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竟殊抓著林退頭髮猛地向後,逼視著仰起臉的beta,“哥,你說呢?”
林退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仿佛一條砧板上的魚肉,面對林竟殊不加掩飾的惡意,他絲毫不懷疑自己會被這個瘋子掐死。
但林退並不懼怕,用一種冷到銳利的目光回視著林竟殊,從牙縫擠出一句——
“艸你媽滾!”
林竟殊愣住了,眼睛不自覺睜大,爾後呼吸急促,甚至開始發顫。
那種顫抖先從牙齒開始,然後蔓延到手指,再是身體。
“誰教你罵髒話的?”林竟殊眼底翻騰著狂暴的戾氣,他再次掐住林退的脖子,將對方釘在床上俯身壓著。
他陰森地問,“沈莫歸,還是虞懷宴?你從來不說髒話,到底是誰教你罵人。”
他討厭林退身上留下任何印記,也討厭除他以外的人改變林退。
林退只是冷冷地說,“狗雜種。”
林竟殊眼睛跳動著怒火,在看到林退臉上的憎惡,他粗喘著低低笑了起來,那笑容冰冷陰鷙。
“哥。”林竟殊再次抓起林退的頭髮,“你還記得你養的那條狗嗎?那條金色毛發的流浪狗,你給它起名叫默克,你知道它現在在哪裡嗎?”
林退眼睛動了動。
看著他怔愣的表情,林竟殊笑容越發甜蜜,“在我房間,我親手剝了它的皮,現在那張狗皮還放在我床下。”
林退胸腔頓時湧上一股強烈的憤怒,他掄起胳膊,但很快被林竟殊鉗製摁了回去。
林竟殊用力扯著林退的頭皮,在他耳邊親昵一般地柔聲說,“這才只是開始。”
“你的狗、你想要的父愛、朋友,甚至是你以後的愛人,只要是你在乎的,我都會從你手中搶過來,包括你的興趣愛好。”
看著揚起臉,露出痛苦之色的林退,林竟殊奇異的感到滿足。
他低頭蹭在林退臉上,嘴上卻吐露著最惡毒語言,
“今晚彈得鋼琴真好聽,但你知道你是彈給我聽的嗎?所以我選了這首曲子,你青少年大賽的時候不是彈過?”
聽到這話林退挺動身體更用力掙扎,下唇被牙齒咬出了血。
林竟殊雙手如鉗死死錮著林退,繼續在他耳邊說,“可惜你那天下午沒來公司開會,不知道要跟虞氏終於簽署合作。”
“不然你以為虞懷宴一開始接近你是為了什麽?”林竟殊冷笑。
虞家內部爭鬥非常厲害,鬥到現在小一輩只剩下虞懷宴跟虞明澤,但他們之中還是會有一人出局。
虞懷宴一早就瞄上這次合作,所以他在考察林退跟林竟殊,想尋找一個最佳合作人。
“他選擇了我。”林竟殊看著林退的眼睛,無不譏諷地說,“在跟你甜言蜜語的時候,他選擇了我。”
“但我是騙他的。”林竟殊笑了,他抹走林退唇上的血,愉悅地舔了一下。
“我一開始選擇的就是虞明澤,說跟他合作只不過是騙他的,哪怕他答應我讓你給我彈鋼琴聽,而且也做到了,不過我還是不會遵守承諾。”
他會跟虞明澤聯手,讓虞懷宴變成一條喪家之犬。
林退渾身發抖,他覺得惡心,這一切都惡心透了。
看著林退燒紅的眼睛,裡面似乎簇著一團火焰,林竟殊覺得很美,比今晚舞台的樣子更美
林竟殊低頭吻上了林退。
吻這個他能看得到摸得著,而不是遠遠站在舞台,被那束白光打得隨時會離去的教皇。
林退在林竟殊俯下身那刻,屏住呼吸猛地挺起身體,用膝頭擊中alpha下腹。
雖然沒擊中最脆弱的地方,但還是讓林竟殊臉色白了一瞬。
林退趁機推開他,踉蹌著下了床,藥效還沒過,雙腿一時承受不住身體的重量,一頭栽到了桌櫃。
“哥?”林竟殊聲音有些顫,不顧疼痛跨步走下床。
林退磕到了桌角,血從濃密的發叢淌下,蜿蜒流了一臉。
林竟殊心口一緊,俯下身要將他抱起來放到床上,檢查具體的傷勢。
林退忽然側過身體,猛地拉開第一個抽屜,林竟殊鼻梁撞個正著,一股酸疼頂在鼻頭,讓他產生了窒息感。
溫熱的血從林竟殊的指縫滲出,很快染滿了整隻手,滴滴答答往下流。
見林竟殊失去攻擊性,林退扶著桌櫃站了起來,邊戒備厭惡地盯著林竟殊,邊朝外面移動腳步。
林竟殊捂著鼻子,面上不見任何戾氣,只有冷淡,“我什麽都不做,你坐在這裡,我叫醫生過來。”
林退不信從林竟殊嘴裡說出來的一個字,雖然腳步蹣跚,但沒有停下來。
林竟殊上前想把林退摁回來,他剛邁出一步對方立刻機警地繃起身體,做出隨時反抗攻擊的樣子。
林竟殊停了下來,視線死死釘在林退身上,說,“你不可能擺脫我!”
林退沒有回應,也沒有遲疑,面色冰冷地離開了。
等林退走出房間,下了樓,走到他認為安全的地方,他扶著垃圾桶把胃裡的東西全部吐了出來。
今晚沒有月光,路邊照明燈灑在林退身上。
beta垂著頭,坐在寒風中,眼底暈染著很重的陰影,腦海湧起了很多事。
他想起那隻金色發毛的流浪狗,他只能偷偷的養,因為林宜挽不同意他養任何帶毛的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