是不是喜歡上別人了?”
慕容星:“嗯。”
幾年後。
邵關:“莫挨老子。”
慕容星:“媳婦你聽我解釋--”】
第17章
慕容星上了馬車,趕車的車夫隻當他急於回府,車駕在長安城主街上風馳電掣,引得行人紛紛側目。
然而坐在馬車裡的少年神色卻冷冷淡淡,只在下了馬車後眸中才有了些微的波瀾。
“齊先生如何了,可去請過禦醫?”
“這……現下時辰已晚,只怕禦醫不肯來。”
慕容星步履匆匆,繞過花園的小徑,直接朝著齊元修所在的偏室走去。
“怎麽,平西侯府如今連禦醫都請不動了嗎?”
跟在慕容星身後的小廝一聽這話,忙不迭地告罪:“是小的糊塗了,小的這就去請禦醫過來替齊先生診治。”
偏室裡燭火通明,慕容星剛走到門口,一個小廝正端著一個盆子出來,險些撞上慕容星。
“世子恕罪!”
慕容星瞥了一眼那水盆裡殷紅的血水,揮手示意他離開,旋即一把推開了房門。
一個大夫正坐在桌邊寫著藥方,見到慕容星進來,趕緊放下了手中的毛筆。
“草民見過世子。”
“免禮。”慕容星徑直走向床榻,看到床邊垂著的白皙纖細的手腕上猙獰的傷口,幾乎橫切過整個手腕。
鳳眸凝滯了一瞬,旋即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暗芒。
“大夫,齊先生的傷如何了?”
床榻上的人面色白得幾乎透明,烏黑的墨發散在枕邊,早已昏睡過去。
若不是胸口還有輕微的起伏,慕容星幾乎會覺得齊元修已然故去了。
“回稟世子,齊先生的手傷不知為何又感染發炎了……若非發現得及時,剃去腐肉,只怕是雙手都難保。”
慕容星在床榻邊坐下,垂眸細細地看過齊元修的傷口,語調有些森冷:“之前大夫來複查的時候,齊先生的傷可有什麽異常?”
“這……草民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但說無妨,若你找得出齊先生手傷複發的病因,重重有賞。”
“臣之前來府中替齊先生看傷時,無意間聽到院中的小廝談及,說是,齊先生不過一個樂師伶人,一時討得世子歡心罷了……”
大夫看著慕容星愈來愈冷沉的面色,話語一止。
“草民言語無狀,請世子恕罪。”
“大夫如實相告,何罪之有?”慕容星緩緩起身,光影交疊中的少年一雙鳳眸深邃得似是古井中無波的潭水。
“將侍奉齊先生的小廝,全部重打五十板子,逐出侯府。”
大夫聽著外頭一片喊冤求饒聲,背後已全是冷汗。
再一看深更半夜,慕容星貴為侯府世子,卻一直在房內陪著昏迷不醒的齊元修,不由暗道外頭傳言,慕容世子寵愛這位樂師,大約是真的確有其事。
“齊先生是侯府貴客,還請大夫盡全力醫治,開上好的傷藥。”
“是是,草民這就寫方子。只要按時服藥,好生將養,大約過個幾月,齊先生的手便能活動了。”
慕容星點了點頭,看著大夫寫完方子,就送他出了房門。
不遠處已經有小廝領著禦醫走來了。
“方大人。”慕容星抬手行了半禮,遣散了身邊跟著的小廝。
方禦醫是慕容星生母的堂兄,算起來也是慕容星的堂舅,侯府有人重病幾乎都會去太醫院請這位大人,自然算是信得過的人。
“世子客氣了,聽聞是府中一名樂師手傷複發,不知……”
慕容星沉默了幾刻,確定四下無人,方才緩聲道:“舅舅,那樂師的手傷倒是不重要,我請舅舅來是想知道,能不能查出他可有用過某些假死的藥粉。”
方禦醫一驚,他平日裡同平西侯府走動頗近,自然清楚自己這個堂外甥絕不會是沉迷男色的人。
面色刹那鄭重了起來:“可是發現那人已經……”
“並非如此。是他的呼吸極其微弱,我倒是看不出什麽異常,只是他的身份存疑,為了以防萬一,特請舅舅來看看罷了。”
“若是假死藥粉用得劑量過少,確實會出現重病,呼吸微弱的樣子。那我便趁著看手傷的工夫,查探一番。”
慕容星領著方禦醫進了房間,齊元修仍是雙眸緊閉,手腕裹著的紗布卻已經滲出了血跡。
方禦醫先打開了紗布,看過齊元修手腕的傷,見確實是傷口感染發炎,才重新撒上了藥粉,換了新的紗布。
只是手腕受傷,他不便把脈,就只有檢查過眼睛,舌苔,再取了一點血。
慕容星靜靜地等在一旁,大約過來半個時辰,方禦醫方才起身,使了眼色示意慕容星出去。
“如何?”
“雖然未曾把脈,無法斷定,但他八成是沒有用過假死藥粉。我看過他手腕的刀傷,的確很重,加上發炎感染,會如此虛弱也屬常事。”
慕容星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眸子:“其余大夫都說他手筋被挑斷,日後不可能恢復如前,舅舅以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