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在朝堂之上江生夜拒絕後,就被先皇帶到後殿,以他全族人性命做威脅,江生夜寧死也不願松口,被杖責三十後,送回了客棧。
而等到他回暫住的客棧時,卻只看見了盛氣凌人的公主,以及阿眠殘破的身體。
“她那惡毒婦人,居然還敢當著我的面,說她是如何給阿眠灌了啞藥,再騙他說我在巷子裡等他,放野狗將阿眠硬生生咬死,被灌了啞藥的阿眠甚至連一句疼都喊不出來。”
“陛下袒護,我當時又能如何?如今我想殺了她又如何?她該死!她早就該死了!”
想到當時的場景,江生夜落下了淚來,抱住阿眠的墓碑,一個大男人哭的喘不過氣。
“我並非不能妥協,可她為何要傷及我的阿眠?阿眠又做錯了什麽?他性格癡傻,只知道吃和念叨著生夜哥哥……”
龍棠棠的共情能力很強,聽完後想到那副場景,莫名有些鼻尖泛酸,而那些下屬也都面露不忍。
誰也未曾想到,曾經令人稱道的公主配才子背後,居然藏著這般血淋淋的事實。
霍沉將龍棠棠冰涼的小手攥在掌心內,夜風寒涼乾脆將他摟在懷中。
“你們想知道那惡毒婦人是怎麽死的嗎?哈哈成婚數十年我也未曾碰過她,娘親日日邀請江南諸位夫人上門做客,責問她為何無子。”
“我學著當初的她,給她灌了啞藥,整整三日,她才徹底沒了氣息。”
公主並非沒有後悔過,但江生夜的母親是個能耐的,將府上下人管束的極嚴,根本不給她傳遞書信的機會。
每逢節日時,也都以山高路遠當做借口,未曾回京。
“殺了公主之事,乃是我一人在書房內所為,過程我已寫做一封書信放在書房的桌案上。”
江生夜非常乾脆承認自己殺了公主之事,說完後指腹摩挲了一下「阿眠」二字,唇角帶著釋然的笑意。
“如今我該去找阿眠了,這個小笨蛋若是沒有我在,又不知道該被誰欺負了。”
說完後,江生夜一頭撞死在墓碑上,徹底沒了氣息。
第40章 我好喜歡你呀
霍沉並未將江生夜帶回去,而是吩咐他的屬下,在這孤墳一側挖了個坑,將他草草下葬,用劍砍了一棵樹,立做墓碑。
做完後,退後一步,同龍棠棠一起衝著他們二人彎腰。
回去時他們去了江家,找出了那書房內桌案上的一封信。
上面江生夜將自己如何騙父母出府上香,又是如何給公主灌下啞藥,折磨她三日,事事都交代的一清二楚。
準備離開時,撞上了江夫人。
“生夜他,已經走了吧。”
江夫人已經是滿頭白發,模樣瞧著的確是個慈祥之人,看霍沉點頭承認,閉上眼睛壓下了心頭的悲痛,強扯開一抹笑容。
“好,那就好啊。”
死了也好,省得活著還要受許多折磨。
是她愧對於自己死去的姐妹。
曾經江夫人也想當個慈祥的婆母,待阿眠甚至比待江生夜還好,得知那件事時罰江生夜在祠堂中跪了五日。
最後還是阿眠哭著求她,才算是妥協。
江夫人甚至為阿眠備好了許多成婚時用的東西,未曾想那些東西永遠都只能封存在箱子內。
她的那位手帕交待她極好,也曾經幫過他們江家良多。
江夫人在阿眠死後日日都活在愧疚中,當時不過三十歲鬢邊就生了白發,如今更顯老態。
龍棠棠這次沒有要求在江南逗留,回去乘坐馬車時也有些蔫答答的。
他總算是明白,外人為何這般懼怕霍沉。
日日處理這種案件,霍沉依舊冷靜如初,可不就是瞅著就讓人心生懼意。
龍棠棠只是親身參與其中一次,心情壓抑的到現在還緩不過神來。
稟告這件事情時,龍棠棠也是隨著霍沉一起入宮面見陛下的。
陛下看完了事情經過後勃然大怒,將信件狠狠摔在桌面上,厲聲質問道:
“那江生夜呢?”
霍沉躬身行禮,回稟道:“罪人江生夜,已經於阿眠墳前自盡。”
皇上聽完依舊不解氣,恨不得能將他鞭屍。
“放肆!那江家人呢?謀殺公主,滿門抄斬絲毫不為過!”
皇帝話音剛落,門外就傳來了一道威嚴的聲音。
“皇帝,你糊塗了。”
太后扶著一個嬤嬤的手臂走了進來,之前她對此事也算是略有耳聞,如今聽完事情經過後,更覺得荒謬。
明明錯在長公主,為何還要牽連旁人。
皇上待生母極其尊敬,行禮後,面上也收斂了幾分怒意。
“來人,給霍大人及其家眷賜坐。”
太后吩咐了一句後,再看自己兒子的模樣,也不顧有外人皺著眉就訓斥道:
“我當日是如何教你的?縱使是天子犯法依舊與庶民同罪!”
太后不喜那長公主,在先帝生時便是,曾經長公主的生母沒少仗著先帝疼愛,欺負他們母子。
在先帝去後,長公主就是名存實亡,哪怕她數年未曾入京,也未曾派人去江南問上一句。
但這件事情上不論喜惡,隻論對錯。
“兒臣知錯。”
皇上這時候也意識到自己處事不當,在生母面前乖乖低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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