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時差,對方那邊剛還是下午,很快接聽。
唐謙的聲音前所未有的疲憊低沉,說:“一千萬,是嗎。”
對方好像也愣了一下,隨即才反應過來:“對,一千萬,買下整個聚輝。不過唐總,是什麽讓你這麽快改了主意?”
劉其行慎重,他怕唐謙是詐他。
然而唐謙現在隻想著快點把手裡的股份脫手,他道:“我手裡有百分之六十的份額,陳江那邊,情況比較複雜,但我可以去爭取。我只有一個條件。”
劉其行問:“什麽?”
“要快,越快越好。所有手續加急,如果可以,明天就簽合同。”
——
朝京夜裡的風一直都很不小,今晚更是如此。
溫以遙的頭被吹得越來越疼。
駱曉叨心疼他,就說在附近找個地方住,可偏偏地段繁華,這個點竟然所有的酒店房間都滿了。
她開著導航,著急得很:“要不你回我家?不不不,太遠了。開過去得一兩個小時。我看看……要不我們去ZL的酒店?”
ZL酒店是全國唯一一家超五星酒店,肯定不可能被預定完。
但問題就是,貴。
“好。”溫以遙揉著太陽穴,想也沒想就答應了,“走吧。”
開房很順利,有很多房型可以選。
溫以遙開的是最頂層的套房,雖然不是最豪華的那一間,但整層樓只有兩個套間,另一個總統套也隔了一整個走廊,可以完美避免一覺醒來被狗仔蹲點。
溫以遙本來想給駱曉叨也開一間,但駱曉叨被一晚八萬的價格嚇得連滾帶爬逃走了。
酒店的人想帶溫以遙上樓,但他拒絕了,他現在一想到和人待在密閉空間就有點犯惡心。於是自己拿著房卡刷了電梯就走。
溫以遙雖然靠著演技把陳江的老底給掀了,但不代表他對於這個過程中所產生的所有肢體接觸不抗拒。
要不是為了套出更多切實能起訴陳江的信息,溫以遙估計在聞到酒味的那一瞬間就要把陳江的頭打歪。
當然,他最後確實也這麽做了。
但陳江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惡心到他用肥皂洗了十分鍾還不夠,擁有消毒水擦了好半天。
溫以遙想起在某個穿書世界,他好像也被人咬過脖子。
那次的大反派是個吸血鬼,溫以遙為了不讓反派把主角殺了,主動獻上自己白生生的脖子,要以命抵命。
沒想到對方看起來凶神惡煞的,其實是個很有原則的人。不是主角的血,他竟然不喝,牙齒只是抵在溫以遙的脖頸處輕輕碾磨,最終也沒有刺破。
工具人溫以遙的命保住了,但那種被咬脖子的感覺還是記憶尤深。
溫以遙忍不住想:他應該是個顏控,不然為什麽當時不惡心?就因為大反派和陸盡洲一樣帥嗎?
腦子天馬行空了一會兒,電梯到了。
出了電梯以後,溫以遙昏昏沉沉往外走,沒兩步就接到了劉其行的電話。
他實在沒力氣了,還感覺自己有點發燒,就說:“明天再聊可以嗎。”
每一步路,他都像走在棉花上,身體軟乎乎的。
大概是因為精神一直處在高度戒備狀態,現在突然放松,就導致所有的毛病都出現了。
除了感冒帶來的疲憊困倦,還四肢乏力,頭暈眼花。
劉其行有些遺憾地說:“好,我明天回國,到時候我們見面聊。”
溫以遙嗯了一聲,想掛斷。結果手一松,手機直接砸地上。
他緩緩彎腰撿起來,那一瞬間,忽然覺得世界暗下來了。
隨之而來的是猛烈的天旋地轉,溫以遙心想糟了,他要暈過去了。
然後就栽倒在一個溫熱的懷裡。
溫以遙的所有感官變得很遲鈍,眼睛也有點睜不開。
他只聽見有個很好聽但卻很冷淡的聲音在說著什麽。
但他沒聽清,滿腦子都是:啊,好暖和。
然後腦袋一歪,徹底暈了過去。
——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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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盡洲:老婆砸手裡,要幹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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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溫以遙在半夢半醒中, 整個人就像騰空一樣,陷入了一團捉摸不透的雲霧裡,有什麽東西禁錮著他。
這輕微的顛簸, 像是在走路,但用的不是他的腿。他仿佛在飛。
溫以遙不喜歡這樣飄忽不定的感覺,他想去抓一個著力點, 讓自己在夢裡站起來。
剛伸手攀住什麽, 就聽見一個聲音低低地說:“別動。”
本就低沉冷冽的聲線,帶著這不容置喙的語氣,多少是有點壓迫感的。
然而溫以遙可聽不得這些。
不讓他動, 他偏要動。
雖然手腳沒力氣,眼睛也睜不開, 但他很執著也很努力地在這種圈禁中蛄蛹著。
耳邊的聲音沒有再響起。