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龍棠棠卻覺得,他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好像是在懷念著某些人。
而且……好像這江生夜也是喜歡男子的。
實在是想不通的龍棠棠腦袋亂成了漿糊,眯著眼睛趴在桌子上就想睡會兒。
霍沉從櫃子裡取出薄被蓋在他的身上,隨後轉身去了書房,將那些線索放在桌面上,一一書寫了下來。
婆母不慈,並非是多嚴重的惡名,江家又為何要急於掩飾。
再加上之前江家那位先生似乎並未因為妻子離世悲傷,公主被人用那樣殘忍的手段殺害,頭如今都不知所蹤。
在這樣的情況下,江生夜依舊能出去喝酒,足以可見夫妻間感情不深。
霍沉看貼在櫃子上那歪歪扭扭的字跡,想到外頭還趴在桌子上睡覺的龍棠棠,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轉移注意力往外看看。
恰好在此時,客棧的門被一個屬下匆忙間推開。
睡熟的龍棠棠被嚇了一個激靈,抬起頭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
霍沉快步上前,握住了他的手,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
那下屬自知莽撞,急忙跪下請罪,隨後說道:“大人,公主的頭顱,找到了……”
第38章 公主身亡的真相
霍沉想要跟著這下屬一同往外走時,龍棠棠拽住了他的衣角。
雖然沒有說話,但表達的意思卻很明顯。
一並去了之前租住的宅子,公主的頭顱如今已經被放在一個盒子裡,妥善安放好。
“大人,最近城中有當鋪收到了一個窮苦人家來當的首飾,做工非常不錯,還篆刻著印章的發簪,乃是公主生前最喜愛之物。”
那來當鋪的人很快就被關了起來,詢問了一番後,得知他們是上山挖藥材時,無意間在一孤墳前,看到了一個頭顱。
大著膽子,將上面的朱釵首飾給取了下來,誰曾想到,剛打算當一個,就被官府的人抓到了。
“那人如今在哪裡?帶我們去那孤墳處。”
公主的頭顱不會無緣無故出現在那地方,霍沉隱約覺得他們已經觸碰到了真相。
如今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他們一行人手中拿著火把,為那窮苦人家的人照明,讓他引路。
晚膳沒來得及用的龍棠棠嘴裡還叼著一個乾糧餅子,倒也沒嫌棄這沒什麽味道,又冷又硬。
肚子特別餓的時候,啃乾糧餅子都是香的。
當他們即將接近孤墳處時,卻聽到了一陣悠揚的笛聲。
霍沉吩咐那些屬下等熄了火把,順著笛聲,恰好尋到了那孤墳處。
讓人意外的,是站在那孤墳旁邊的人是江生夜。
一身白衣,手中握著長笛,吹出來的調子卻格外輕快,今夜無月,隻余星子點點。
單只是這幅模樣,難免讓人覺得詭異。
江生夜察覺到他們到來後,依舊未曾停下來,等這一曲終了後,才放下笛子朝著霍沉拱手,行了個文人的禮。
“從京城來的刑部霍大人,當真是名不虛傳,在下佩服。”
單只是這幅彬彬有禮,溫潤如玉的模樣,很難想像他居然會用那樣殘忍的手段,殺害了自己的發妻。
“想必霍大人能找到這裡,心中已經有了定論。”
隨後,江生夜的視線觸及引路之人懼怕的視線,格外囂張的大笑了起來。
“怕嗎?有什麽好怕的?我的阿眠他性格善良,絕對不會在夜間出來傷人。”
龍棠棠啃了一口餅子,咽下去後才突然出聲道:“你為何要殺了公主呀?”
在龍棠棠出聲後,江生夜的視線落在了他的身上,眼神中如同第一次初見酒醉時的模樣,帶著懷念。
“你同阿眠是真的很像……”
霍沉側過身擋在龍棠棠的面前,隔絕了江生夜的視線。
“他並非你口中的阿眠。”
霍沉清冷的聲音中帶著警告,一隻手已經握在了劍柄上。
“我當然知道他不是,哈哈我的阿眠早就走了,早就死在你們口中那賢良淑德的公主手中。”
“賢良淑德?那簡直就是個笑話!”
“她驕縱善妒,心狠手辣,將阿眠關在巷子裡,放數條野狗硬生生的咬死了阿眠,我把她殺了又怎麽了?”
說到這裡,江生夜一雙眸子完全充血,整個人看起來簡直就像個瘋子。
第39章 那個小笨蛋又不知道該被誰欺負
龍棠棠聽到這裡,突然就覺得自己嘴裡的餅子不香了,有點害怕的抱住了霍沉的手臂。
嗚,不會真有鬼吧?
江生夜說完後仿佛被卸掉了渾身力氣,跌在墳前,指腹溫柔的摩挲著墓碑上的字跡,眼中帶著偏執的愛意。
“阿眠乃是我娘手帕交留下的唯一子嗣,自小同我一起長大,情竇初開時我與阿眠互許終生。”
“曾經我年少意氣風發時,最期望的就是能尋名醫,治好阿眠的結巴。”
曾經江家的少年郎,在整個江南也算的上是惹無數女子傾心,才名甚至傳到了京城。
就在江生夜趁科考之際帶著阿眠同去京城,想等金榜題名時,求陛下恩典,賜下太醫給阿眠治療時,卻被當時的公主一見鍾情。
先皇疼愛女兒,點了江生夜為婿。
本朝駙馬不許參政,這一行為不僅僅是斷絕了一個意氣風發少年郎的仕途,還毀了他想同阿眠白頭到老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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